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r(弦卷心)担心我?
弦卷今吾知道我的名字,理所当然。那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傻笑和开乐队的小姑娘,怎么会知道我是谁?这就有点幽默了。
丰川清告在心中冷笑,脸上却流露出受宠若惊的感动。
“弦卷家高义,心大小姐厚爱,清告我感愧莫名。”他的声音因“虚弱”而沙哑,但字句间的优雅分毫不减,“劳烦阁下跑这一趟,还携带如此厚礼,实在是折煞我了。请务必向家主和心大小姐,转达我个人以及丰川家的友善与尊崇。”
“您言重了。您的安危,牵动着我们所有人的心。”黑衣人始终脸上保持着有些夸张的别扭笑容,他将慰问品轻轻放在一旁,然后才直起身,用一种表面平等、实则俯瞰的姿态进行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浅卷影秀。目前在弦卷家,负责情报方面的一些事务。”
昨天电话里说的是‘业务经理’,今天站在我面前的,却是他们新上任的间谍头子。弦卷家,这是连演都懒得演了么?
“原来是影秀先生,幸会。”丰川清告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了然,仿佛真的才刚刚知道对方的身份。
浅卷影秀那面具般的笑容扩大了一分,他不再绕圈子,语气从公式化的慰问切换成了冷酷的结案陈词:
“丰川先生,关于那场导致您身受如此重伤的‘意外’,弦卷家表示万分抱歉。”他刻意加重了“意外”二字的发音,
“这并非我们的本意。我们管教下属不严,(审核删减)才导致疯狗冲撞了您。为此,我们给您带来了赔礼。”
他朝果篮抬了抬下巴。
“首先是这个。”
一直沉默如雕像的龟田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揭开果篮的上层盖子。一股混杂着昂贵水果熟透的甜腻与浓重血腥的诡异气味,在病房中弥漫开来。
龟田将果篮托到丰川清告的面前。
那里,在昂贵的麝香葡萄和洁白的防震泡沫之间,静静地躺着一只人类的断手。
手腕的切口平滑得如同激光切割,断口处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色。那只手枯瘦、指节粗大,食指的指节上还有常年扣动扳机留下的厚茧——清告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那晚在晚宴上,朝着自己和祥子开枪的(审核删减)凶手的手。
这就给我露一手?你也想当吉良吉影吗?
浅卷影秀的声音冰冷而清晰,但他脸上的笑容分毫不减,甚至显得更加愉快了:
“咬人的狗,我们已经处理了。这只手,是给您压惊的。”
丰川清告的目光从断手上移开,平静地看着影秀:“我能听听这只手的原主人,现在有什么下场吗?”
“当然。”影秀似乎很乐意分享这个故事,“我们已经以‘非法入境’的名义,将他送回了他的祖国。对于背叛者(审核删减),等待他的,应该是一场精彩的犬决。说不定,还能成为他们国内的电视节目呢。”
丰川清告闻言,缓缓伸出手,将果篮的盖子轻轻合上,隔绝了那股甜腻的血腥味。
“很棒的礼物,我很喜欢。”他转头对身旁的助理吩咐道,“龟田,通知医院的厨房,今天晚上我的晚餐,就吃生姜炒肉。”
浅卷影秀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似乎在品味这句话的含义。
他随即立刻恢复了那副微笑表情,继续说道:“其余的赔偿,我们已经和丰川定治先生谈好了。日后丰川集团若要在小日子发展少女乐队和偶像企划,弦卷家可以提供必要的‘帮助’。”
“帮助?”丰川清告的语气突然变得锐利起来,“那么影秀先生,能告诉我,几天前,我们旗下樱霞集团的那个数据中心,为什么会突然发生爆炸火灾吗?那场火,烧掉了我们不少‘帮助’啊。”
“呵呵呵……”浅卷影秀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丰川先生,您真是个急性子。这,正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第二件事。”
说着,他从西装内袋里,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两份文件,放在了清告的床头柜上。是两份崭新的、还散发着油墨香气的合同。
“关于数据中心的事情,我们也希望丰川家,和你背后的华国朋友们,能行个方便,”影秀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张笑着的脸凑近了清告,声音压得极低,“不要再继续深究了。”
龟田上前,将那两份文件接过,呈递到丰川清告面前。
一份是神奈川与千叶两地,未来5G通讯基础设施的独占许可执照转让协议。另一份,则是对一个月后即将在大型体育场“RING”举办的、一场盛大的少女乐队音乐祭的独家、无上限赞助协议。
丰川清告的目光从合同那天文数字般的条款上扫过,他甚至没有伸手去触碰那代表着巨大利益的纸张,只是缓缓抬头,平静地看向影秀,问道:“丰川财团一向相信弦卷家的清白。不过这份‘赔礼’……似乎太重了一些。敢问,有什么是清告能为弦卷家效劳的?”
“丰川先生是明白人。”影秀那面具般的笑容显得愈发愉快,他坐直了身体,竖起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