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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错题本当成了情书投递箱 第167章 霜覆金陵银杏雪,腊梅染香续手缘

南京的初冬总来得温柔,像是怕惊扰了枝头最后几片银杏叶。江恋棠推开窗时,正赶上一场细雪落下来——雪粒轻得像柳絮,沾在金黄的银杏叶上,没等停留就化了,只在叶尖留下一点晶莹的水渍,倒像是叶子自己噙着的泪。楼下传来沈知遇的声音,他举着一把竹骨伞,伞面上绣着的银杏纹样被雪映得愈发清晰:“恋棠,周奶奶说腊梅开得正好,我们去老门东取染布吧?”

江恋棠赶紧抓了件驼色大衣,口袋里揣着苏晓棠前几天送来的腊梅香囊——里面混了点敦煌带回来的沙枣干碎,闻着是甜暖的香。她跑下楼,接过沈知遇递来的暖手宝,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比暖手宝还让人安心:“小石头昨晚发消息说,今天上午的火车到南京,会不会赶上雪?”沈知遇帮她拢了拢大衣领口,伞往她这边倾了倾:“他带着林阿婆做的驼毛护耳,冻不着。再说我们取完染布就去火车站接他,正好带他去吃李记的牛肉锅贴。”

竹伞在青石板路上敲出轻响,老门东的巷子还没完全醒透,只有几家早点铺冒着热气。周奶奶的染坊在巷子深处,门楣上挂着块旧木牌,写着“周氏腊梅染”,木牌边缘被岁月磨得光滑,挂着的铜铃随着风轻轻晃,叮当作响。推开门时,一股清冽的腊梅香扑面而来——院子里种着三棵老腊梅树,满树金黄的花苞开得热闹,树下摆着几口大陶缸,缸里泡着的白布浸在腊梅汁里,泛着淡淡的鹅黄色。

“恋棠,小沈,快来!”周奶奶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块刚染好的布,布上印着腊梅纹样,颜色是浅金偏暖,像极了敦煌落日时的沙枣林,“你们要的‘雪梅纹’染布好了,我加了点银杏叶煮的水,颜色更柔,配你们的银杏木刻正好。”江恋棠凑过去摸了摸布面,手感软乎乎的,带着腊梅的清香:“周奶奶,您这手艺也太绝了!我们想在展会上教大家做腊梅染的小手帕,您能教教我们怎么调汁吗?”

周奶奶笑着点头,拉着她走到陶缸边:“这腊梅染看着简单,讲究可多了。得选刚开的腊梅花,带着晨露摘下来,和冰糖一起煮,煮到水变稠,再加银杏叶汁调色——年轻的叶子煮出来是浅绿,老叶子是深黄,你们想染什么色,就按比例配。”她指着旁边一口小缸,里面泡着几块方巾:“你们看,这几块是加了沙枣汁的,颜色偏红,是上次林阿婆寄来的沙枣干煮的,说让你们试试敦煌和南京的味混在一起怎么样。”

沈知遇拿起一块沙枣腊梅染方巾,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布上,颜色像落日熔金,还带着淡淡的沙枣甜香:“太好看了!我们把这种‘双味染布’做成展旗,挂在展会入口,一边写‘金陵雪梅’,一边写‘敦煌沙枣’,肯定特别亮眼。”周奶奶拍了下手:“好主意!我再给你们煮点腊梅汁,装在小瓶子里当材料包,让来的人都能带回家试试。”

从染坊出来时,雪下得稍大了些,银杏叶上积了薄薄一层雪,像撒了把碎糖。沈知遇提着染布包,江恋棠拿着腊梅汁小瓶,两人往火车站走,路过李记牛肉锅贴店时,忍不住进去买了两笼。锅贴刚出锅,外皮金黄酥脆,咬一口满是汁水,混着腊梅的清香,暖得人心里发甜。“小石头肯定爱吃这个,”江恋棠咬着锅贴,眼睛弯成了月牙,“上次在敦煌他吃烤馕就说,想尝尝南京的小吃,这次让他一次吃个够。”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广播里报着车次信息。江恋棠刚举起写着“小石头”的牌子,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人群里跑出来——小石头穿着林阿婆做的驼毛大衣,戴着驼毛护耳,手里抱着个布包,脸上冻得红扑扑的:“恋棠姐!沈学长!我好想你们!”他扑进江恋棠怀里,布包不小心蹭到她的手,里面硬邦邦的:“这是我给你们带的沙枣木枝,爷爷说冬天的沙枣木更硬,刻出来的纹样更清晰,还有林阿婆做的沙枣糕,用驼奶和沙枣煮的,甜而不腻!”

沈知遇接过布包,摸了摸里面的沙枣木枝,纹理确实比夏天的更紧实:“我们正好要做银杏木刻的展架,把沙枣木枝嵌在上面,刻上腊梅和沙枣,就是‘冬夏双木’展架,和敦煌的‘双城展架’呼应。”小石头眼睛一亮,拉着他们的手就往外走:“那我们现在就去小院做吧?我还想试试刻腊梅,上次在敦煌看你们刻沙枣,我早就手痒了!”

小院在秦淮河畔,是江恋棠家的老房子,院子里种着一棵老银杏,冬天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却透着股苍劲的美。江恋棠推开院门,苏晓棠正坐在银杏树下的石桌旁,手里拿着块云锦,上面绣着半朵腊梅:“恋棠,你们回来啦!我刚把敦煌的驼毛和南京的云锦拼在一起,想做个‘驼毛云锦香囊’,挂在展会上当伴手礼。”

小石头凑过去,指着香囊上的驼毛:“这驼毛是吐尔逊大叔做驼毛毡剩下的吧?摸起来软乎乎的!我也会做驼毛毡,上次在敦煌,吐尔逊大叔教我把驼毛铺在木板上,用热水浇,再用石头压,就能做成小垫子。”苏晓棠笑着点头,把一块驼毛递给他:“那正好!我们准备做一批‘腊梅驼毛垫’,你教大家做,我负责在垫子上绣腊梅,怎么样?”小石头用力点头,立刻就拿着驼毛在石桌上铺起来,认真的样子像极了在敦煌刻沙枣木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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