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帝王蝶从加拿大飞往墨西哥的路上为何不会迷路吗?”
两人面面相觑,一脸莫名。
“知道知更鸟迁徙是因为什么吗?”
摇头……
“因为磁感应……”我认真的说。
噗嗤一声,“不是,你倒地想说啥?”左源手扶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
我眼皮一翻,“什么是磁感应知道不?”
“不知道,厉老师快快说来……”
文智附和道。
“磁感应,可以感知地磁,可以在前进路上不会迷路,相当于有了导航知道吗?”
……
“你倒地想表达什么?……”左源很无奈的笑着。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俩,我们都是量子生命,你俩是我的导航,就这……”
见半天无人回应,我起身去了洗手间。
“喂,她突然说这些做什么?不会是……失恋想不开了吧?”左源神叨叨地看着我的背影,开始蛐蛐。
“你哪里看出是想不开了,这明摆着就是夸咱俩好吧!……”
还是,文智懂我。
“不对劲,说话很诡异,今天还当着这么多人面哭了……文智,你要小心了!”
左源摇摇头,一副苦大仇恨的模样看着文智。
“说点实际的,约下他,聊聊……藏了这么多年,该出来见见了……”
文智的话不轻不重,可在左源听着不像说的那么简单。
在我回来之前,他们之间的谋划,悄然达成。
我回家的时候正面碰上了William,他正准备去倒垃圾。
见我提着东西进来,他又放下垃圾折回。很自然的顺手接过我手上的东西,我也当做没事一样换鞋、洗手、换衣服……
气氛慢慢地开始变得玄幻起来,空气更加的稀薄。
洗好手,出来只见他不知所措似得坐在沙发上“等我”。就那一下,我的心就咯噔的疼了一下。
还有好多话要说,还有好多泪要流。
总归是要一起面对的,长痛不如短痛不是?
“阿姨他们回来是祭祖吗?”
我涂着护手霜,一边揉搓着手指,一边看着他,看似一脸的平静。
“嗯。”他点了点头。
我坐到离他不远的地方,随手拿起手机,翻了翻。
余光看到他不断地看着我,可就是不说话……
“怎么了?有话要说?”
我转头,认真的问道。
他抿嘴一笑,抬手拨弄了下我的发梢,又轻轻地摇摇头。
文智和左源的后盾力量,让我有了些许的底气,来面对这场世纪分别,可是他呢?
万事不能想太多,一想便会更加的复杂,纠缠的因素也越多。眼下,我真切的希望我们能好好谈谈,但是却又害怕我们就此一别两宽,从此江湖不见。
分手,果然是件难过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淡然呼出。
朝着他凑过去,展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斌,没事的。想做什么就去做……就像我刚来申城的时候,你也这般跟我说的,不是吗?”
他低头看着这个嘴角微弧的姑娘,似乎他此刻的柔情尽化成泪水,藏在不经意的地方。只要轻轻一触碰,就会像裹着的秘密一样,让他藏的更深、更彻底。
姑娘的眼睛此刻无比的清澈,像是第一次在UN在办公室、会议室、茶水间……一切能看到他的地方,总是一瞬就让人失魂落魄。
即便过去这么久,这双眼睛,对他依然如初。
“我……”
瘪着嘴巴,舌根抵着上颚,一口一口的哽咽着……这是他,唯一能左右的。
“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我抬眸,下巴蹭着他的衣领,仰着头,试图看的再清楚些。他依然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他,第一次恍惚的见面,却被他牢牢记在了心里。
他回忆时说,那天的我,长发飘飘,不施粉黛,干净利落的风衣下面,清爽的白衬衫,衬得我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我抱着笔记本电脑,穿梭在UN的楼宇间,谈笑间大气、淡然,跟老外交流沟通的时候,也是自信又慵懒的模样。
他被吸引住了,悄悄私下打探到我在Jack组发生的事,又从Sindy那边探出我的英文功底。当时他就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姑娘,质朴中有韧劲,善良中有智慧,气质中有学识……
总之,他失眠了。
终于,在Teo的“帮助”下,他成功的将我“收入”他的麾下。
他矜持了好长时间,时刻关注着我的一切,直到新年夜的那天,他,终于等不及了。
因为,他的姑娘马上要成为UN最闪耀的钻石,迈向更高处。越来越多的人会看到、挖掘,她会被爱护、占有,而他只能失去……
于是,他利用项目的便利,创造了很多的“在一起”的时间,慢慢让姑娘放下戒心,敞开了最深处的那道门……
他哽咽到不能言语,嘴唇像是拍金森一样的抖动,终是造化弄人。
如今,体会到了杨宗纬的《洋葱》是什么滋味。心,就像是洋葱一样,一层一层的被剖开,会发现,不仅会流泪,更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