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地牢的石壁渗着刺骨的寒意,傅红雪靠在潮湿的稻草堆上,左臂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七日销魂散” 的毒性如同附骨之蛆,每到深夜就会发作,让他浑身筋脉如被蚁噬,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囚衣。他望着铁窗外那片狭小的夜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衣领里的半块玉佩,那是与玉玲珑相认的信物。
“傅公子,该换药了。” 狱卒送饭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铁碗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傅红雪抬头望去,只见狱卒的腰间藏着一朵玉簪花 —— 那是玲珑楼的暗号!他心中一振,强撑着坐起身,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接过药碗。
狱卒趁机将一张卷成细条的纸条塞进他手中,动作快如闪电:“慕容老爷让我给您带句话,说少主要来救您了。” 他压低声音,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崔呈秀已经怀疑您的身份,让您万事小心。” 说完便匆匆离去,仿佛多待一秒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傅红雪展开纸条,上面是慕容复的字迹:“已借慕容轩身份为你脱身,三日后午时太和殿有密会,需设法传递消息。” 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将纸条凑到油灯上烧成灰烬,灰烬随风飘散在潮湿的空气中,不留一丝痕迹。
三日后清晨,崔呈秀果然带着缇骑来到地牢。他看着傅红雪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傅公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他挥了挥手,“带走,魏公公要亲自审问。” 缇骑们粗暴地将傅红雪架起来,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傅红雪故意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脚步踉跄,却暗中观察着诏狱的布局。当经过西北角的排水沟时,他注意到那里的守卫比上次更加严密,显然是加强了防备。他心中冷笑,崔呈秀这老狐狸果然狡猾,可惜他不知道自己早已布好了局。
缇骑将傅红雪带到魏忠贤的府邸,却没有直接去大堂,而是拐进了一间密室。慕容复正坐在里面喝茶,看到傅红雪进来,立刻起身行礼:“轩儿,你可算回来了,为父担心死了。” 他演得声情并茂,眼中满是关切。
傅红雪立刻心领神会,装作茫然的样子:“父亲?我…… 我这是在哪里?” 他揉着太阳穴,仿佛失去了记忆,“我记得被东厂的人抓了,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表演天衣无缝,连崔呈秀都看不出破绽。
魏忠贤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打量着傅红雪:“慕容公子,这是一场误会。”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抓错人了,让你受委屈了。” 他挥了挥手,“崔大人,还不快给慕容公子赔罪。”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崔呈秀虽然满心不甘,却不敢违抗魏忠贤的命令,只能悻悻地作揖:“慕容公子,是在下有眼无珠,还请恕罪。” 他看着傅红雪的眼神充满了怨毒,显然不相信这是一场误会。
傅红雪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魏公公言重了,小侄怎敢让崔大人赔罪。” 他拱手行礼,“不知公公找小侄前来,有何要事?”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魏忠贤抚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听说慕容公子最近在结交江湖人士?”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阴冷,“不知公子对烟雨楼和玲珑楼有何看法?” 他死死盯着傅红雪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傅红雪心中一紧,知道这是在试探他。他装作沉思的样子,缓缓说道:“烟雨楼和玲珑楼都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只是最近好像得罪了公公,被东厂追查得紧。”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小侄只是个商人,对江湖之事不甚了解,不敢妄加评论。” 他巧妙地避开了魏忠贤的陷阱。
魏忠贤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点了点头:“慕容公子说得有理。” 他话锋一转,“今日请公子来,是想请你帮个忙。午时太和殿有场密会,讨论围剿玲珑楼之事,还请公子旁听,毕竟慕容家在江湖上也有些影响力。” 他这是想拉拢慕容家,同时也是对傅红雪的进一步试探。
傅红雪心中大喜,表面却装作犹豫的样子:“这…… 恐怕不妥吧?小侄只是个商人,怎敢参与朝廷大事?” 他故意推辞,让魏忠贤更加放心。
“公子不必谦虚。” 魏忠贤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威胁,“这也是圣上的意思,公子不会不给圣上面子吧?” 他知道慕容家世代忠良,绝不会违抗圣旨。
傅红雪装作无奈的样子,拱手行礼:“既然是圣上的意思,小侄敢不从命。” 他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这正是传递情报的绝佳机会。
午时的太和殿庄严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傅红雪以慕容轩的身份站在末位,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魏忠贤站在龙椅旁,唾沫横飞地讲述着围剿玲珑楼的计划,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玲珑楼的余孽藏匿在城南的茶馆,据可靠消息,玉玲珑那小贱人就在那里。” 崔呈秀站出来说道,手中拿着一张地图,“只要我们今晚行动,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邀功请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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