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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绝美女傀儡师把厉鬼当玩偶 第211章 跪着说话

萧无咎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

裴照心头一凛,只觉得后颈发凉。

他终于明白,谢扶光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皇权做交易。

她不是在乞求,而是在审判。

乾清宫内,龙涎香的味道浓得化不开,却依然压不住那股从地缝里渗出来的阴湿寒气。

皇帝已经整整七日没有合眼了。

只要他一闭上眼,就会坠入同一个噩梦。

梦里,他穿着那身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袍,却狼狈不堪地跪在谢家那片阴森的废宅里。

四周是望不到尽头的白衣人影,他们没有五官,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片沉默的鬼林。

最前方,站着一个怀抱襁褓的妇人,面容模糊,却能让人清晰地感知到她就是当年的谢氏主母。

她不哭不闹,也不言不语,只是朝着他,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

那是一个讨要的姿态。

每一次,皇帝都会在极度的恐惧中惊醒,浑身冷汗,寝衣湿透。

而比噩梦更恐怖的是,每日醒来,他寝殿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都会凭空多出一道湿漉漉的掌印。

那掌印不大,却清晰得仿佛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按上去的,带着一股不属于阳间的阴冷,任凭宫人如何擦拭,次日清晨,它又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太医院的院使跪在殿外,抖如筛糠,连说七遍“脉象安稳”,却不敢抬头看皇帝那张憔悴到扭曲的脸。

新任的国师也被连夜宣召入宫,对着那道湿痕枯坐半宿,最终吐出八个字:“此乃‘请罪印’,唯有真忏悔方可消。”

“忏悔?”皇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一把将案上的鎏金佛像扫落在地,“朕是天子!朕何罪之有!朕已经给了他们天大的恩典!”

佛像在地上摔得粉碎,金粉四溅。

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金色的粉末,在落地之后,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缓缓汇聚成两个字。

“你说谎。”

皇帝双腿一软,瘫坐在龙椅上,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

所有人都看出了天子的憔??悴与暴躁,却无人敢触及那个禁忌的话题。

直到都察院监察御史郑修,手持玉笏,一步出列。

“臣,郑修,启奏陛下!”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在大殿内嗡嗡作响,“织魂一案,沉冤二十载,亡魂日夜悲啼。陛下虽已拟诏平反,然‘误判’二字,不足以告慰三百七十一口冤魂!臣恳请陛下,亲赴谢氏碑林,宣读修正诏书,并当众承认,‘织魂灭门案’,乃皇室背誓、构陷忠良所致!”

话音刚落,满朝哗然。

“放肆!郑修你疯了!”

“此举将置皇家颜面于何地?你是要逼君主向臣民认罪吗?”

斥责声此起彼伏,郑御史却恍若未闻。

他直视着龙椅上脸色铁青的皇帝,猛地掀开官袍前襟,重重跪下。

“若陛下不愿承认这桩谋杀,臣,愿代子孙后代,受此血契之罚!宁叫我郑氏一脉就此断嗣,也绝不负天地良心,不负当年谢家活我一家的恩情!”

他声如泣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大殿内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他这番以绝后为代价的决绝给震慑住了。

短暂的寂静后,又有三人颤巍巍地出列,同样掀袍跪下,声音嘶哑却坚定:“臣等,附议!”

这几人,无一例外,都是祖上曾受过织魂一族恩惠的家族后人。

皇帝看着下方跪倒一片的臣子,只觉得那一道道目光,比梦里那些无脸的鬼影更加灼人。

萧无咎从始至终都沉默着,像一尊玉石雕像,不动声色。

直到退朝之后,他独自一人登上了王府最高的观星楼,负手而立,遥遥望向城北碑林的方向。

裴照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声音压得极低:“殿下,赵小满昨夜在阴市,看见……看见谢姑娘那尊主傀,独自站在了碑林最高的那块墓碑顶上。”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才继续道:“那傀儡的手里,牵着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金色丝线,线的另一头……一直延伸向皇宫大内的方向。”

萧无咎闭上眼,许久,唇角竟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叹息的笑意。

“她早就不在乎什么封号祠堂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

“她要的,是让他跪下来,说对不起。”

萧无咎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传令下去,”他语气平静地吩咐道,“准备鸾驾仪仗——”

裴照一怔,以为是要准备庆典。

却听萧无咎的下一句是:“……不是去祭天,是去认罪。”

谢家废宅。

当萧无咎的决定传到这里时,谢扶光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或欣喜。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那尊美得不似凡物的“织魂”主傀,那张与她母亲如出一辙的面容,此刻仿佛也染上了一丝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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