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虎的靴子刚踏上月牙港的栈桥,腥咸的海风里就混进了异样的腥臭。原本该泊满渔船的码头空荡得反常,只有几只破木船歪在浅滩,船底爬满了暗红的硬壳——那是拳头大小的龙虾,正用细密的螯足啃噬着朽木,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不对劲。"他按住腰间的星纹刀,银灰色的瞳孔扫过海面。远处的浪花翻涌着诡异的红色,像是有无数细碎的活物在水下涌动。王一一举着便携扫描仪快步跟上,屏幕上跳动的红点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几乎覆盖了整个近海区域。
"繁殖密度突破临界值了。"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急促,"检测到异常基因序列,这些龙虾的分裂周期是正常的三十分之一,而且...你看这个。"扫描仪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一只龙虾正在进行诡异的多重分裂,母体尚未完全解体,三只幼虾已带着坚硬的甲壳钻出,"它们的线粒体数量是常规的八倍,简直是为疯狂繁殖而生的。"
月末路蹲下身,用匕首挑起一只垂死的龙虾。这东西的螯足比普通品种粗壮三倍,甲壳上布满棘突,掰开腹部,淡绿色的卵囊几乎撑破了体腔。"三天前渔民还说收成不错,昨天就开始断网,今天直接没人敢出海了。"他指尖划过龙虾的棘突,"这些硬壳能轻易划破渔网,甚至有渔船的螺旋桨都被它们卡死。"
叶影的身影突然从栈桥西头的集装箱后闪出,黑色风衣上沾着几点暗红污渍。"西边的育苗池全毁了,"她递过一个密封样本管,里面的龙虾卵正在快速孵化,"当地渔政试过投药,但它们的细胞膜能抵抗常规药剂,而且死亡个体的卵囊会立刻破裂,反而加速扩散。"
月初十抱着一台改装过的声呐仪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满是焦虑:"哥,水下声呐显示,浅海区至少有百万级的群落,正朝着码头方向移动!"他话音未落,栈桥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几只半尺长的龙虾从木板缝隙里钻出,螯足狠狠钳住了月末路的靴底。
星虎反手抽出星纹刀,刀身亮起淡金色的光弧,横扫间将龙虾斩成两段。绿色的体液溅在地上,瞬间引来更多龙虾从海中攀爬而上,密密麻麻的红甲在阳光下泛着令人牙酸的光泽。"不能硬杀,越杀繁殖越快。"他踹开爬向月初十的龙虾,"一一,分析它们的基因弱点;月末,带人加固码头防线;叶影,用无人机监测群落移动轨迹;初十,调试声波装置,试试能不能干扰它们的聚集信号。"
王一一已经将样本接入便携分析仪,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翻飞:"找到异常了!它们体内有共生体基因,分裂时需要特定频率的生物脉冲协调。"她调出频谱图,"只要阻断这个120赫兹的脉冲信号,就能打乱繁殖节奏!"
月初十立刻捣鼓起声呐仪,将频率调至对应波段。当尖锐的低频声波扩散开时,爬在栈桥上的龙虾突然开始乱撞,原本整齐的群落瞬间溃散。但好景不长,几分钟后它们又重新聚集,甚至有几只龙虾的螯足互相钳咬起来。"不行,它们在适应频率!"月初十急得冒汗,"而且深海区域的群落没受影响,还在往上涌!"
叶影的无人机传回实时画面,海面上浮现出大片暗红色的"岛屿",那是龙虾聚集形成的浮层,边缘正朝着渔村蔓延。"东边的养鱼池被突破了,渔民们在撤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再不想办法,半小时后渔村就得被淹了。"
月末路扛着几根钢管跑回来,手臂上划开了一道血口:"防线撑不住,这些东西的螯足能咬断钢筋!"他指着海面,"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海浪中升起一片巨大的阴影,数十只篮球大小的龙虾簇拥着一只甲壳泛着蓝紫色光泽的巨型个体,它的螯足上还挂着半截渔船残骸。"是母巢。"王一一的扫描仪发出刺耳警报,"所有龙虾都在接收它的信号,这东西是繁殖核心!"
星虎的星纹刀骤然爆发出强光:"一一,校准声波频率,锁定母巢;月末,带渔民往高地转移;叶影,用烟雾弹掩护;初十,准备同步脉冲干扰。"他踩着栈桥的栏杆跃起,刀身划出的光弧劈开涌来的龙虾群,"我去解决母巢。"
"等等!"王一一突然叫住他,"母巢的细胞膜有共生体形成的保护层,星纹刀的能量可能不够。"她快速拆解分析仪,取出核心芯片塞进一个改装装置,"用这个,能放大你的星力波动,击穿保护层的同时不触发卵囊破裂。"
星虎接过装置按在刀柄上,淡金色的光芒瞬间转为炽烈的橙红色。他纵身跃入海中,星力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尾,径直冲向那只巨型母巢。龙虾群疯狂地扑上来,却被光尾扫过的冲击波震得粉碎。叶影适时投下烟雾弹,白色的烟幕将星虎的身影笼罩,月初十立刻启动声波装置,120赫兹的脉冲波精准锁定母巢的位置。
烟雾中传来剧烈的撞击声,紧接着是母巢发出的尖锐嘶鸣。当烟幕散去时,星虎正站在母巢的残骸上,星纹刀插在它的核心部位,淡绿色的体液正从伤口涌出,周围的龙虾群失去了指挥,开始漫无目的地四散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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