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经意间就把刀子叨在了嘴里,然后双手拉紧裤带,把裤带上铁环里的别针穿在了裤带上最里面的一个眼里。就在我准备把刀子拿在手里的时候,我突然间反应过来,把手腾出来不是更好抓着它吗?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子里闪现了出来,若是可以的话,我拼尽全力一跳,若是能跳在它的背上,然后用双腿紧紧的缠住他的后腿,我想这样的话它不会伤害到我吧?
再说了,它也不会驮着一个百十来斤的人跑掉吧!还没等我仔细的把这个想法再细细的捋一遍,一条黑影就出现在了我的旁边。离我的距离也就是一米多一点。或许是它也发现了悬崖后面有问题,所以它突然停了下来。傻狍子最致命的一点就是这样,它居然愣住,也许它也在想,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呢?那两个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不是人呢?
看轮廓,他就是一只狍子没有错,由于天很黑,时间也很紧急,我也顾不上看它头上到底有没有长着角。只要确定了它就是一只狍子就行,别他妈不小心扑在山狸子身上那可就完蛋了。不然,正应了那句老话,厕所里点灯笼——找死呢!
但此刻,我已经从悬崖后面跳了出来,其实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我这一跃,动作轻盈而又优雅,若当时大嘴手上拿着个手机给我拍个视频,说不定在这个视频发出去之后,我就会一跳成名。就连压在狍子身上的我都感觉自己帅的不行。巨大的惯性让跳出来的我直接把狍子扑倒了,现在的我肾上腺素极速飙升,完全忘记了什么是害怕。
要说起来,这只 狍子的头上并没有角,只有两个短短的“角基”(脑袋上两个凸出来长角的地方,)因为我跳在它身上的时候,我就用一只手压住了它的脑袋,我也担心被他的脑袋顶在脸上。那样可就悲催了。另一只手却紧紧地勒着他的脖子,然后弓着腰,双腿夹着他的肚子,就像现代搏击中的“十字固”,很显然,我嘴里叼着的刀子,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我把头往旁边一甩,就把刀子扔在了地上,然后对着傻愣愣的大嘴喊道,你快过来帮忙呀!大嘴没有回应,依然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又喊了一声,别看了,快过来把它的腿弄断,只有弄断它两条后腿,那么,这只狍子才是真正的到手了。
大嘴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叫喊下终于有了反应,连忙从悬崖底下跑出来喊道,怎么弄啊?狍子拼命的挣扎着,可不要小看它,这家伙的力气很大,若不是我拼命地夹着它的肚子,让它无法站起来,要不然的话,说不定这家伙真的能挣脱开我勒着它脖子的手逃之夭夭。
我躺在地下看着他喊道,看着它的蹄子用脚跺,别跺着我的腿就行。奥——大嘴答应了一声,就抬起了腿准备跺,狍子的腿一直在拼着命地乱蹬着,在这黑漆漆的夜里,要一脚跺在它的腿上谈何容易呀?他连跺了好几下都没有跺住,我一看不行,连忙喊道,弄它的前腿也行。此刻的我也是十分着急,若不是我的双手始终腾不出来,哪怕能腾出一只手来,我也会抓起掉在地上的刀子,抹了它的脖子。可是我不敢放手,只要我放开摁着他脑袋的那只手,它的脑袋肯定会控制不住的乱撞,一旦被他撞到面门,后果不堪想象。
奈何大嘴太笨了,这也不能怪他,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在既兴奋又紧张的情况下,就连站在原地也会浑身发抖,更别说动手了。狍子在我怀里拼命挣扎了好大一会儿,突然间它的动作慢了下来,我也感觉到它的脖子一软,我勒着他脖子的胳膊也感觉轻松了许多,或许是我拼着命的勒着它的脖子,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窒息了。只不过我当时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一心想着弄断他的双腿。可也让我忘了,我完全可以勒死它。
尽管我怀里的狍子已经不再挣扎,但我却依然紧紧的勒着他的脖子,以及夹着它肚子的双腿也没有松懈下来。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捅它一刀子,我实在是不放心。于是我对大嘴喊道,把地上的刀子给我捡起来,大嘴走到我身后,用手摸索着在地上捡起了冰凉的小刀看着我问道,我该怎么办?
我把勒着脖子的胳膊往上挪了一点,对大嘴说道把他的气管割了,让我没想到此刻的大嘴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大大咧咧的样子,只见他弓着腰,双手握着刀子向狍子哆嗦着走了过来。我一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没干过这种事情,因为就没有杀羊杀猪的,用两只手握着刀子的。这种情况下,别说他能不能捅到狍子的脖子,而且很有可能会捅到我。所以,这种情况下,最危险的是我,并不是已经断了气的狍子。
我又确定了一下怀里的狍子,他的脖子软软的,完全没了生机,于是我连忙对大嘴喊道,别动,把刀子递给我,大嘴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哆嗦着把刀子递给我的手里,我随手接过刀子,在狍子的脖子底下使劲一划,温热的鲜血从胸腔里慢慢地涌了来出,染红了身下大片的积雪,做完这一切,我才慢慢的放开了狍子,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厚厚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