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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错题本当成了情书投递箱 第211章 闽江漆韵绘新章 陶胎镶漆续共生

高铁驶出岭南丘陵时,苏晓棠指尖还沾着未洗尽的陶土细末,掌心却已捧着江亦辰提前打印的福建脱胎漆器资料。纸页上,朱红漆胎镶金的屏风、黑髹嵌螺钿的茶盘、浅褐陶胎裹红漆的笔筒,每一张图片都泛着温润的光泽,像把闽江的烟雨揉进了漆料里。“你看这‘陶胎漆器’,褐色陶底裹着一层透亮的红漆,边缘还描了金线,刚好能把岭南的陶和福建的漆结合起来。”她指尖划过图片上的笔筒,眼里满是期待,“林满庭师傅的‘满庭漆’坊在福州三坊七巷旁,听说他做的脱胎漆器能‘薄如纸、轻如羽’,我们这次一定要学好这门手艺。”

江亦辰正调试相机,镜头里刚拍下窗外掠过的闽江——江水泛着淡绿,岸边的古榕树垂着气根,像给江面织了层绿帘。“我联系了福州非遗保护中心的王老师,他说林师傅性子倔,最看重‘匠心’,要是我们连漆料的种类都分不清,怕是连坊门都进不去。”他笑着把相机递给苏晓棠,屏幕上弹出王老师发的“漆艺入门清单”:生漆、熟漆、腰果漆的区别,布胎、木胎、陶胎的处理方法,描金、镶嵌、髹涂的基础工具,“我们得在路上把这些记牢,别到了满庭漆坊闹笑话。”

苏晓棠立刻把清单折成小册揣进兜里,又从行囊里翻出岭南陶坊带的素烧陶片——陶片边缘还留着柴烧的火痕,是陈师傅特意让她带的,说“说不定能和漆器配成一对”。她把陶片贴在资料里的陶胎漆器图片旁,褐色陶土与朱红漆料相映,竟像天生就该在一起。“你说我们先做个小陶杯,外面裹上林师傅的红漆,再用李婆婆的剪纸纹样描金,会不会很特别?”她转头问江亦辰,指尖在陶片上轻轻摩挲,仿佛已经摸到了漆料的顺滑。

高铁抵达福州南站时,雨丝正斜斜地织着,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樟木香气。两人转乘公交去三坊七巷,车窗外的景致渐渐染上“漆色”——路边的店铺有的挂着“脱胎漆器”的木牌,有的陈列着漆制的首饰盒、屏风,还有的把未髹漆的布胎挂在门口晾晒,像一片片浅褐的云。到了南后街牌坊下,苏晓棠一眼就看到了巷口那座挂着“满庭漆”木匾的老房子,木门上雕着缠枝莲纹,门环是铜制的漆刷形状,门楣下还挂着两串漆珠,风一吹,珠串相撞,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应该就是这儿了。”江亦辰上前轻叩门环,铜环撞在木门上,声音里带着老房子的厚重。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姑娘,约莫二十岁,穿着浅蓝布衫,袖口沾着点点漆痕,手里还攥着一把漆刷。“你们是苏晓棠和江亦辰吧?我是林满庭师傅的孙女林晓雨,爷爷在里面调漆,让我来接你们。”姑娘说话时眼里带着点好奇,目光落在苏晓棠手里的陶片上,“这是岭南的柴烧陶?我爷爷之前提过,说柴烧陶的质感和漆器最配。”

苏晓棠笑着点头,把陶片递过去:“是石湾陈守艺师傅给的,我们想试试用陶胎做漆器,把岭南陶艺和福建漆艺结合起来。”

林晓雨接过陶片,指尖轻轻划过火痕:“爷爷最近总说‘老手艺要活,得跨界’,你们的想法刚好合他的心意。不过他调漆的时候不许人打扰,我们得等他把这缸‘朱红漆’调好才能说话。”她引着两人往里走,穿过一个栽着茉莉的天井,就看到了正屋——屋里摆着十几口大漆缸,缸上贴着“生漆”“熟漆”“金漆”的标签,墙角的架子上放着各种漆器半成品:有的是刚上好底漆的木胎屏风,有的是正在镶嵌螺钿的漆盒,还有的是裹着麻布的布胎花瓶,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漆料特有的温润香气。

正屋中央,一个穿着藏青对襟衫的老人正蹲在漆缸旁,手里拿着一根长木勺,缓缓搅动缸里的漆料。老人头发花白,背有些驼,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却眼神锐利,每搅动一下,都要低头看看漆料的色泽,手指偶尔沾一点漆,在指尖搓揉,感受漆的黏稠度。那就是林满庭师傅,他的手上、袖口都沾着深浅不一的漆痕,指甲缝里的朱红色洗都洗不掉,那是几十年与漆料打交道的印记。

“爷爷,晓棠姐和亦辰哥来了。”林晓雨轻声说。

林满庭没有立刻抬头,依旧专注地搅动漆料,木勺在缸里划出圈圈涟漪,朱红漆料像融化的胭脂,泛着细腻的光泽。“再等三分钟,这漆得搅到‘挂勺不滴’才算好。”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做漆器,最忌急功近利,漆料要调得匀,胎体要处理得净,髹涂要刷得薄,一步差,步步差,最后出来的就是废品。”

苏晓棠和江亦辰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林师傅调漆。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漆缸里,朱红漆料泛着淡淡的金光,林师傅的手指在漆料里穿梭,动作缓慢却精准,像在进行一场与漆料的对话。三分钟后,林师傅终于停下木勺,将勺子提起——漆料顺着勺壁缓缓流下,在勺底形成一道完整的漆线,迟迟不滴。“成了。”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转过身看向苏晓棠和江亦辰,目光落在苏晓棠手里的陶片上,“陈守艺的柴烧陶?我和他在十年前的非遗展上见过,他的陶土选得精,火温控得准,是个懂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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