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有的学校为了促进文化交流,还给配(过审删减)……”
小陈顿了顿,看了一眼灯身边的晃,补充道,“当然,我不知道你自己带人过去行不行,你得自己去了解......”
这番话一出,跟在高松灯后面的立希和素世直接听得目瞪口呆。
淦!还有这种好事?去读书不仅不要钱,还给钱给房子给……学伴?这是上学还是去当(过审删减)老爷啊?
一直懒洋洋靠在墙边的华国人萧瑞娜却嗤笑一声,用雌雄莫辨的声线毫不客气地用中文反讽道:
“咱说这位朋友,你就别在这儿安利了。听你这描述,怎么跟咱们那儿以前开(过审删减)子招揽客人的套路似的?”
小陈脸上笑容一僵,但立刻用中文回道:“这位朋友,你要理解(过审删减).......!我管这叫战略性投资!是为了吸引全世界的优秀人才,是为了在文化领域弯道超车!牺牲一点小节算什么?”
“呵,那是,这本土的不生产,厂长可不得多引进点非洲种猪来扩大生产?”
萧瑞娜继续自己的逆天发言。
小陈无语,心想自己脑震荡了跟这个雌二醇过分注射的神经病理论个鬼,但就在这时,一直呆呆站在高松灯旁边的阿晃,突然歪了歪头,用一种极其缓慢而清晰的语调,飙出了一句日语。
“哪家……青(过审删减)这么贱……是(过审删减)自己……给顾客钱的?”
全场瞬间死寂。
灯“啊”的一声,脸刹那间红到了脖子根,手忙脚乱地冲上去,一把捂住了阿晃的嘴。“谢谢……谢谢小陈老师……我……我会考虑的!”
“阿哈哈哈哈哈,你记着就好。”
小陈顺势接话,化解了尴尬,目光转向后面几人:“说起来,灯,工厂里好像就只有你一个这个年纪的姑娘,这几位是……”
“是……是我在东京市区里……交的朋友。”灯小声介绍道。
立希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素世则报以一个完美的商业微笑。那个绿头发的女孩往前站了一步,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冷淡。
“八幡海玲。”
原来叫这个名字……八幡……这个姓氏……小陈脑中灵光一闪,好像当年丰川先生也跟自己提过一嘴?
“幸会幸会!”回过神来的小陈立刻热情地伸出手,但海玲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要握手的意思。
“呵呵,这边走。”
他毫不在意地收回手,又转向素世,脸上堆满了夸张的惊喜,“哎呀!这位莫非就是月之森女子学园的大小姐?失敬失敬!我是这里的兼职义务教员陈玉周。我们这地方条件简陋,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尽管提出来!”
素世被他这股过分的热情搞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维持着自己完美的礼仪,用那营业性的夹子音说道:“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能有您这样热心的老师为大家补习知识,是大家的荣幸才对。”
素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嘀咕,这个人……我怎么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她当然理论上“见过”。
小陈以前在丰川清告手下打工的时候,有那么整整一个月,可是天天换着装扮跑去月之森校门口蹲点,月之森校门以及那几个保安的脸他都快看吐了。他也自然知道,长崎素世在父母离婚之前,姓的是“一之濑”。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被灯捂着嘴的“高松晃”。
“一之濑”……“一之濑久雄”……所以……这个接头人,就是长崎素世的亲爹?
再联想到灯和这个“高松晃”之间那种病态的互相依存的亲密关系……
玛德,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怀念老东家丰川先生......
小陈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杂乱的思绪压在心底,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领着这群“不速之客”走进了由巨大仓库改造而成的“教室”。
进入里面,混杂着汗水、灰尘和廉价消毒水的气味便扑面而来。但出人意料的是,这里面并不混乱。几位穿着朴素修女服的教会人员正在轻声维持着秩序,将晚来的人引导到空位上。
仓库的中央被清空,工人们自带小马扎,或干脆席地而坐,泾渭分明地分成了好几个区域。
靠近门口的是一群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的东南亚劳工,他们低声用小陈也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另一边,则是砖厂里那群由教会庇护有些智力障碍的特殊群体,他们安静地坐在一起,眼神空茫地看着前方;而在仓库的最里面,华国的工人和一些小日子本土的底层老年工人则混坐在一起。
李叔和多崎老人正凑在一起,就着一壶浓茶吞云吐雾地唠嗑呢,一看到灯走进来,立刻热情地招手:“小灯!阿晃!还有东京城区几位漂亮的姑娘,快来这边坐!”
“李叔!(多崎桑)”
灯拉着晃,带着她那群明显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朋友们走了过去,在角落里找了地方坐下。素世的脸上保持着无可挑剔的微笑,但她坐下前,还是下意识地拿出手帕擦了擦那张油腻腻的塑料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