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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漫长的那一夜(第2季) 第20章 第24夜 珂赛特的眼泪石一夜(2)

第一章 阴阳法眼

在山海市郊区的一间出租房中,叶寒整个人都傻傻的坐在床上,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的前方,那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因为此刻他眼中的世界和以往他所接触到的世界已经不同了,他的那双眼睛竟然可以神奇的穿透墙壁,看到墙壁另一边的景物。

“娘的,透视,竟然是透视,老子竟然可以透视了……”

床上,叶寒的眼中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双拳紧握,似激动,似不安,也似一种澎湃的野心正在逐渐释放。拥有了这种神奇的透视能力,叶寒相信,他的命运将由他自己来改写,往后,他再也不是那个让人瞧不起的小打工仔了,在这人海茫茫的山海市他绝对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片刻后,叶寒平复了一下心绪,他低着头摸着他脖子上挂着的一块阴阳玉佩,这块阴阳玉佩叶寒知道,是他寻找自己身世的唯一物件。

不过也正是这块阴阳玉佩让他拥有了这种神奇的透视能力,昨天叶寒为了姐姐叶轻和几个混子打架,在这过程中,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叶寒他身体上的鲜血渗透进入到了阴阳玉佩之中,让他开启了阴阳法眼,左为阴,右为阳,右眼可以透视一切。

“仇老三,你们等着,这仇我一定要报,敢调戏我姐姐,我也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叶寒咬牙切齿的说道。

“啊……小寒,你醒了,太好了,都是姐姐不好,如果不是姐姐,你也不用遭受这么大的罪……”

这时,出租房外面,一个靓丽清秀的女子正抬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她看见坐在床上的叶寒,顿时小跑了过来抱住了他,泪眼婆娑。

叶寒拍了拍姐姐叶轻的肩膀,扶着她咧嘴笑道;“姐,你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再说了这事情也不怪你,仇老三那几个混蛋敢调戏你,我绝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小寒,你没事就好了,至于那些社会上的混子你不要再招惹他们了。”叶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对着叶寒道;“来,小寒,先把药喝了,医生说你内出血很严重。”

叶寒接过碗,一口气把药吞了下去,其实他的伤已经全部好了,不过为了让姐姐放心,他还是乖乖的把药给喝了下去。

“小寒,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养伤,上班就不用去了。”叶轻摸了摸叶寒的头,满脸疼惜,父母临终前让自己好好照顾小弟,但是自己非但没有让他过上好的生活,还让他因为自己被人欺负成这样,想到这里,叶轻的心里就无比自责。

“好的,姐,我就在家待着,你快去上班吧,我没事的。”叶寒对着叶轻笑了笑,不上班也好,他正好可以试一试自己的透视能力,看看能不能寻找到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出来,如果可以,那么他和姐姐叶轻就不用为生活发愁了,也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他们。

“嗯,那你就在家不要乱跑,晚上我回来给你做饭。”叶轻走出了出租房,为了两人的生活,朝着不远处的工厂上班去了。

在叶轻前脚刚走,叶寒也出门了,获得了这种神奇的透视能力,叶寒急切的想要去实验一下,这些年和姐姐在外面奔东走西他已经受够了那种被人看不起的眼神,受够了欺凌,金钱,是他现在唯一的欲望。

走在大街上,望着那些络绎不绝的车辆行人,漫步之下的叶寒来到了一处天桥下,瞪眼一看,在天桥下竟然有一处“赌摊”,一群人围在一块吆喝着下注了,叶寒走到外围看了看,这赌摊的主人竟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模样清秀,嘴上还叼着一根烟,十足的一个女痞子。

“来来来,下注咯,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女孩手中摇晃着一副骰子,笑眯眯的看着周围的人,骰子和骰盅的撞击声仿佛是吸引了所有人神经,一个个开始争先恐后的开始下注。这时,女孩已经停止摇晃骰子,一把将骰盅按在了地面上。

“我压五百,买大,前面几局连开大,这一把我就不信会是小。”一人脸色挣扎了下,从兜里掏出五张毛爷爷买了大,其余的人见此,也开始跟着买大,有的压一百,有的压两百,也有的压五百,只有少数一些人买了小。

很快...

娘蹙着眉头说:“小妹儿,算你有福气。”又客气地对我说,“你要常来啊,我们家小姑娘总是盼望着你呢。”我没理她,继续陪珂赛特。自觉无趣的老板娘,转头去看小电视机里的奥运会开幕式。

漫长的暑期过去,珂赛特去了一所民工学校读初中预备班。艾潘妮读了附近的公办学校。外来务工人员随迁子女进公办学校读书,必须要爸爸或妈妈的居住证,而珂赛特没有爸爸,妈妈又在东莞,所以她只能上民工学校,坐公交车要一个钟头。

麻辣烫店的老板娘愁眉苦脸,珂赛特白天不能在店里干活,晚上也不能守到凌晨;第二天早上还要读书。但老板娘并没有吃亏,因为每个月都会收到来自东莞的汇款。

那些日子,网上流传开一段视频。手机拍摄的,镜头摇摇晃晃,在肮脏油腻的麻辣烫小店,有个小女孩捧着本破书掉眼泪。灯光打在她脸上,照出几颗小石头般的眼泪。有个男人蹲在她面前——就是我,伸手接住她的眼泪石。

那天晚上,有人偷拍下了这段画面。视频在各大网站不胫而走,许多客户端弹窗出现“诡异视频网上疯传,小女孩流石头一样的眼泪”的新闻标题和图片。不久,有人扒出视频拍摄地点,找到了麻辣烫店里的珂赛特。那段视频原本有许多争议,网友们认为是假的,现已得到亲眼证实。有人收集了珂赛特的眼泪石,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通常是给老板一条烟或是吃一顿麻辣烫。

不断有人纷至沓来,麻辣烫店里生意火爆,整夜灯火通明,为一睹“眼泪石女孩”的芳容,或得到几粒珍珠般的眼泪——经过专业机构的鉴定,这是某种特殊的有机宝石,就像珍珠、珊瑚、琥珀、煤精、象牙……都是由生物体自然产生的。眼泪石非常稀有,古代有许多记载,最近一次发现还是民国初年。尚未初潮的处女眼泪石价值连城,慈禧太后最爱收藏了。至今台北故宫博物院就有,价值远远超过那一块肉和那一棵白菜。珠宝鉴定师分析珂赛特的眼泪,确认由碳酸盐、磷酸盐、少量硫酸盐等无机质,以及壳角蛋白、氨基酸、酯酸类、酯醇类等有机质共同构成,莫氏硬度为4.5,在有机宝石中最为坚硬。

于是,珂赛特的眼泪石,被人挂上淘宝,一夜之间,哄抢而空。我仍然常去麻辣烫店,为她吃了快一年的地沟油,但见到她的机会却越来越少。珂赛特被老板娘藏了起来,毕竟是镇店之宝,岂能轻易示人?这姑娘要是被人拐了,损失可就大了。

深秋子夜,我失望地走出小店,经过澳门路与陕西北路转角,有人轻轻叫了声:“维克多!”

维克多是谁?我没有英文名字,从没人这么叫过我。黑暗中站着一个小女孩,幽暗闪烁的目光,不用看脸就知道是她。“珂赛特!”

“维克多!”我想起来了,她为毛(为什么)要叫我这个名字,真让人承受不起。“能陪我去塞纳河边走走吗?”在她的世界里,上海的苏州河就是巴黎的塞纳河。我牵着小女孩冰冷的手,沿着陕西北路走去,直到秋风逼人的苏州河畔。“看,今晚新桥上的马车不多。”珂赛特是把江宁路桥看成巴黎新桥了吧。“你看过《新桥恋人》吗?”

小女孩摇摇头,趴在苏州河的防汛墙上,低头看着黑夜里充满泥土味的河水,她说:“维克多,我是偷偷逃出来的。”

“你舅妈——不,是德纳第太太,成天把你关在他们家里?你妈妈知道吗?”

“维克多,你是说我妈妈芳汀?”珂赛特摇摇头,“你知道今年是哪一年?”

“二〇〇八年。”“错了,一八二三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芳汀死了,冉阿让收养了珂赛特。”“不会的,你妈妈没有消息吗?”“她的坟正像她的床一样!”我还记得《悲惨世界》里的这一句。“维克多,你不觉得我很丑吗?”

“说什么呢?珂赛特!小女孩必须说自己漂亮。”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如果她心情愉悦一些,会显得好看些。可惜她总是愁眉苦脸,想是天天被逼掉眼泪的缘故。等到冬天,她的耳朵与手指,又会长起厚厚的冻疮。

“没有人会喜欢我的,维克多。”“错了,我喜欢你啊。”

珂赛特露出成年女人的笑容,“你说谎,维克多,我在等待一个人。”“冉阿让?”“是啊,他一定会出现的。你知道吗?珂赛特喜欢过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马吕斯?”“当然不是,他是冉阿让。”

看着苏州河对岸成群结队的高楼灯火,我沉默不语。眼皮底下,秋水深流。

珂赛特说:“我希望跟着冉阿让亡命天涯,然后再跟马吕斯结婚。”“每个女孩都这么想吗?”“不知道,但我想,我只是寄居在这里的客人,不知何时就会离开,明天?明年?长成大姑娘的那天?直到死了?鬼才知道。维克多,你带着我走吧。”

小女孩把头靠近我的肩膀,而我哆嗦了一下,后退两步。“逃跑啊,带着我私奔,我们一起去滨海蒙特勒伊!去找我妈妈芳汀!”

滨海蒙特勒伊?那座十九世纪的法国工业革命重镇,便是而今的世界工厂与东莞式服务的城市吧。

“珂赛特,你才十二岁啊,胆子好大呢!”“我不在乎,维克多,就算没有冉阿让,我也想离开这里。”“维克多不是冉阿让——你不明白,冉阿让本就一无所有,而维克多还有很多很多牵挂。”

……“对不起,我说了大实话,难道不是吗?乖,珂赛特,我送你回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魂淡(浑蛋)!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她哭了。黑夜里的眼泪石,挂在十二岁女孩的脸上,珍珠般熠熠生辉。我想擦擦她的眼睛,女孩却说哪里来的风沙这么大。好吧,这大晚上的,微风习习,空气清爽。珂赛特捧着两腮,接住几粒凝固的眼泪。她说这些小石头都很值钱,每向德纳第太太交出一粒,就会得到五十块钱奖励。所以,她还急着要把眼泪石收集好了带回去。但我明白,这些石头放到淘宝网上,每颗的价值至少要翻一百倍,颗粒大,成色好的,能卖到上万。

她把一粒最小的送给了我。“维克多,给你留个纪念。以后看到这颗石头,你就会想起我的味道。”

“你的味道?”我把这颗小石头放入嘴里,舌尖轻轻舔过,果然是眼泪的味道,又咸又涩,就像咖啡里放了盐。

但我很快后悔了。几天后,麻辣烫店重新装修,老板把隔壁的足浴店也盘下来了,据说是要开一家五星级的麻辣烫旗舰店。我问珂赛特去哪里了,答案却是那姑娘已远走高飞。老板娘拎了个正版LV包包,她老公胸口挂了根金链子,似是发了笔横财。

我四处寻找珂赛特,最终报警。到了公安局,老板娘才说出真话——他们把珂赛特卖给了一个男人,收了六十万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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