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栀洛和顾卿遥同居,又敲定了要见父母的事,秦栀洛便像揣了颗滚烫的糖,整日里眉眼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她特意选了个天气晴好的周末,提前三天就开始叮嘱顾卿遥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生怕哪里出了岔子。顾卿遥被她念叨得耳根发红,却也乖乖记下,指尖总不自觉摩挲着秦栀洛送她的那条细银手链——那是她们确定关系后,秦栀洛跑了三家首饰店才挑到的,链尾挂着一小片镂空的栀子花,据说象征着“永恒的爱与约定”。
出发那天清晨,顾卿遥起得格外早,在衣柜前翻来覆去试了不下五套衣服。淡蓝色的连衣裙显得太稚嫩,深色的衬衫又太过严肃,最后还是秦栀洛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拿起一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搭在她肩上:“就穿你昨天那件浅粉色衬衫,配这条白色半身裙,大方又温柔,我妈肯定喜欢。”顾卿遥对着镜子照了照,看着秦栀洛贴在自己后背的脸颊,心跳莫名快了几分,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提着提前准备好的水果和礼品,慢慢往秦栀洛父母家走去。秦家住在老城区的一个小区里,楼道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油烟味和邻里间的欢声笑语,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台阶上,映出两道交叠的影子。顾卿遥的手心微微出汗,脚步也有些发沉,秦栀洛察觉到她的紧张,悄悄握紧了她的手,低声安慰:“别怕,我爸妈都很随和,尤其是我妈,她最疼我了,肯定也会喜欢你的。”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屋内传来的电视声瞬间停了下来。秦栀洛的母亲系着围裙从厨房迎出来,脸上堆着满满的笑意,看到秦栀洛就忍不住拉过她的手嗔怪:“怎么才来?我和你爸都等半天了。”话音刚落,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顾卿遥身上,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反而主动走上前,温和地拉起顾卿遥的另一只手:“你就是卿遥吧?栀洛在家提过你好多次,快进来坐,外面凉。”
顾卿遥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脸颊涨得微红,礼貌地弯腰问好:“叔叔阿姨好,麻烦你们了。”秦栀洛的父亲坐在沙发上,放下手里的报纸,对着她点了点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来了就好,快坐,别拘束。”
房屋里的陈设简单而温馨,墙上挂着秦栀洛从小到大的照片,茶几上摆着洗好的水果,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秦栀洛拉着顾卿遥坐在沙发上,一边给她剥橘子,一边和父母聊着近况,偶尔还会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顾卿遥身上,悄悄给她使眼色。顾卿遥渐渐放松下来,偶尔插几句话,语气温柔,条理清晰,秦栀洛的母亲越看越喜欢,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从工作聊到兴趣爱好,眼神里的笑意就没断过。转眼到了饭点,顾卿遥主动站起身,对着秦栀洛的母亲说:“阿姨,我来帮你打下手吧,你辛苦了。”秦栀洛的母亲笑着摆了摆手,把她按回沙发上:“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坐着歇着就好,我和你叔叔来就行,很快就好。”顾卿遥还想坚持,秦栀洛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听我妈的,她就是这样,不喜欢麻烦别人,我们等着吃就好。”顾卿遥只好作罢,却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看向厨房的方向,心里满是感激。
饭菜很快就端上了桌,满满一桌子菜,全是秦栀洛爱吃的,其中还有几道顾卿遥随口提过喜欢的菜,显然是秦栀洛特意叮嘱的。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气氛温馨而融洽。秦栀洛的母亲不停地给顾卿遥夹菜,嘴里念叨着:“卿遥,多吃点,看你这么瘦,肯定平时没好好吃饭。”顾卿遥一一应着,碗里的菜很快就堆成了小山,秦栀洛坐在旁边,悄悄帮她分担了一半,眼神里的宠溺藏都藏不住。
吃饭的时候,秦栀洛的母亲忽然开口:“卿遥,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性格温柔,又懂事,栀洛跟你在一起,我很放心。”顾卿遥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她,眼眶微微发热。秦栀洛的母亲握住她的手,语气诚恳:“感情这回事,只要两个人是真心相待的,就比什么都重要,别人怎么看,不重要。”秦栀洛的父亲也点头附和:“是啊,你们过得开心就好,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跟我们说,我们永远是你们的后盾。”顾卿遥再也忍不住,眼眶红了,哽咽着说了声:“谢谢叔叔阿姨。”秦栀洛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底满是心疼与欣慰。
晚饭过后,两人坐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临走时,秦栀洛的母亲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红包,塞进顾卿遥手里:“卿遥,这是阿姨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以后常来家里玩。”顾卿遥连忙推辞,秦栀洛笑着说:“拿着吧,这是我妈的一片心意,你不收她会不高兴的。”顾卿遥只好收下,紧紧攥着那个温热的红包,心里暖暖的。坐上车后,顾卿遥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忍不住转头问秦栀洛:“栀洛,你说……你妈妈为什么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啊?我之前一直很担心,怕她会讨厌我。”秦栀洛握住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我妈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但因为那时并不了解同性恋我妈妈也就拒绝了那个女孩子。但现在我妈妈经常和那个阿姨一直联系有时逛逛街什么的。所以她一直告诉我,遇到喜欢的人不容易,不管对方是谁,都要勇敢去争取,别留下遗憾。”顾卿遥愣住了,脸上满是惊讶,随即又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原来如此,你妈妈真好,她真开明。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家长这么理解我们。”秦栀洛摸了摸她的头,眼底满是温柔:“以后她也是你妈妈啊,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看她。”顾卿遥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