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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选择躺平 第234章 青釉入画与主动破局

龙台市的夏日,在沈屿心中那份渐生的决断下,似乎褪去了几分温煦,多了些许暗流涌动的炽烈。他并未如对魏德华所言那般立刻启程,而是选择继续暂留。

但这次的“留”,与之前的全然“隐逸”已有所不同。一种清晰的、带着明确目的性的行动计划,在他冷静的头脑中逐步成形。

他厌倦了被动地承受外界因他而起的纷扰,尤其是当这纷扰开始波及他在意之人时。他决定,要以自己的方式,主动介入这场因他而起的喧嚣,不是为了辩解或迎合,而是为了……破局。

破局的关键,在于那场争论的核心——他的画作本身,以及其背后被赋予的、已然扭曲的“价值”逻辑。

既然有人抨击他“利用文化差异故弄玄虚”,既然有人将他的画作炒作为奇货可居的“稀缺资源”,那他便索性将计就计,用一种更直接、更“刻意”的方式,来回应这一切。

他想到了陈启军的青瓷。那温润如玉、蕴含着千年火候与东方美学的釉料,与油画浓郁的色彩、可塑的肌理结合,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

这并非为了证明什么高深的艺术理论,恰恰相反,这是一种近乎直白的“宣示”:你们不是说我喜欢掺入“东方元素”吗?好,那我就掺给你们看,而且掺得更直接、更彻底!

这不是投机取巧,而是光明正大的材料实验与艺术表达。他要将这种被某些评论家视为“噱头”的手法,变成一种常态化的、甚至可以“量产”的创作方式,以此来消解其被赋予的“神秘性”和“稀缺性”。

一日午后,他信步来到“泥火斋”。作坊里,陈启军正对着一窑新出的粉青釉茶具满意地点头,釉色均匀莹润,如玉似冰。

见到沈屿,他热情地招呼:“沈先生来得正好,这窑火候极佳,出了不少精品!快来尝尝新茶!”

沈屿摆手笑道:“陈老板,茶稍后再品。今日来,是想向你讨要点东西。”

“哦?沈先生需要什么?尽管说!”陈启军爽快道。

“我想要一些你调制好的青瓷釉料,最好是粉青、梅子青、天青几种颜色的干粉,不拘多少,一小罐即可。”沈屿说明来意。

陈启军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沈屿会要这个。釉料是瓷器的“衣服”,是匠人的不传之秘,向来珍贵。

但他对沈屿极为信任,略一沉吟,便点头道:“成!这有何难!沈先生是雅人,要釉料定然是用于书画雅事。我这就给您取!”

他转身从里间取出几个小巧的陶罐,里面是研磨得极细的各色釉料粉末,颜色纯正,质感细腻。

“这是我这几年调试觉得最满意的几种釉,粉青柔和,梅子青沉静,天青透亮,您拿去用!若不够,随时来取!”

沈屿接过陶罐,入手微沉,心中感激:“多谢陈老板信任!我确是想尝试将釉料融入油画,看看能否生出些新意。”

陈启军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妙啊!油画色彩浓烈,青釉温润内敛,这中西合璧,说不定真能碰撞出火花!沈先生果然奇思妙想!期待您的大作!”

带着这几罐凝聚着龙台水土与匠人智慧的釉料,沈屿回到了“青瓷苑”的画室。他关上门,将画架支在窗边明亮处。

摊开画布,挤好油画颜料,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些釉料罐。粉末在阳光下泛着细腻柔和的光泽,与浓稠的油画颜料并置,形成一种奇特的对比。

他没有急于动笔,而是先进行了一些小范围的试验。将少量釉料粉末与调色油、树脂或直接与油画颜料混合,观察其粘稠度、覆盖力、干燥速度和最终呈色效果。

他发现,釉料粉末的加入,会改变颜料的流动性,使其更具颗粒感和哑光质感,干燥后色彩会显得更加沉稳、内敛,并带有一种微妙的矿物光泽,与青瓷器物表面的质感确有几分神似。

试验结果令他满意。接下来,便是创作。他摒弃了复杂的构思,主题直接回归到龙台市的日常所见,但手法上,刻意强化了“材质感”的表现。

第一幅,《剑魄·青焰》。 画面主体是“魏氏剑庐”中那熊熊燃烧的窑火与一块正在被锻打的通红剑坯。

他用大刮刀堆砌出炽热的火焰与金属的质感,但在火焰的核心与剑坯的暗部,大胆地掺入了赭石混合梅子青釉料的混合物。

烧灼的火焰中,仿佛透出青瓷般的冷冽幽光;赤红的剑坯边缘,隐隐泛着金属与釉质交融的奇异色泽。暴力与冷静,炽热与温润,两种截然不同的质感在画布上激烈碰撞,充满了张力。

第二幅,《冬山·釉色》。 描绘的是窗外冬日远山的景象。他没有追求写实的雪景,而是用大面积的灰蓝、灰白色调,营造出山峦在阴天雾霭中的混沌氛围。

在山体的塑造中,他大量使用了混合天青、粉青釉料的颜料,用宽大的板刷涂抹、刮擦,形成类似山石肌理与云雾流动的效果。

整幅画远看苍茫一片,近观却能看到釉料颗粒形成的微妙层次和光泽,仿佛整座山峦是由巨大的、未经烧制的青瓷素坯堆砌而成,冰冷、坚硬,却又蕴含着一种内在的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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