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
冷霸天黑着脸,来个了恩威并重,运力一发功,他掌下的桌子顿时裂开几块。Www.Pinwenba.Com 吧
“轰隆”一声崩塌,扬起灰尘滚滚,惊得众人都跪在原地,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是属下的失职,属下愿意承受责罚!”袁永一并没有为自己解释什么,他早就知道违背命令会有什么样严重的后果!所以,他已经有了死的觉悟!
“好,很好!既然你知道自己的失误,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话音未落,冷霸天空出的一手登时抽出藏于腰间的蛇鞭,冷哼一声,呼啸之间,袁永一的整个手臂应声落地,不高不低,不偏不倚。
众臣眼睛惊恐地看向跌落在地上,血迹斑斑的手臂,惊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浑身冷汗,瑟瑟发抖。
而袁永一断了手臂之处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但他却面不改色,只是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跪下叩首道:“属下感谢主人不杀之恩!”
“看在你这么多年来效忠本王,也立了不少犬马功劳的份上,本王就留你一条狗命!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是,请主人吩咐!”袁永一庆幸自己没有被废,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不敢怠慢,连忙接旨。
“本王要你立刻马上回到那女俘虏摔下去的地方搜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这件事情再办不好的话,你就提头来见吧!”
“是,遵命!”袁永一知道这个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但为了保命,不得不硬着头皮领命!
袁永一得令后,冷霸天道出“退朝”二字,就转过身,拂袖而去!
全场众臣跪地叩首山呼:“二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山呼声中,冷霸天魁梧的背影渐渐远去,全场众臣都松了一口气,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纷纷散去。
冷霸天一夜未眠,心中锁思万千。他脑子里装得全部都是,和洛兰相处的每一个片断的画面。
她明明只是一个敌国的奸细,一个低贱的女奴,怎地竟叫他如此牵挂和思念?
她气喘吁吁的求饶、微红着脸颊的强忍呻吟、眉目间湿润氤氲的朦胧、飘动的长发、随时激发她啃噬**的薄唇……
这一切的画面,此时都一股脑门地在他脑海里面闪现,叫他十分地怀念和留念。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求饶,他越是想要得更多!
她越是反抗,他越是想要征服,她越是逃离,他越是想要将她牢牢地拷在怀中,永远地将她禁锢在他身边……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如果,他当初对她温柔一点,疼爱多一点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的悲剧呢?
不,笑话!他堂堂圣古风国二皇子,身边女人无数,怎么会在乎起一个敌国的奸细,
难不成他真的着魔了?
对于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冷霸天待以嗤之以鼻的态度来应付自己,不过一个敌国的奸细罢了,他为何会如此在乎,心为何会为她而痛?
冷霸天摇摇头,试图平复着心里复杂的情绪,而越是压抑对她的思念,心就越疼!
疼得他几乎差一点要窒息。
冷霸天就再也无法入睡,他小心地撑起过度疲惫的身体,轻轻帮身边依偎在窗边,抬头看着黑夜当空的那轮明月,陷入了沉思。
或许她还没有死!她是那么坚强,那么倔强,那么坚韧!
在他鞭打她的时候,她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在他蹂躏她的时候,她甚至也没有求饶!像野草一般求生欲如此强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去呢?
不,我不相信,我决定一定要亲自去寻找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冷霸天在心中千万遍地重复他的决定。
洛兰再度睁开眼睛时,已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模糊的意识渐渐开始清醒,洛兰强迫自己赶走盘踞在脑子里的迷雾,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张开眼,看到的居然是一陌生的环境!
“噢,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姑娘!”一个充满惊喜的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到底是谁的声音?好陌生!声音有些苍老,但却带着温暖和关怀,好似亲人一般的和蔼。
姑娘?这声音很陌生,这个名称也有些让她不适应。
她此时此刻不是男装打扮吗?为何对方会称呼她做姑娘?
洛兰想看看是谁用这种激动的口吻说话,可是身子如被缚住般,动动脖子都很难。
不过还好,那个说话的人自动地靠近了她,让她可以看清楚那张陌生的脸。
这是一位大概三十多岁的中年农妇,高高的个子,她那浓密油亮的乌黑长发,简单地拢成一个云髻,身穿一件单薄破旧的衣服。
她脸色枯黄,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眼角上爬上了隐约可见的几条鱼尾纹,平滑的额头上有着水波痕一样的皱纹,她的相貌看起来似乎比她的实际年纪更老。
看到这个脸上满是惊喜神情的农妇,洛兰感到头一阵隐隐地作痛。
她重新闭上眼睛,整理一下思绪,简单的回忆了一下,却依然在记忆里找不到这农妇的影子!她到底是什么人?
洛兰重新张开眼睛,看了看她的周围,这破房子内只有几个凳子和两张床,她正躺着的这张还像个床的样子。
而另外那张床像是临时搭造起来。它是用四块粗糙的木板,架着高低不平的两只板凳而构成的。
床上的褥子薄得像床单,骊尽是疙瘩,要不是窟窿眼里露着羊毛,摸来硬绷绷的疙瘩就象石子,一条毯子上经纬的线缕,谁要是有兴数一数,准可以一根不漏地数个清楚。
这是一个十分贫寒的家庭,可是,她实在回忆不起来,她和这个家庭有什么关系,她只觉得屋子内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分外的陌生!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洛兰拍了拍自己沉重的脑袋,她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姑娘,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叫何桂莲,是我在山下救起你的,那时候,你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我见你还有一丝微弱的鼻息,就将你救回家中治疗!”
“现在,你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只可惜……”何桂莲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擦去眼角流下的眼泪!
洛兰这才明白这位农妇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她,她可能早就到阎王爷处报道了!
洛兰感激万分,千言万语无法形容她此刻的感激之情!
她勉强地支撑着身体,下了床,“噗通”一声跪在了何桂莲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谢谢你,桂莲嫂!”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呢?你身体还没有复原呢!”
何桂莲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连忙扶起洛兰,将她又搀扶着坐到床上。
“你刚刚才失去小孩子,身子也虚得差点不行了!你还是好好躺着养身体吧!唉,姑娘,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道有身孕的女人要小心照顾自己的吗,怎么还会出现在野外?”
“身孕?我?”洛兰瞪大着眼,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说的是国语,可自己就是听不明白呢?
“是的,你的……”接触到她茫然的眼,何桂莲咽下了接下来一大堆的唠叨。
何桂莲眨巴着眼,带了点小心翼翼:“嗯,对不起,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了?”
“啊,这些事呢,初次经历的人是不太懂的啦,如果你以后象我一样生了几个小孩之后就清楚了。”
“身孕?小孩?”无意识地重复她说过的词语,脑袋在麻木中开始感到刀锋刺进的冰寒,整个身体在顷刻间被分为两半。
没错,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当然有可能受孕。可是,她腹中还未成型的孩子怎么可能就没有了呢?
在她还不知道他的存在时就离开了?虽然那是恶魔的种子,可也是她的亲骨肉呀!她为什么这样不小心呢?
“姑娘!”也许是看到她空白的脸心里极度不安,何桂莲在她耳边大声地叫着,硬将她的神智扯回来。
“他死了?”洛兰的脸孔好象石膏,假面一样的僵硬,只有嘴唇颤栗着,微微的动着。
但是当她说到“死”字的时候,眼泪从她那凝滞的眼睛里象泉水样的流溢出来。
泪水丰饶地流过她苍白的脸颊,一滴一滴落在她的圆鼓鼓的胸膛上。
也曾见过生死,但面对这年轻姑娘的脸上那般伤痛得呆板的表情,何桂莲还是感觉心头酸酸的。
她拍拍洛兰放在被单外的手,安抚地说:“别太伤心了,反正你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只怕你会生得害怕了呢,哈哈。”
“没有机会,没有了。”洛兰摇摇头,依木呐地喃喃重复着。
她的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就是流眼泪也无法使它减轻。
“说什么傻话呢!等你养好身体,回到你夫君身边后,就可以又有宝宝了!”
何桂莲大力地拍着她,“来,这是我给你煮的汤,快趁热喝了,再好好睡一觉。只要把身子养好,以后什么都有可能!”
“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责任,或许那孩子他真的不应该来到这个残酷的世上……”
洛兰用力地甩头,然后,低头低声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