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垂着眼睫不知道在看什么。
如果是陈恪的，她倒是不怕看。
但她怕自己其他事情是触到他雷点的，而且她也不确定她什么事在周尔襟眼里会显得很奇怪。
过了快十分钟，虞婳忍不住问他：“你看完了吗？”
周尔襟却没说话，只是抬起薄淡的眼皮看她。
虞婳都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明明什么都没干也会有种干了什么的感觉。
可想而知，他的下属和对手面对他这种压迫力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周尔襟的手臂环过来，让她靠在他胸口，低声说：“那一起看。”
虞婳靠在他胸膛上，温暖的触感让那种危机感又稍微褪去，似乎身后有依靠就不太紧张，她的脸贴着他胸口。
看向手机屏幕，但没想到周尔襟是在看她的购物车。
完全意料之外。
虞婳迟疑：“……你看这个干什么？”
周尔襟往下翻，却慢慢道：“你以为我在看什么？”
虞婳咽了一下口水：“…没什么。”
但即便是看购物车，虞婳还是会觉得太暴露想法了，她想拿过手机，周尔襟微微抬高手不让她拿。
虞婳想去抢，她攀着周尔襟的肩膀想去拿，柔软的小腹蹭到周尔襟的鼻尖，腰际的裙布在他嘴唇上蹭来蹭去。
周尔襟抬眸看着急于去抢手机的虞婳，视线明灭，但没有阻止，只是在她要抢到的时候随意换个方向，虞婳完全不觉自己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她拿不到，本来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圈在了他脖颈上，用力去抢周尔襟手里的手机。
但他臂展毕竟有两米长，即使只用一半，也弄得她很费力。
虞婳终于在力竭的前一刻把手机抢回来。
她正暗自庆幸，周尔襟好像只看了一半。
但偶然之间一低头，发现周尔襟在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眼底如一片深潭一般不见底，那视线黑得灼热，以至于虞婳都被定住一瞬。
她微僵，动作都有点迟钝了，落回到周尔襟大腿上，周尔襟也只是看着她，平静问：“今天换了身体乳？”
虞婳握着手机，她有点收敛地抿一下唇：“……换了一个玫瑰精油的，不好闻吗？”
“难怪。”他只淡淡说。
虞婳都快有点结巴了：“什么……”
他视线淡漠，却伸手理了一下她的衣襟，垂着眸说：“味道不一样了。”
虞婳都被他轻轻拨弄的动作弄得浑身发热，本来想到的是周尔襟鼻子好灵，她就薄薄涂了一层。
但片刻后知后觉，刚刚抢手机，按她的高度，她应该是在周尔襟脸上蹭来蹭去，都贴脸了他闻不清楚才怪。
虞婳脸都闷红得不出声了，周尔襟也不急不忙，一直看着她。
片刻他才说：“怎么不说话了？”
虞婳还是不吭声，她觉得身体里好热，只是勉强和周尔襟对视着，感觉下一秒就要败下阵来。
周尔襟却面色淡然问了一句：“现在就想要？”
虞婳一震：“……想要什么？”
他的指腹托上来摸了一下她的脸，慢声询问：“脸好红，你在想什么？”
她连忙辩解：“我什么都没想。”
他言简意赅，似乎没有追究的意思：“行。”
虞婳忍不住问：“你看购物车干嘛？”
周尔襟看着她，很难从他眼神里琢磨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你要什么，想看看。”
东西太多，虞婳都不记得购物车里具体有什么了，不过大部分应该都是书本。
不过他只看购物车，倒是让她松一口气。
周尔襟却观察到了她的变化，淡声说：“以为我只看了购物车？”
虞婳一瞬间警铃大作：“你还干了什么？”
周尔襟微微偏着头，反而认真问她：“你怕我做什么？”
虞婳本来想回答的，但忽然感觉胃隐隐作痛。
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胃。
周尔襟只是片息就发现她不舒服，手臂圈住她温声问：“怎么了？”
虞婳感觉胃里有隐烧：“胃有点痛。”
周尔襟把她手机塞进她裙子的衣兜里，把她放下地，轻声认真问：“能自己走吗？”
她微微蹙眉：“可以。”
周尔襟不动她，虞婳就能捂住自己的胃，减少震动，反而比周尔襟抱着她要好。
从吹得到风的露台回到室内，周尔襟倒了杯热水给她，又叫管家通知医生过来。
虞婳把热水喝下去，感觉胃酸好像被冲淡了一点，胃里暖暖的，一刻之间没那么疼了，但是那种温热很快就散去，该烧灼的还是在烧灼。
周尔襟一直在看情况倒热水给她。
医生很快上楼，只是问了几句，看看她的情况，就知道怎么回事。
虞婳有点尴尬。
周尔襟拆药片，温淡说：“吃太多重油重盐的东西，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吃刺激性大的食物？”
虞婳不吭声。
周尔襟就心知肚明了，他也不说她，只是把需要吃的药都拆出来，放在干净的药纸上，推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