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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冲喜吗?夫君怎么替我杀疯了 第2章 明智之举

秋阳柔和,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身形,她安静地站在那,与这繁华之地格格不入。

她仰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像是在辨认方向,又像是在寻找什么。

这般情态,显然并非本地人。

“还有,康王那边递了帖子,想邀您今晚去醉湘阁一聚,您看是先回府还是......”石竹继续道。

康王是当今圣上的幼子,出了名的纨绔风流。

但论及宠爱,连东宫的太子殿下,都要逊色三分。

“去赴宴。”裴修衍随口应下,视线不转。

那姑娘生得极为打眼,已经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恰在此时,一阵嘚嘚马蹄声由远及近。

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赵铭。

其父是当今兵部侍郎,姑母是宫中宠妃,仗着家族权势,赵铭没少干些荒唐事。

他正骑着一匹枣红马,一眼便瞥见了街角那抹清新脱俗的身影,眼中瞬间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

“吁——”赵铭嘴角勾起一抹笑,当即勒紧缰绳,扬手便欲停下马。

然而,就在他扬手的瞬间,一粒极小却带着凌厉劲道的花生米,精准地打在枣红马前腿的关节处。

马儿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腿猛地一软,整个向前跪倒。

赵铭骑术本就稀松平常,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了出去,重重砸在青石板路上。

“哎哟!我的腿......哪个杀千刀的王八蛋暗算小爷!”

他摔得七荤八素,狼狈不堪地爬起来,顾不得形象,揉着痛处抬头怒骂,“谁?!哪个不长眼的敢——”

咆哮声戛然而止。

赵铭的目光对上了醉仙楼三楼窗口,裴修衍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满腔的熊熊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嗤”的一声瞬间熄了个干干净净。

在京城这地界,没人敢惹这个病秧子。

赵铭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就连退了两步,仿佛离那扇窗口远一点就能安全几分。

他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干笑,朝着窗口的方向胡乱拱了拱手,一瘸一拐地被小厮扶着起身,迅速挤入人群溜走了。

石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他甚至没注意到主子是何时出手的。

他下意识地顺着裴修衍的目光向下瞥了一眼,却只见到街市上人来人往,并无甚特别。

石竹心下暗忖,许是那赵铭平日太过招摇,今日又恰好撞到主子眼前,触了霉头。

“那边你亲自盯着,这几日还会有动作。”裴修衍的语调平稳无波,端起茶杯轻呷一口。

石竹连忙收敛心神,垂首应道,“是,主子,属下明白。”

他略一迟疑,想起一桩私事,硬着头皮开口,“主子,明日......属下能否告假一日?”

“嗯?”裴修衍并未抬头,只从喉间溢出一声疑问。

“我有个老乡,”石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明日成婚,属下想去讨杯喜酒喝。”

“行,那便叫墨竹明日替你盯着。”

许是因着裴修衍语气里并无往日那般沉郁,石竹莫名觉着自家主子此刻心情似乎......尚可?

他胆子不由得大了几分,憋了许久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主子,您看,您年岁也到了,太夫人那边也催了好几次了......”

他话说到一半,小心翼翼地觑着裴修衍的脸色。

裴修衍摩挲着茶杯边缘的指尖微微一顿,缓缓抬眸,视线轻飘飘地扫了过来。

石竹后面所有关于开枝散叶、成家立业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他立刻识趣地奉承道,“属下失言,主子您风神俊朗,龙章凤姿,依、依属下愚见,这满长安城的闺秀,压根没姑娘能配得上您......”

裴修衍收回目光,重新望向窗外,话语间,那抹纤细身影已不知去向。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似是讥讽,又似是全然不在意,并未接石竹这句奉承话。

......

宋枝对身后骤然响起的马嘶人沸并未在意,直至那声沉重的坠地闷响和吃痛怒骂传来,她才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这一看,便恰见那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极为狼狈地从地上挣扎爬起。

她不由得微微瞪大了双眼,粉唇轻启,流露出几分惊讶。

“呀!”她低低轻呼一声,下意识地往春柳身边靠了靠,纤白的手指轻轻揪住了自己的袖口,“还好我没继续学骑马。”

“骑马看着风光,原来这般凶险,”宋枝小声对身旁同样被吓得不轻的春柳嘀咕道,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庆幸,“幸好在临安时,我只学了两日,就嫌累放弃了。”

如今看来,真是明智之举。

宋枝想的简单,不会骑,就不会摔。

春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脸色发白,点头附和自家小姐,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小姐说的是,这要是摔一下可不得了!”

主仆两人并未驻足太久,便继续往永兴坊走。

走了一段路,宋枝被这衣裳的领口磨的有些难受,忍不住伸手想去挠脖颈,春柳眼疾手快地拦住。

“小姐千万别挠,”春柳心疼地压低声音,“仔细挠出红疹子来。”

宋枝扁了扁嘴,却还是慢慢放下了手,“这领子磨得实在难受。”

她看向不远处的成衣铺子,有些心动。

春柳也跟着看了过去,瞧她白皙的脖颈已经泛红,忍不住道,“小姐,不然去买身成衣换上吧?这料子实在磨人。”

宋枝想了想,还是摇头,“还是等见过裴太夫人再说吧。”

她想起赵叔离开前再三叮嘱的话,“京城不比临安,人心复杂,小姐孤身一人,切记平安最要紧。”

宋枝虽然娇气了些,却也懂得轻重。

眼下这处境,由不得她再像在临安时那般随心所欲了。

她怕刚进京城就被人盯上,给裴家添麻烦。

其实宋枝自小脑子都算不上灵光,若不是这次没别的法子,她也不会独自上京城来。

想起这事,宋枝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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