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的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把殿里的人影拉得歪歪扭扭 —— 景仁宫的侍卫被华妃哥哥带来的人按在地上,刀鞘 “哐当” 掉了一地;保守派大臣们还在叽叽喳喳地喊 “严惩妖妃”,周大人甚至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活像被抢了甜椒包子的孩子;皇后被两个宫女架着,头发散了半边,嘴里还在喊 “本宫是皇后,你们敢动本宫”;只有皇帝坐在龙椅上,像尊被钉住的雕像,手里捏着刘嬷嬷递来的绢帕和银钗,眼神在这些 “真证据”、地上的 “假证据” 和翠妃之间来回转,嘴唇动了好几次,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翠妃抱着弘昼,靠在殿柱旁,胳膊都酸了 —— 小家伙吓得睡着了,小脑袋歪在她肩膀上,嘴角还沾着点甜椒月饼的碎屑。她看着皇帝僵在龙椅上的样子,心里的 OS 又忍不住刷屏:“陛下您倒是说句话啊!证据都摆成小山了,假的漏洞比筛子还多,真的能戳穿皇后的老底,您再沉默下去,我都要以为您被景仁宫灌了‘失语散’了!”
“陛下!您快下令啊!” 周大人从地上爬起来,官帽都歪到了后脑勺,“翠妃的罪还没查清,皇后娘娘不能被禁足!您要是偏听偏信,前朝的大臣们绝不会答应!”
户部的王大人也跟着起哄,指着翠妃怀里的弘昼:“陛下!六阿哥还小,不能让他跟着‘通敌妖妃’学坏!赶紧把六阿哥抱到太后宫里抚养,再把翠妃押入大牢,这才是正理!”
“你敢动弘昼试试!” 翠妃瞬间炸了,抱着儿子往旁边挪了挪,眼神冷得像冰,“弘昼是我儿子,轮不到你们这些连证据都分不清的老顽固指手画脚!再说,我通敌的罪在哪?你们拿得出一个真证据,我立刻跟你们走;拿不出,就别在这丢人现眼!”
华妃赶紧过来护在她身边,掏出辣椒喷雾对着大臣们晃了晃:“谁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辣椒喷雾喷到他嘴里,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味!”
端嫔趁机把一叠证据递到皇帝面前 —— 有御膳房的物价表、太医院的药费记录、春喜带血的衣服碎片(被景仁宫打的)、小禄子大牢里的囚服(沾着迷魂药的痕迹),还有刘嬷嬷画的 “景仁宫栽赃手法对比图”,每一样都用红绳绑着,整整齐齐像本 “冤屈档案”。
“陛下,您看。” 端嫔声音带着点急切,“这些都是能证明翠妃清白的证据,景仁宫的假证据漏洞百出,皇后的栽赃手法二十年前就用过,现在铁证如山,您不能再犹豫了!”
皇帝拿起春喜带血的衣服碎片,手指轻轻摩挲着血迹,又抬头看向翠妃 —— 她穿着端庄的石青色宫装,肩膀上还沾着弘昼的口水,平时爱吐槽爱耍沙雕的人,现在眼睛里满是疲惫和警惕,像只护着幼崽的母兽。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假书信,上面那个多了一撇的 “辣” 字,扎得他眼睛生疼 —— 他怎么会不知道翠妃写字的习惯?当年她给他送《辣椒种植手记》,每一页都画着小辣椒,“辣” 字永远是 “辛 + 束”,连弘昼学写字,都跟着她画小辣椒标记。
可他再看向殿里闹哄哄的大臣,看向太后冷得能掉冰碴的眼神,心里又像被塞进了块石头 —— 周大人他们是前朝老臣,手里握着不少权力,要是真把他们逼急了,说不定会联合宗亲闹事;太后虽然没明说,但从刚才的态度看,显然更在意 “后宫规矩”,对翠妃的新政本就不满;还有那些宗亲,虽然没人再喊 “严惩”,但眼神里的犹豫,他看得清清楚楚。
“陛下,哀家有话要说。” 太后终于开口,声音打破了殿里的僵局,“刘嬷嬷的绢帕和银钗,确实能证明皇后栽赃过她,但翠妃的事,还需要再查 —— 毕竟‘通敌’不是小事,不能只凭这几样证据就定皇后的罪,也不能轻易放过翠妃。”
翠妃心里一沉 —— 太后这是想 “各打五十大板”,既不彻底平反她,也不重罚皇后!她刚想开口反驳,皇帝终于从龙椅上站起来,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传朕的旨意,皇后…… 暂禁足景仁宫,不许见任何人,待后续彻查;翠妃…… 你先带着弘昼回碎玉轩,禁足令暂时解除,但不许离开碎玉轩半步,待查清所有事,再作定夺。”
“什么?!” 翠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您知道我是被冤枉的!证据都摆在这里,您为什么还不让我彻底平反?还要禁我的足?”
周大人却像打了胜仗,立刻喊:“陛下英明!就该这样!待查清所有事,再严惩翠妃!”
“英明个屁!” 华妃气得金步摇都快掉了,“证据都这么清楚了,还要查什么?陛下您是不是被景仁宫的人洗脑了?”
皇帝没理华妃,只是看着翠妃,眼神里满是复杂:“翠妃,朕知道你委屈,但现在前朝后宫都盯着,朕需要时间。你先回碎玉轩,保护好弘昼,朕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