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二十三年秋末,南洋的“裂海”上,联军的“镇涛号”铁甲舰正与红毛的“怒涛号”巨舰展开激战。“镇涛号”凭借坚固的船身与密集的火炮,本已占据上风,可就在撞击红毛战船的瞬间,船身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巨响——船舷的铆钉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断裂,甲板与船身连接处裂开巨大的缝隙,海水疯狂涌入,船身迅速倾斜。
“铆钉断了!船要散架了!”水手长嘶吼着,指挥士兵加固船身,可断裂的铆钉越来越多,船身的钢铁框架如同脱臼的骨骼,失去支撑,最终在红毛的炮火中,“镇涛号”从中间断裂,沉入海底,四百余名船员仅一百余人逃生。
类似的惨剧在十日内接连发生:三艘战船因铆钉断裂在航行中解体,五艘运输船在装载物资时船板脱落,导致粮草倾覆,船坞内正在维修的两艘铁甲舰因铆钉失效,船身侧翻,砸毁了三座工坊。消息传回龙牙港,乔郓站在沉船残骸旁,手中捏着一枚断裂的铆钉——断面平整光滑,没有金属应有的韧性,内部夹杂着细小的白色粉末,正是这种掺了“脆裂粉”的假铆钉,让联军的战船变成了一碰就碎的脆弱玩具。
“红毛这次瞄准了我们的战船骨架命脉。”乔郓沉声道,“铆钉是战船拼接的核心,如同人体的骨骼关节,没有合格的铆钉,再坚固的船板与钢铁也只是散沙,根本无法承受海战的撞击与风浪的侵袭。”
负责军械制造的大臣递上检测报告,额头青筋暴起:“陛下,这些铆钉是从‘钉工坊’采购的,经检测,里面掺了大量‘白垩粉’与‘脆铁砂’——白垩粉降低了铁的纯度,脆铁砂则让金属结构变得脆弱,受力后极易断裂,且这种掺假铆钉在常温下与真铆钉无异,只有在撞击或高温锻造时才会暴露;而且,红毛已垄断了南洋唯一的优质铁矿‘钉岛’,那里的‘韧铁’质地坚韧、延展性强,是制作军用铆钉的最佳原料,他们将真韧铁囤积,只向我们倾销掺假铆钉。”
大臣补充道:“更可怕的是,红毛策反了我们的首席铁匠头‘铁老脆’,他在铆钉锻造中故意减少锻打次数,还篡改了铆钉强度检测标准,导致不合格的铆钉大量流入船坞。这种掺假铆钉极难甄别,只有通过‘锻打测试法’才能识别——真铆钉经百次锻打仍能保持完整,掺假铆钉五十次便会断裂,且断面会露出白色粉末。”
小豆子和阿古拉捧着羊毛账本赶来,账本上画着脆裂粉的显微结构图、钉岛的地形与红毛的防御部署,还有战船断裂的现场草图:“陛下,阿古拉发现,脆铁砂的脆性会随温度降低而增强,这也是北方海域巡逻的战船先出事的原因;而且,红毛的掺假铆钉运输队每二十八日会从钉岛出发,前往红毛的军械基地‘锻钉港’,途中会经过‘钉峡’——那里两侧是陡峭的铁矿山,峡内水流湍急,红毛的运输船只能靠熟悉礁石分布的向导领航,适合设伏;更关键的是,我们可以用南洋的‘韧铁矿’与‘柔钢草’提取物研发‘超韧铆钉’,强度提升两倍,且能通过锻打测试法快速甄别掺假铆钉,同时在铆钉表面刻上隐秘纹路,作为防伪标记。”
阿古拉补充道:“钉岛的铁矿采用露天矿与地下矿洞结合的开采方式,红毛虐待矿工,不少人因长期开采脆铁砂患上肺病,早已心怀不满。潜伏在钉岛矿场的间谍‘钉匠’传回消息,红毛的真韧铁储存在矿洞深处的‘钉晶窖’中,由八百名红毛精锐与六百名被策反的‘钉锤部落’土着守卫;矿洞中有多处铁钉陷阱,地面布满尖锐的废钉,一旦踩踏会被刺穿脚掌,需借助矿工的指引才能安全进入。而且,钉锤部落世代以打铁为生,红毛抢占铁矿后,部落族人只能锻造劣质铁器,还经常被红毛士兵强征,部落首领‘铁老锤’早已心怀反抗之意,只是缺少援助。”
乔郓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红毛的阴谋精准击中了战船结构的核心,却也暴露了他们对韧铁资源的绝对依赖:“传旨,启动‘韧钉破裂计划’,分五路行动。第一,技术反制:阿古拉联合铁匠,用韧铁+柔钢草提取物研发‘超韧防伪铆钉’,同时制定‘锻打+纹路甄别法’,培训所有船坞与采购人员,确保掺假铆钉无处遁形;第二,肃清内奸:小豆子协助陈策,以‘采购大批量真韧铁铆钉’为诱饵,引出铁老脆的红毛联络人,顺藤摸瓜捣毁内奸网络,同时利用铁老脆传递假铆钉配方,误导红毛的军械生产;第三,资源争夺与部落策反:荆锐率三十二艘飞凫快船、三十艘蛟龙号潜航器,前往钉岛,携带粮食、药品与超韧铆钉配方,策反钉锤部落,联合夺取钉晶窖的真韧铁,同时摧毁掺假铆钉的生产设施;第四,军事拦截:陈策率七千五百精锐,在钉峡设伏,利用峡内的礁石与水流,配合超韧铆钉加固的战船,拦截红毛的掺假铆钉运输队,缴获样本用于技术改良;第五,船坞应急:紧急启用备用加固方案——以‘榫卯结构+韧铁条’替代部分铆钉,同时修复受损的战船与船坞,更换所有掺假铆钉,确保前线战船供应不中断。”
潜伏在钉岛矿场的间谍“钉匠”,本名铁韧,是南洋最有经验的铁匠,因拒绝为红毛锻造掺假铆钉,被掳至钉岛,后假意归顺,成为矿场的工头。接到命令后,他立刻开始行动——故意降低掺假铆钉的锻打温度,让脆铁砂无法充分融合,同时在真韧铁的储存块上用柔钢草汁液做了隐秘纹路,只有在强光下才会显现。他还暗中联络不满红毛统治的矿工与铁匠,偷偷用超韧配方锻造铆钉,藏在矿洞深处,承诺天枢会解救他们,给予自由与铁匠铺。
三日后,小豆子跟着陈策,带着一箱通兑券找到铁老脆:“铁师傅,我们新造的四十艘铁甲舰急需二十万斤真韧铁铆钉,只要你能弄到,这些钱全是你的,还能保你升任军械总管。”铁老脆眼中闪过贪婪,点头答应:“真韧铁铆钉极难弄,但红毛的‘钉使’明日会在城东铁匠铺交货,我会请他多带些货。”
次日清晨,城东铁匠铺内,铁老脆带着一名身着红毛军装的钉使出现,身后跟着四十辆装满铆钉的马车。“这些是顶级韧铁铆钉,百锻不折,绝对靠谱,你看这光泽多亮。”钉使得意地拿起一枚铆钉说。小豆子立刻让人拿出锻打工具,截取一段铆钉进行测试——仅锻打四十余次,铆钉便“咔嚓”一声断裂,断面露出白色粉末。
“掺假铆钉!”陈策一声令下,埋伏在铁匠铺周围的士兵立刻冲出,将铁老脆与红毛钉使团团围住。铁老脆见状,想要点燃随身携带的铁钉炸弹,却被小豆子甩出的石子击中手腕,炸弹掉落在地,被士兵们当场收缴。审讯后得知,红毛的掺假铆钉运输队明日将从钉岛出发,前往锻钉港,且红毛计划用铆钉垄断权,逼迫南洋的“铁石国”倒戈,若铁石国同意,将向其提供少量真韧铁作为回报。更可怕的是,红毛正在研发“爆钉炸弹”——这种炸弹伪装成普通铆钉,内置微型炸药,安装在战船后,遇撞击或高温会自动引爆,炸毁战船的核心结构,同时红毛的“裂船舰队”已搭载大量爆钉炸弹,计划配合“裂船计划”,让联军的战船在海战中自行解体。
与此同时,荆锐的舰队已抵达钉岛外围。钉岛的海岸线布满了黑色的铁矿礁石,岛中央的“钉山”被铁屑粉尘笼罩,矿场设在山脚下,掺假铆钉的锻造作坊与钉晶窖相邻,周围布满了铁丝网与了望塔,八百名红毛精锐与六百名钉锤部落土着守卫着核心区域。
“运输船佯装运粮,派使者前往钉锤部落,会见铁老锤!”荆锐下令,三十艘运输船挂着中立国国旗,缓缓靠近钉岛码头,吸引红毛的注意力;使者带着粮食、药品与超韧铆钉配方,前往钉锤部落的聚居地。
铁老锤看着天枢送来的物资与配方,又听使者讲述了红毛的阴谋与天枢的承诺,想起族人被红毛强征锻造、克扣粮食的惨状,终于下定决心:“红毛霸占我们的铁矿,让我们锻造劣质铆钉,还把我们当奴隶使唤,我们早就忍无可忍了!我愿带领部落归顺天枢,配合联军夺取钉晶窖!”
当晚,铁老锤带领七百名部落勇士,悄悄潜入红毛的守卫营地,趁其熟睡发起突袭。部落勇士们擅长打铁,手中的铁锤与铁砧成为武器,红毛士兵在睡梦中被砸得头破血流。荆锐率领精锐士兵从码头登陆,与部落勇士里应外合,向着作坊与钉晶窖发起猛攻。铁韧带领矿工与铁匠,用工具破坏了掺假铆钉的锻造设备,同时打开钉晶窖的秘密通道,将囤积的真韧铁搬上运输船。
红毛守卫腹背受敌,且大部分兵力被部落勇士牵制,很快便溃不成军。荆锐下令烧毁掺假铆钉的锻造作坊,熊熊大火燃起,与钉岛的铁屑粉尘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诡异的灰褐色烟雾,将钉山的天空染成暗灰。铁老锤站在作坊的废墟上,望着燃烧的火焰,眼中满是复仇的快意——部落终于夺回了自己的铁矿与尊严。
次日清晨,陈策的部队已在钉峡设伏。钉峡两侧是陡峭的铁矿山,峡内水流湍急,礁石林立,红毛的四十艘掺假铆钉运输船缓缓驶入峡中,船上装满了掺脆裂粉的假铆钉,甲板上的红毛向导正小心翼翼地避开礁石,调整航向。
“启动‘钉礁陷阱+韧铁封锁’!”陈策下令。崖壁上的士兵推下大量带铁刺的礁石,落入水中形成暗礁阵,阻断了红毛的退路;同时,将用超韧铆钉加固的铁链横拉在峡口,形成封锁线。红毛运输船的船底撞上暗礁,船身倾斜,假铆钉落入水中,部分铆钉因撞击断裂,露出白色粉末。
飞凫快船从礁石后冲出,速射蒸汽炮齐射,红毛运输船的船身纷纷中弹,船底被击穿,海水涌入。“放下武器,投降不杀!”陈策的声音透过扩音铜管传来,在峡谷中回荡。红毛士兵见状,纷纷跳海逃生,却被峡口的渔网拦住。运输队中的矿工与铁匠们趁机造反,抢夺红毛士兵的武器,与联军里应外合,很快便控制了局面。
联军将真韧铁与缴获的掺假铆钉运回龙牙港,铁匠们用超韧防伪铆钉配方,快速生产出一批批优质铆钉,修复了受损的战船与船坞,新造的战船用超韧铆钉加固,船身强度远超之前,再也没有出现断裂的情况。铁石国国王得知天枢摧毁了红毛的掺假铆钉基地,还帮助钉锤部落夺回家园,当即派遣使者前往龙牙港,表示愿意加入联军同盟,共同对抗红毛。
可就在联军清理钉岛的残余势力时,铁韧在红毛的指挥室中,发现了一封加密密信。信件破译后,内容让所有人脸色凝重:“掺假铆钉只是牵制,红毛的‘裂船铁幕计划’已进入最终阶段——红毛的军械工坊已将爆钉炸弹与之前的毒火沥青弹、星雾毒弹结合,制成‘裂船毒雾弹’,这种炸弹伪装成超韧铆钉,安装在战船后,会先引爆破坏船身结构,再释放毒雾与星砂,形成断裂、毒雾、星象干扰三重打击;红毛计划将裂船毒雾弹伪装成联军的超韧铆钉,通过铁石国的内奸送入联军的所有战船与船坞,同时让‘裂船舰队’搭载大量裂船毒雾弹,预计十日後抵达南洋,配合主力舰队发起总攻,让联军的战船在海战中自行解体,龙牙港陷入混乱;更致命的是,红毛已在钉岛的核心矿脉中埋下‘铁崩炸弹’——以脆铁砂与炸药为核心,混合大量废钉,计划在联军大规模开采时引爆,引发铁矿崩塌,堵塞矿脉,同时释放大量铁屑粉尘,遮蔽天空,让南洋的铁器生产彻底停滞。”
乔郓看着密信,心中一沉。裂船铁幕计划的威胁是前所未有的三重打击,战船解体让联军失去海上力量,毒雾与星象干扰让残余部队失去战斗力,铁矿崩塌断绝铁器供应,一旦实施,联军将彻底失去抵抗能力。“传旨!”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第一,立刻全面排查所有库存铆钉与战船,用‘锻打+纹路+荧光甄别法’甄别裂船毒雾弹——裂船毒雾弹的隐秘纹路与超韧铆钉不同,遇柔钢草汁液会显现紫色荧光;在所有船坞与铁矿搭建‘防爆棚’,用韧铁与防火材料搭建,同时挖掘防爆沟渠,防止矿脉崩塌引发的连锁反应;第二,彻查铁石国的内奸,利用铁韧提供的裂船毒雾弹配方,放出假情报,引诱内奸现身;第三,军事部署:荆锐率六十艘铁甲舰、五十五艘飞凫快船,前往裂船舰队的必经之路‘铁裂海’,摧毁裂船毒雾弹与裂船舰队,拦截舰队;第四,技术应对:阿古拉联合铁匠与医官,研发‘三效防爆钉’——在超韧铆钉中加入‘防爆芯’与‘解毒剂’,一旦遭遇引爆,能快速抑制爆炸威力与毒雾扩散,同时升级战船的检测设备,研发‘铆钉探伤仪’,精准识别伪装炸弹;第五,小豆子、阿古拉,协助铁匠,编写《裂船毒雾防御手册》,同时绘制铁裂海的地形与洋流图,协助荆锐行动。”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钉岛的灰褐色烟雾,洒在龙牙港的船坞上。铁匠们正在连夜生产三效防爆钉与铆钉探伤仪,士兵们搭建防爆棚,挖掘防爆沟渠,船坞内弥漫着铁屑、柔钢草与解毒剂的混合气息。联军的士兵们神情凝重,手中的工具快速移动,每一艘战船与每一处矿场都在加紧备战。小豆子和阿古拉蹲在铆钉探伤仪旁,阿古拉的羊毛账本上画满了裂船毒雾弹的结构草图与三效防爆钉的设计图:“铁裂海的洋流与礁石复杂,裂船舰队可能会借助暗礁掩护推进,我们需要提前预判航线,布置拦截阵型。”
士兵们按照《裂船毒雾防御手册》的指引,开始训练铆钉检测与防爆动作,熟悉探伤仪的使用流程。可就在此时,空侦鸢传回紧急情报——红毛的裂船舰队已提前七日出发,预计三日后便可抵达铁裂海,且铁石国的内奸已将联军的战船部署与矿场位置泄露给红毛,裂船毒雾弹的引爆时间已精准设定为海战接舷的瞬间。
“必须提前拦截,破坏他们的引爆计划!”乔郓站在船坞的了望塔上,望着远处的海平面。铁裂海的方向,红毛的裂船舰队已隐约可见,舰队上空弥漫着淡淡的灰褐色烟雾,那是铁屑粉尘与炸药挥发产生的。一场与战船解体、毒雾、矿崩阴谋交织的终极较量,已在南洋的海面上悄然展开。
小豆子和阿古拉坐在前往铁裂海的铁甲舰上,阿古拉的羊毛账本上画满了这次行动的细节:掺假铆钉的脆裂粉特征、钉峡的礁陷阱与韧铁封锁布局、钉岛的夺矿与策反场景、裂船毒雾弹的标记,最后一页画着一艘断裂的战船与红毛舰队的剪影,旁边标注着:“掺假铆钉阴谋破产,裂船铁幕危机爆发,三日拦截倒计时开启。”
夜色渐深,铁甲舰的航灯如同利剑,划破黑暗的海面。精锐的舰队全速前进,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情。他们知道,这不仅是一场拦截战,更是一场关乎联军海上霸权与铁器供应的生死较量,一旦失败,战船解体、毒雾弥漫、铁矿崩塌将同时降临,联军将彻底失去抵抗能力,南洋的自由与文明也将在这场裂船铁幕中走向终结。
铁裂海的海面上,红毛的裂船舰队正借着暗礁掩护快速前进,裂船毒雾弹整齐地堆放在甲板上,舰队指挥官正看着手中的战船部署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坚信,三日后的裂船铁幕,将是终结这场战争的最终号角。而联军的舰队,已在铁裂海的外围潜伏,一场针对裂船毒雾弹与裂船舰队的精准打击,即将在黎明时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