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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错题本当成了情书投递箱 第122章 冬雪藏韵传旧札,春芽破土续新约

南京的秋意比往年来得早,十月末的风已经带了凉意,吹得阳台那盆“阿敦”胡杨籽冒出的嫩芽微微晃。棠棠蹲在花盆前,手里捏着小喷壶,正往嫩黄的芽尖上轻洒清水——这芽是半个月前冒出来的,细得像根绣花针,却带着韧劲,每天都能蹿高一点,现在已经能看清两瓣圆圆的子叶,边缘泛着淡淡的绿,像极了敦煌胡杨王幼苗的模样。

“小阿敦,今天也要好好长哦。”棠棠轻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子叶,生怕碰坏了这宝贝。她身后的书桌上,摊着一本翻开的笔记本,上面画满了胡杨的草稿:有敦煌胡杨王的金黄树冠,有南京幼苗的浅绿枝桠,还有阿敦在视频里教她刻的“飞天胡杨”纹样——每一笔都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页脚还贴着一片压干的胡杨叶,是上次从敦煌带回来的,现在已经变成了深褐色,叶脉却依旧清晰。

苏晓棠端着一盘切好的梨走过来,看到棠棠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刚给阿敦打完视频,就来跟小胡杨说话,你这‘胡杨小传人’的瘾头是越来越大了。”她把盘子放在桌上,拿起笔记本翻了翻,目光落在“飞天胡杨”的草稿上,“阿敦说你刻的纹样还是有点歪,下次视频他再教你调刻刀的角度,对吧?”

棠棠点点头,拿起一块梨塞进嘴里,含糊地说:“阿敦弟弟还说,敦煌已经下过第一场雪了,胡杨王的叶子都落光了,树干上积了一层薄雪,像披了件白棉袄。他还拍了照片给我看,可好看了!”她说着,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照片——屏幕上,胡杨王粗壮的树干上覆盖着细碎的雪粒,枝桠向天空伸展,像一幅水墨画,背景里的月牙泉结了层薄冰,泛着冷冽的光。

“等寒假到了,我们再去敦煌好不好?”棠棠抬头看着苏晓棠,眼睛亮晶晶的,“我想看看雪地里的胡杨王,还想跟阿敦一起捡落在雪地里的胡杨叶,听说雪藏过的胡杨叶,压干了颜色会更亮。”

苏晓棠刚要说话,客厅里忽然传来江亦辰的声音:“棠棠,快来看我找到什么了!”两人赶紧跑过去,只见江亦辰正蹲在书柜前,手里捧着一个旧木盒——盒子是胡杨木做的,表面已经泛出深褐色,边角有些磨损,上面刻着一个简单的胡杨纹样,和爷爷日记里画的一模一样。

“这是从爷爷的旧书柜最底层找出来的,”江亦辰打开木盒,里面铺着一层浅绿棉布,整齐地放着几样东西:一本泛黄的手札、一把旧刻刀、还有一块未完成的胡杨木坯。木坯上已经刻出了飞天的轮廓,裙摆的纹路却只刻了一半,像是突然停了手,“你看这手札,上面写的是爷爷当年在敦煌教学生刻胡杨的笔记,还有几页画着‘胡杨图谱’,标注了不同季节胡杨的形态,连叶片的纹路都画得清清楚楚。”

棠棠凑过去,小心地拿起手札翻开——纸页已经发脆,字迹却依旧工整,第一页的标题是“胡杨传艺录”,下面写着一行小字:“为传胡杨魂,为授家风道,愿此札能助后来人。”翻到中间,果然有几页画满了胡杨的图谱:春天的嫩绿新叶、夏天的浓绿树冠、秋天的金黄叶片、冬天的枯枝干桠,每一幅图下面都写着注解,比如“秋杨刻法:叶片需留三分白,显金黄通透感”“飞天与胡杨:飞天裙摆需与胡杨枝桠呼应,显灵动”。

“爷爷当年为什么没把这木坯刻完呀?”棠棠指着那块未完成的木坯,疑惑地问。江亦辰拿起木坯仔细看了看,发现背面刻着一个日期:1975年12月。“我记得爷爷的日记里写过,1975年冬天敦煌下了场大雪,他生了场重病,后来就暂时回了南京调养,可能是那时候没来得及完成。”他顿了顿,又翻到手札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行潦草的字:“木坯待成时,需赠敦煌有缘人,盼其续完飞天,传胡杨之韵。”

“有缘人?会不会是石爷爷呀?”棠棠眼睛一亮,“石爷爷是爷爷当年的学生,肯定就是他!我们把木坯寄给石爷爷,让他续完好不好?”

苏晓棠接过木坯,指尖拂过未完成的纹路,轻声说:“或许不止是石爷爷,你看这飞天的裙摆,阿敦上次教你刻的纹样,和这个很像呢。说不定爷爷早就想到,这份传承会传到你们这一辈。”她看着棠棠,笑着补充,“不如我们先拍照片发给石爷爷和阿敦,问问他们的想法,再决定怎么处理这木坯。”

江亦辰点点头,拿起手机拍下木盒里的东西,发给了石建国。没过多久,石建国就打来了视频电话——屏幕里,他正坐在火炉旁,身后的墙上挂着当年和江怀安的合影,阿敦就坐在他旁边,手里还拿着刻刀,看到棠棠,立刻挥了挥手。

“亦辰啊,这木盒我记得!”石建国的声音有些激动,指着屏幕里的木坯,“当年你爷爷走之前,跟我说过有个木盒,里面有他的传艺笔记,还说等我技艺成熟了,就把木盒交给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这木盒一直在南京,没丢就好,没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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