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这么个叫李清的家伙,他对灵异事件那是痴迷得很。有一回,他听说城西有个废弃的人民医院,据说里头藏着不少秘密,就想着进去拍个纪录片,说不定能火一把。
李清紧紧握着摄像机,镜头扫过那块生了锈的“城西人民医院”门牌。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杂草丛生,半截褪色的红领巾在风里晃悠,看着怪瘆人的。他想起论坛上那个匿名帖子,上面写着“1998 - 2003年,这里诞生过50个天使”,也不知道啥意思。
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霉味的怪味扑面而来。这时候,镜头突然晃得厉害,就瞧见走廊尽头闪过一道白影,瞅那模样,分明是护士服的下摆。李清撒腿就追,追到转角,伸手一摸,就摸到一面冰凉的墙,可掌心却留下了一股黏黏的,像婴儿胎脂一样的触感,把他吓得一哆嗦。
地下室的入口被铁链锁着,不过那锁扣早就锈断了。李清举着应急灯刚踏上台阶,腐朽的木板“咔嚓”一声就断了。他整个人往下一坠,怀里的摄像机飞出去好几米。镜头最后定格的画面,是斑驳墙面上用指甲刻出的几个稚嫩的字“救救我们”。
李清摔得脚踝都扭伤了,他揉着脚站起来,应急灯照亮了一扇刻着“婴儿房”的铁门。门缝里渗出来暗红色的液体,凝固的血迹顺着门牌往下流。他一推门,那铰链发出的声音就跟婴儿啼哭似的,吓人得很。
走进婴儿房,三十张婴儿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每张床头都挂着一块褪色的蓝牌子。李清哆哆嗦嗦地翻开最新的一块牌子,上面写着“2010.3.15 夭折”。突然,摇篮中央的布娃娃咕噜咕噜地滚到他脚边,棉花从开线的地方冒出来,娃娃脖子上还挂着一块同款的蓝牌子。
这时候,天花板上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李清一抬头,就看见无数细绳从通风口垂下来,末端系着褪色的婴儿鞋。最粗的那根绳索上缠着一本泛黄的病历本,封皮上“共生计划”四个字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李清翻开病历本,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抱着婴儿,身后的操作台上摆着蓝色的液体。他突然觉得脑袋一阵剧痛,眼前闪过一些诡异的画面:手术台上,一个孕妇在疯狂地挣扎,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也就是陈青山,正把针头扎进她隆起的腹部。
“这是最新共生体!”记忆里传来一个狂喜的声音,“从受精卵开始培养,2010年3月15日……”画面到这儿就没了。李清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一抬头,就看见那个布娃娃不知道啥时候爬到了最近的婴儿床上,湿漉漉的棉絮里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通风口传来婴儿的笑声,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音。李清赶紧用摄像机记录,结果取景框里突然出现了无数半透明的婴儿,它们用脐带缠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囚”字。镜头晃得厉害,最后一帧画面是天花板上渗出的血雨。
血珠顺着编号028的婴儿床滴下来,李清掀开床垫,发现下面压着一本泛黄的产科病历。上面1998年6月17日的记录显示:“32岁孕妇因车祸入院,胎儿存活但母亲脑死亡,家属同意进行……”后面的字迹被大片血渍晕染了,看不清楚。
突然,所有的摇篮同时摇晃起来,编号049的床铺传来剧烈的撞击声。李清走过去一看,床底弹出一个金属托盘,一个泡着畸形胎儿的福尔马林瓶滚到他脚边。瓶身标签上写着“共生体049实验记录:第7次人格分裂测试”。
天花板上的血雨越来越密,在墙壁上汇成了一个诡异的图腾。李清突然发现,所有蓝牌子上的夭折日期,跟本地报纸报道的“不明原因婴儿潮”完全吻合。他翻开摄像机回看,结果发现镜头里多了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正伸手抓他的后颈,吓得他差点把摄像机扔了。
李清逃出婴儿房,一头撞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反手把门一锁。这时候,玻璃幕墙里映出了无数个自己。突然,所有的镜像都扭曲起来,变成了抱着布娃娃的白衣女子,她们齐声呢喃着:“找到妈妈,找到妈妈……”
墙角的铁柜突然自动弹开,一本病历本飞出来砸中了李清的额头。他一看,2003年12月的记录显示:“实验体028母亲逃逸,追回时发现已将婴儿标本藏于……”后面的字迹被指甲刮花了。他猛然想起地下室入口处那半截红领巾,那不就是幼儿园校服嘛。
镜面突然“哗啦”一声炸裂,无数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映出了更恐怖的画面:培养舱里漂浮着连体婴儿,脐带连接着蓝色液体管道。当手术刀割断连接组织时,两个婴儿同时发出非人的尖啸。
李清循着记忆回到大厅,旋转楼梯突然变成了产房走廊。他推开3号手术室的门,无影灯“唰”地一下亮了。手术台上躺着一具风干的孕妇尸体,腹腔被剖开,里面塞满了蓝色玻璃瓶,每个瓶子里都漂浮着拇指大小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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