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空气，在卡芙卡和银狼出现的瞬间，仿佛凝固了。
若是几个月前，面对这两位星核猎手的大驾光临，李素智估计已经非常熟练地滑跪在地，声泪俱下地开始表演“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义妹，求好汉饶命”的经典戏码了。
秦素衣：？
李素裳：？？
但今时不同往日。
实打实的欢愉令使力量在体内安稳而磅礴地流转着，更重要的是，灵魂深处还封印着一个连阿哈都忌惮三分的“宇宙格式化”按钮。
此刻的李素智，看着门口这两位不请自来的“老朋友”，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慢悠悠地从数据终端前转过身，非但没有站起来，反而将穿着拖鞋的脚翘到了桌面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搭在腹部，摆出一个极其放松甚至可以说是嚣张的姿势。
他脸上那点因为构思“与站长不得不说的故事”而残留的猥琐笑容，迅速转化成为一种混合着玩味、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危险气息的笑容。
这种笑容，通常只会出现在卡芙卡的脸上，那是属于猎食者、掌控者的游刃有余。
如今出现在李素智这张曾经只会写满“怂”和“从心”的脸上，反差强烈到让卡芙卡和银狼同时一怔，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卡芙卡微微蹙眉，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她习惯了李素智在她面前战战兢兢的样子，此刻对方这反常的镇定和……近乎挑衅的态度，让她感到事情似乎脱离了预定的剧本，或者说她们根本就没有剧本。
“李素智，”
卡芙卡开口，声音依旧带着她那特有的、蛊惑人心的磁性，但细听之下，多了一丝冷意。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确实很安逸。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上次的事情，我们还没好好跟你‘算账’呢。”
她指的是李素智勾结阿哈，出卖艾利欧，导致星核猎手被星际和平公司围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只至关重要的黑猫捞出来的“光辉事迹”。
这笔账，星核猎手内部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旁边的银狼更是直接，她“啪”地吹破了一个泡泡糖，不耐烦地抱着手臂，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李素智。
“卡芙卡，你跟这叛徒废什么话？直接收拾他！把他绑回去，让他也尝尝被公司通缉、东躲西藏的滋味！”
面对两人的问责，李素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愉悦感。
“算账？收拾我？”
李素智歪着头，目光如同带有实质般，从卡芙卡优雅的身姿缓缓扫到银狼那副“我很酷”的表情上。
最终定格在卡芙卡脸上，嘴角咧开一个更加肆无忌惮的、带着浓浓“老色胚”意味的弧度。
“卡芙卡大美人儿……”
他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充满了戏谑，“你这可不叫‘算账’，你这叫……送货上门，自投罗网啊！”
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眼神变得更加露骨，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艺术品。
“以前我是没实力，只能看着你们这些大佬流口水……现在嘛，嘿嘿嘿……”
这一连串的“嘿嘿嘿”笑得极其猥琐且意味深长，配合他那毫不掩饰的、仿佛能用眼神剥开衣服的视线，让卡芙卡和银狼同时感到一阵恶寒，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虫子在皮肤上爬过。
这种被赤裸裸“视奸”的感觉，对她们而言，绝对是前所未有的糟糕体验。
卡芙卡脸上的从容终于维持不住了，她眉头紧锁，语气带上了明显的愠怒：“李素智！你放肆！”
银狼更是直接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混蛋！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弹珠玩？！”
“哎哟哟，小美人儿别生气嘛。”
李素智又把那猥琐的目光转向银狼，一副“叔叔给你棒棒糖”的恶心表情。
“差点忘了还有你呢。这暴躁的小模样，也挺带劲的。一个成熟妩媚，一个叛逆俏丽，啧啧，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他甚至还夸张地吸了吸鼻子，仿佛在嗅闻并不存在的“香气”。
“你！”银狼气得差点直接掏出她的武器，被卡芙卡用眼神制止了。
卡芙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那股被冒犯和某种隐隐不安交织的情绪。
她敏锐地察觉到，李素智并非只是在虚张声势。
他身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虽然性质依旧是那种令人讨厌的欢愉，但强度和稳定性，与之前那个空有头衔的“空头令使”截然不同。
而且，他那种有恃无恐的态度……太反常了。
“李素智，我不管你现在有了什么依仗，”
卡芙卡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警告。“背叛星核猎手的代价，不是你能够承受的。跟我们回去，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回去？回哪儿去？那个连工资都不发的黑心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