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外门最偏僻的小院还未被完全照亮,青石板上凝结的露珠却已折射出细碎的光。林尘的身影早已在石板中央站定,手中的锈剑斜指地面,剑鞘上的锈迹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却丝毫掩盖不住剑身散发出的凌厉锐气 —— 那是 “神与剑合” 的领悟落地生根后,气血与心神长期滋养出的剑道锋芒。
“锃!”
第一声拔剑声在晨雾中响起,清脆得如同露珠滴落青石。锈剑出鞘的瞬间,林尘的眼神骤然变得空灵,他没有刻意去控制心神,只是让意念如同水流般自然地跟随剑锋流动。剑身在晨光下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快得几乎出现残影,却在掠过院角一株细竹时,精准地避开了竹枝,只将竹尖上的露珠轻轻挑落,滴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这是他领悟 “意随剑走” 后的第三日。
如今的林尘,已能在保持巅峰出剑速度的同时,将三成心神稳定地集中在剑锋上。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剑刃划过空气时的每一丝阻力,能分辨出晨雾中水汽与空气的细微差异,甚至能通过剑身的震动,预判出前方半尺处气流的变化 —— 这种 “感知 + 速度” 的结合,让他的剑不仅快,更准,每一次挥剑都如同经过精密计算,既不浪费多余的力量,又能精准命中目标。
“锃!锃!锃!”
拔剑声在小院中不断回荡,与晨鸟的轻鸣、风拂树叶的沙沙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韵律。林尘的身影在晨雾中不断移动,时而横斩,时而竖劈,时而点刺,时而格挡。他的动作不再有丝毫僵硬,每一次挥剑都如同呼吸般自然,剑身在晨光下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如同飞舞的银蛇,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却始终保持着惊人的精准。
一片落叶被晨风吹起,打着旋儿飘向林尘。他没有丝毫停顿,手腕轻轻一转,剑尖如同有了生命般,精准地从落叶的叶柄处划过,将叶片与叶柄完美分离。叶片在空中继续飘动,最终落在青石板上,而叶柄则被剑尖挑起,轻轻放在院角的石桌上,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好!”
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赞叹,赵铁柱提着食盒,站在门口,脸上满是惊叹。他今日特意起得早,想看看林尘练剑的进度,却没想到会看到如此精妙的一幕 —— 那柄锈剑在林尘手中,仿佛变成了最灵巧的工具,既能快如闪电,又能细如发丝。
林尘听到声音,缓缓收剑入鞘,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他转过身,看着赵铁柱,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早啊,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俺特意早点来,想看看师兄你的剑练得怎么样了!” 赵铁柱快步走进院子,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碗热乎的小米粥、两个肉包子,还有一小碟腌制的咸菜,“俺看师兄你的剑,好像比昨天又快了,还更准了!刚才那下挑落叶,俺都没看清剑是怎么动的!”
林尘拿起一个肉包子,慢慢吃着,点了点头:“只是多练了一会儿,找到点感觉。” 他没有过多炫耀,只是平静地描述着事实。对他而言,剑术的进步是自然而然的结果,而非值得炫耀的资本。
赵铁柱坐在石凳上,看着林尘吃饭,眼中满是崇拜:“师兄,你现在的实力,肯定能打赢赵峰了吧?俺听伙房的师傅说,赵峰虽然是炼气四层中期,可他的法术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肯定挡不住你的快剑!”
林尘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肉包子,目光落在石桌上的锈剑上,眼神变得有些凝重:“没那么简单。赵峰能在炼气四层中期站稳脚跟,肯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而且他背后有慕容白支持,说不定还藏着什么底牌,不能掉以轻心。”
他想起了与周猛的一战 —— 周猛不过是炼气三层巅峰,裂金指却能硬接他的快剑,若不是周猛急于求成暴露破绽,那场比赛的结果还未可知。而赵峰是炼气四层中期,灵力比周猛浑厚数倍,还擅长火球术与土墙术的组合,更有慕容白提供的防御符箓和烈焰阵盘,实力远非周猛可比。
“更何况,就算打赢了赵峰,后面还有更强的对手。” 林尘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眼神中闪过一丝清醒的认知,“外门弟子中,炼气四层后期甚至五层的弟子不在少数,他们的法术威力、灵力储备,都不是周猛能比的。我的快剑现在能应对炼气三层到四层初期的对手,可若是遇到炼气四层中期以上的强者,恐怕就不够用了。”
他没有因为近期的进步而沾沾自喜,反而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短板 —— 无灵根导致他无法修炼灵力,只能依靠肉身力量和剑术。虽然 “神与剑合” 的领悟让他的剑更加精准灵动,但面对灵力浑厚、法术多样的高阶修士,单纯的快剑恐怕难以破防,甚至可能因为体力消耗过快而陷入被动。
“还需要更快,更强......” 林尘伸出手,轻轻握住石桌上的锈剑,剑柄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眼前的进步只是起点,想要在这个以灵力为主的修仙界立足,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他必须变得更强 —— 剑要更快,肉身要更坚韧,对 “神与剑合” 的领悟要更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