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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错题本当成了情书投递箱 第208章 江南丝雨润古坊,缫丝织就传承韵

南京的腊梅余香还萦绕在银杏小院,苏晓棠和江亦辰的行囊已经装满了新的手工信物——丽江和叔寄来的东巴纸纹样拓片、青溪周师傅编的竹编丝线轴、大理段姐染的“山茶红”扎染布,这些跨越山河的手艺印记,正等着在江南的水乡里,与丝绸展开一场新的“匠艺共生”。距离沈记丝绸坊的“江南丝绸文化周”还有二十天,他们要去苏州甪直镇,帮沈敬安师傅筹备这场以“古法丝绸”为主题的盛会,更要寻找将丝绸与之前所学手艺融合的可能。

高铁穿梭过江南的田野时,窗外的景致从南京的梧桐浓荫,渐变成成片的桑树林。嫩绿的桑叶在春雨里舒展,偶尔能看到戴着斗笠的农妇在林间采桑,竹篮里的桑叶堆得像小山。苏晓棠手里摩挲着沈师傅提前寄来的一小块生丝,丝线细软如银,在指尖轻轻滑动,带着江南水汽的温润。“你说沈师傅的作坊,是不是像书里写的那样,门口种着老桑树,院里挂着晒好的丝绸?”她转头问江亦辰,眼里满是对江南丝坊的憧憬。

江亦辰刚给和叔发完消息,屏幕上还停留在和叔发来的东巴纸纹样——那是和叔特意为丝绸设计的“太阳纹”拓片,说想让东巴纸的纹理印在丝绸上试试。“和叔说会把东巴纸拓片寄到甪直,周师傅也准备编一批细竹编,用来做丝绸围巾的挂架。”他笑着把手机递给苏晓棠,“沈师傅的孙女沈念昔还发了定位,说会在甪直古镇的码头等我们,她还特意提了,让我们尝尝镇上的‘蚕茧酥’,说那是她爷爷最爱吃的点心。”

高铁抵达苏州站时,春雨刚停,空气里满是桑树叶的清新。两人转乘大巴去甪直镇,车窗外的水乡景致渐渐清晰——青石板路沿着河道铺开,乌篷船在水面上慢悠悠划过,岸边的白墙黛瓦上,还挂着未干的雨珠。到了古镇码头,苏晓棠一眼就看到了举着“沈记丝绸”木牌的姑娘,姑娘穿着淡蓝色的棉麻裙,发尾别着一枚蚕丝做的发簪,眉眼间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正是沈念昔。

“晓棠姐!亦辰哥!我等你们好久了!”沈念昔快步走过来,接过他们的行囊,“爷爷本来想亲自来接你们,可今早春蚕刚上蔟,他得盯着蚕茧的品质,实在走不开。”她晃了晃手里的油纸袋,“这是镇上张阿婆做的蚕茧酥,刚出炉的,你们快尝尝,爷爷说你们路上肯定饿了。”

苏晓棠接过油纸袋,打开就闻到一股清甜的香气。蚕茧酥做得像小小的蚕茧,外皮酥脆,咬开里面是豆沙馅,还带着淡淡的桑叶香。“太好吃了!比我想象中还香甜。”她笑着说,“念昔,沈师傅的作坊离这儿远吗?我们要不要先过去帮着搭把手?”

“不远,就在古镇深处的桑园旁,走路十分钟就到。”沈念昔引着他们往巷子里走,沿途的店铺大多挂着丝绸幌子,有的卖丝绸围巾,有的做丝绸旗袍,还有的展示着缫丝工具。“以前甪直镇有十几家传统丝绸坊,现在只剩爷爷这家还在坚持古法缫丝了。”她叹了口气,“现在很多作坊都用机器缫丝,又快又便宜,年轻人都不愿意学古法了,爷爷总说,再这样下去,古法缫丝的手艺就要断了。”

苏晓棠心里一紧,想起丽江和叔当初担心东巴纸失传的模样,原来每一门老手艺,都藏着相似的传承愁。“别担心,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帮沈师傅把古法丝绸的好告诉更多人,还要把它和东巴纸、竹编这些手艺结合起来,让古法丝绸有新的样子。”她拍了拍沈念昔的肩,语气里满是坚定。

穿过几条青石板巷,就看到了沈记丝绸坊的木门。门楣上挂着一块老旧的木牌,上面“沈记丝绸”四个字是用桑木刻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却透着岁月的厚重。院子里种着两棵老桑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树下摆着几个竹编的蚕匾,里面整齐地放着刚上蔟的蚕茧,雪白雪白的,像堆了一层棉花。

“晓棠!亦辰!可算来了!”一个穿着藏青色对襟衫的老人从作坊里走出来,老人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手里还拿着一个缫丝的竹筐,正是沈敬安师傅。他的手指粗糙,指缝里还留着蚕丝的白痕,那是几十年缫丝留下的印记。“快进作坊里坐,念昔,给客人泡杯桑叶茶,用去年的老桑叶,解乏。”

沈记丝绸坊的作坊分前后两间,前间是缫丝和织绸的地方,放着两台老旧的木质缫丝机,机身上刻着细密的纹路,还有几台织锦机,上面挂着未织完的丝绸,淡绿色的丝线在织机上绕成蛛网;后间是丝绸存放和展示的地方,架子上叠着各种颜色的丝绸,有素白的生丝、淡粉的杭绸、宝蓝的云锦,阳光透过木窗洒在丝绸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我们沈记做丝绸,已经有一百二十多年了,从我太爷爷那辈就开始,一直用古法缫丝、手工织绸。”沈师傅指着缫丝机,眼里满是自豪,“你看这缫丝机,是我太爷爷亲手做的,用的是桑木,这么多年了,还能转得很顺。古法缫丝要‘煮茧、剥茧、缫丝、复摇’四道工序,每一步都不能急,比如煮茧,水温要刚好80度,多一度少一度,蚕丝都会断;缫丝的时候,手要稳,力道要匀,一根蚕丝能拉到几百米长,断了就只能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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