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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特工妃 第58章:都怪那个恶魔

:都怪那个恶魔

何桂莲看不见她的眼睛,因为她不抬起眼睛来;但是她清楚地看见洛兰长长的睫毛上是湿润的。Www.Pinwenba.Com 吧

在她的一个面颊上有干燥了的泪痕,这泪痕一直达到略微苍白的嘴唇边,在阳光中闪耀着。

她的嘴唇痛苦地颤动一下,浓密的睫毛底下重又流出眼泪来,停留在面颊上,闪闪发光。

何桂莲有些担忧地俯下脸,看了看洛兰。

只见她嘴唇儿打着颤,脸色白得吓人,挂着泪。泪从眼窝里涌出,那么多,那么亮,象两眼小泉,噗啦一滴,噗啦一滴,不断线儿。

握紧了她的手,何桂莲小心地拭去眼角的泪珠,“是的,也许是那孩子他太美好了,佛祖舍不得让他经历人生的苦痛,先接走了他。”

空白无用的安慰!可这安慰,居然也能令到胸口被分裂的冰寒稍许减缓了些。

她下意识地顺着何桂莲送到唇边的汤,慢慢地将压在心口那沉涩的痛缓缓地吐出。

让她先喘口气,让这僵木的脑子先喘口气,等她足以控制自己的时候再伤感吧。

仅仅只是哀悼逝去的生命并不能对现实有所帮助啊。她必须坚强起来,是的,必须!

这一切悲剧完全拜那个恶魔所赐!

是的,如果那个恶魔不派杀手暗中追杀她,她就不会因为无力抵御强敌而滚下山坡,她的孩子也不会就这样,还未来得及降生,就早早地夭折!

她此时此刻,心中的仇恨升华到极点!她恨不得此刻就将那恶魔碎尸万段!

可是,现实的状况告诉她,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只有好好养好身体!

是的,等身体恢复以后,她才有力气还击,她发誓一定要为夭折的孩子报仇!

她暗暗在心中立下了这样一个誓言:要用她的双手,亲自把匕首送进那个恶魔的胸膛里!

她用那个恶魔的鲜血来祭祀她不幸夭折的孩子的在天之灵!

正当洛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她又拉回现实中来。

“娘亲,娘亲,不好了!村子口聚集了很多官兵,他们又来收租了……”

女孩惊慌的叫声先一步闯进屋子里,等她看见洛兰定定地盯着她时,吓了一跳,剩下的话全吞了回去。

洛兰不禁不住抬头,打量了一番这个突然闯入的女孩!

这是一个又瘦又小的姑娘,最多只有七、八岁,穿着肮脏的破衣烂衫;她的一双小脚没有穿袜子,套在一双破鞋里。

她身上那件破烂衣服早就小得不称身了,可她还是竭力拿它来裹住自己冷得发抖的身躯。

这瘦弱的孩子脸上瘦得仿佛只剩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她的皮肤和阳光所照耀的瓷器一样的发白。

她那稀少而漆黑的头发,她那深陷的眼睛,她那凹形的双颊,她那枯瘦的手臂,她那狭小的胸脯,这一切都暗示着她长期营养不良。

看着这个女孩的瘦弱可怜模样,洛兰忽然一阵心酸,她的眼泪竟象泉水一般地洗涤着她苍白美丽的脸。

“好了好了,别大惊小怪的,不过就是又来收租而已。”

何桂莲装作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朝着洛兰摆了摆手。

其实,何桂莲是见洛兰难过的样子,以为她又在为失去孩子的事伤心。

于是,她暗地里压制着内心激动的情绪,对着小女儿打手势,拖着她到一边问话。

洛兰才醒过来就被小孩子的事折磨得够了,她可不想再让收租的事情来烦她,增加她的烦恼。

女孩好像有些明白娘亲的意思,她楞楞地点头,在娘亲耳边低声窃窃私语。

不知道女孩说了些什么,何桂莲的情绪顿时间变得激动起来。

“这群官兵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去年底才收过租,现在才年初,离收成的时节还远的很,又来收租了。这是存心不让人活啊!”

何桂莲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挥着拳头,像是要和人搏斗殴打一般!

何桂莲激动地拿起来门后的扫把,就匆匆地出门了。

临走前,暗地里对着小女儿打手势,让她留下好好照顾洛兰。

何桂莲冲出去之后,屋子里就留下一脸惘然的洛兰,和一个害羞得缩在一角不敢靠近床边,身上脏兮兮的女孩。

洛兰和小女孩,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对视了好半天,硬是说不上一句话。

“你好,小妹妹,我的名字叫洛兰,你可以叫我小兰姐姐!”还是洛兰率先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和尴尬。

“嗯,你好,小兰姐姐,我的小名叫面面,因为我们家的奢望就是,能够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所以,我娘亲把这个奢望寄托在我身上,管我叫面面,你也可以叫我面面。”

女孩保持礼貌地打招呼,身子却悄悄地往后退,看来她还是很害羞,很怕见到生人的样子。

洛兰想勉强支起自己的身子,却还是在面面的帮助下半坐起来:“不要害怕,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瞪着洛兰苍白的面容,面面楞楞地摇头:“没有什么的,就是收租的又来了!”

面面年纪虽小,但却十分懂事,她知道洛兰的身体还很虚弱,不想再让她增添烦恼了。

“仅仅是收租?但是,我见你娘亲的反应十分激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收租了?自从打仗以来,苛捐杂税增加了很多!”

“赋税越来越重,我父亲年初在农田里劳累而死。剩下娘亲一个人农作,耕地的收成基本上都被搜刮去了,我们几乎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面面一边说着,一边擦泪。

“这般官吏真是欺人太甚!”

洛兰情绪也随着激动起来,她对着面面说“请过来扶我起来,我现在实在没力气走到你身边。”

“你要上哪里去?”面面问着话,脚却似沾在了地上,怎么也动不了。

“你,能不能带我去村口看看?”

面面向后跳了一步:“没有关系,我娘亲可以应付得过来,你的身子不好,还是先休息着,我娘亲会想办法摆平的。”

“快一点!”手指伸出想拉住她的衣袖,却还是软软地滑下。

“你娘亲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看着她身陷困境,而装作不知道。”

“可是,可是……”面面叫着,泪珠开始从眼睛里滚出来:“你的样子看来很不好,你根本还动不了啊!”

“所以我想请你扶着我过去,村口离这里应该隔得并不远吧?”

“可是……”面面看着一脸倔强的洛兰,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走上前。

洛兰手中紧紧握着脖颈间挂着的那块通透紫玉,这块玉是那个恶魔强行挂在她脖子上的。看这块玉的成色和光泽,应该是价值不菲。

再说,贵为古风国二皇子的冷霸天,他所拥有的玉,一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块紫玉,对于她来说是耻辱的见证,而对于何桂莲一家来说,说不定就是救命稻草!

没错!这块玉,一定可以抵付所有的苛捐杂税,说不定还能让何桂莲一家过上丰裕的生活!

“相信我!我有办法帮助你们!”想到这里,洛兰胸有成竹地开口道。

面面看着洛兰眼里流露出来的真诚,和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总算妥协了,于是不再坚持,她小心翼翼地扶着软得根本站不住的洛兰走出这间破旧的茅草房。

这个小村庄上只有十来户人家,都是面河背山,颇有些年代的茅屋,家家前面,都是清一色,灰不喇唧的篱笆墙围。

村南村北,沿海一带,都是松林,只这村的近旁,有数亩农田,农田里已有了不少的绿色。那东西边松树林中,有道小川,汇集万壑千峰的溪流,朝朝暮暮,带着哀怨的声音。

村子里很多的房子的大门、房门,连窗檽子都被坏人们挖走了。房子,还站在那里,剩个破架子。

房梁上住满了麻雀,它们拍打着翅膀,哧楞楞、扑楞楞地叫。

地下到处是树枝子、砖头、瓦块。房顶上塌了四五个大窟窿,阳光穿过蜘蛛网照进来,一片萧条的惨象。

可怜的村民们都瑟瑟发抖地集中在村口的高土坡上。一旁的老槐树迎着风,呜呜呜伤心地在哭似的。

展现在村民们面前的是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村长被人从床上拖到了泥泞之中,几个官兵打扮的人正高声嚷着、凶狠地责骂着,并用脚踢着村长本已虚弱不堪的病体。

村民们都畏惧那些官兵,不敢上前阻止,更加不敢吭一声!

可怜的村长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了,露出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的伤痕。

村长被打得几乎奄奄一息,但懦弱的村民们不敢还手,还窝囊地用手抱着头,身子缩作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下一个被挨打的人,就是自己。

“不!住手!”何桂莲丢掉了手中的扫把,扑上来,扶起村长。

“不!请你们不要这样。村长已经病得很重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干什么?没钱缴税就得挨打。你要是不希望村长被打死的话。就把全村改上缴的钱拿出来,否则,你们就别想有安生的日子过。”

“我们没有赖着不还,我们也在拼命工作凑足这笔赋税。求求你们,不要踢村长,我一定想办法还、马上就还!”

何桂莲哭泣着,裂口的手往衣袋里掏,但掏了半天,只掏出一把铜钱儿。

其他村民见状都跑进家里,但只翻出了几两银子,那已经是全村人全部的积蓄。可它,一点也不够!

官兵们看着那小小的、可怜的铜钱,一个个哈哈大笑。

“差得远呢!这点银两,还不够爷上酒楼喝一顿呢!你在耍本大爷是不是?”

一个官兵抬起脚踢她的手,一把的铜钱儿散落了一地。

何桂莲发出一声哀叫,长久以来的辛苦与劳累全白费了!

她辛辛苦苦攒下的铜钱儿虽然不多,虽然低廉得难以想象,但也毕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攒下来的。

她不顾官兵们的嘲笑,从泥泞中拾起一个个的铜钱。

正当她准备捡起其中一个时,一只官兵的大脚踩在了上面。

何桂莲抬起头来,用一种哀求的目光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滚,滚开!不许碰她,不许拿你们的脏手去碰她!”一个冷冷的、严厉的声音如雷击般从不远处传来。

这个声音冰冷且威严,令那个正在欺负何桂莲的官兵被震住了,官兵们不约而同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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