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晨光洒在京城外的镜月湖上,湖面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层碎金。傅红雪坐在乌篷船的船头,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眼神却透过扇面的缝隙,紧盯着岸边的芦苇丛——自昨日在慕容府击退赵虎后,黑风堂就没了动静,这种平静反而让他更加警惕,而今日赵婉儿突然邀他泛舟,总觉得背后藏着不简单的目的。
“慕容公子,你看这镜月湖的景色,是不是比京城的喧嚣有趣多了?” 赵婉儿坐在船尾,穿着一身藕荷色襦裙,裙摆垂在湖水中,随着船身的晃动轻轻摇曳。她手中端着一盏青瓷茶杯,杯中泡着新采的碧螺春,香气袅袅,却驱不散傅红雪心中的戒备。
傅红雪收回目光,故作轻佻地凑近她,语气带着刻意的谄媚:“景色再美,也不如婉儿小姐好看。能与小姐一同泛舟,就算是让本公子放弃京城的荣华富贵,也心甘情愿。”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将手按在腰间 —— 那里藏着苏晚卿给他的 “追风粉”,若是遇到危险,撒在刺客身上,能留下不易察觉的痕迹,方便后续追查。
赵婉儿掩唇轻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公子倒是会说情话。只是不知,公子近日与黑风堂的人闹得不愉快,可有想过如何解决?我父亲说,黑风堂在京城势力庞大,若是得罪了他们,慕容府恐有麻烦。”
傅红雪心中一凛,赵婉儿果然是为了黑风堂的事而来。他故意装作苦恼的模样,叹了口气:“别提了!都是慕容忠那个老东西,非要撮合我与黑风堂合作,如今合作黄了,他倒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若不是老夫人护着我,恐怕我早就被黑风堂的人抓走了。” 他刻意将责任推给慕容忠,既是符合 “纨绔” 人设,也是想试探赵婉儿的反应 —— 她是否知道慕容忠与黑风堂的深层勾结。
赵婉儿端茶杯的手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深意:“原来如此。不过公子也不必太过担心,若是黑风堂真的为难你,我可以求父亲出面调解。毕竟慕容府与宰相府素有往来,父亲说话,黑风堂多少会给些面子。”
傅红雪心中冷笑,赵婉儿这是想借宰相李德全的名义,将慕容府彻底绑上朝廷的船。他故作感激地握住她的手,语气激动:“那就多谢婉儿小姐了!若是宰相大人肯出面,慕容府定不会忘记小姐的恩情!”
就在这时,岸边的芦苇丛突然传来一阵异动,紧接着,三支淬了毒的银针朝着船中射来,针尖泛着黑色的毒光,正是黑风堂弟子常用的 “透骨针”!
“小心!” 傅红雪反应极快,一把将赵婉儿扑倒在船舱内,银针擦着他们的头顶,钉在船篷上,发出 “噗” 的轻响。他故意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声音带着颤抖:“怎…… 怎么会有刺客?婉儿小姐,你没事吧?”
赵婉儿靠在他怀中,脸色苍白,声音带着哭腔:“我…… 我没事,公子,我们该怎么办?”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看似害怕,却在傅红雪看不见的角度,悄悄观察着岸边的动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傅红雪心中疑窦丛生 —— 赵婉儿的反应太过刻意,像是早就知道会有刺客。他强压下心中的怀疑,扶着赵婉儿躲到船舱的角落,同时悄悄从袖中取出 “追风粉”,眼睛紧紧盯着岸边:“婉儿小姐别怕,有本公子在,定不会让你受伤!”
话音刚落,五个穿着黑衣的刺客从芦苇丛中跃出,踩着水面的浮萍,朝着乌篷船快速袭来。他们手中握着短刀,腰间系着黑风堂的腰牌,显然是赵虎派来的人。为首的刺客动作最快,一刀朝着傅红雪的胸口刺来,刀风凌厉,带着狠厉的杀意。
傅红雪故意装作慌乱的模样,拉着赵婉儿连连后退,脚下 “不慎” 绊倒,两人一起摔在船舱内。刺客的刀刺空,砍在船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傅红雪趁机将手中的 “追风粉” 撒在刺客身上,淡绿色的粉末落在黑衣上,不易察觉,却能在暗处发出微弱的荧光。
“公子,快想办法啊!” 赵婉儿紧紧抓住傅红雪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却悄悄将一枚小巧的铜哨塞到他手中 —— 这是宰相府的求救信号,吹响后,附近的府兵会立刻赶来支援。
傅红雪心中一动,赵婉儿的举动让他更加疑惑 —— 她到底是敌是友?若是想借刺客除掉自己,为何要给求救哨?若是真心想帮自己,又为何会 “恰巧” 遇到刺客?他来不及细想,第二个刺客已挥刀袭来,刀势比之前更猛,直指赵婉儿的方向,像是想故意逼迫傅红雪出手。
傅红雪知道,不能再继续伪装下去,否则不仅自己会暴露,赵婉儿也可能真的受伤。他快速从怀中取出之前藏好的短匕,装作 “慌乱中摸到” 的模样,朝着刺客的手腕刺去。短匕虽短,却带着《天衍诀》的内力,精准地击中刺客的穴位,刺客惨叫一声,短刀掉落在船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