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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绝美女傀儡师把厉鬼当玩偶 第54章 不想铃

门外响起的是三下迟疑而固执的叩门声,笃,笃,笃。

阁楼内,墨香混杂着灰烬的焦气,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像是祭祀,又像是新生。

谢扶光刚刚将最后一捧书灰拨入砚台,她研墨的手未停,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淡淡吐出两个字:“去开。”

站在一旁的赵十三一个激灵,他警惕地握住腰间的短刀,猫着腰凑到门缝边,朝外望了一眼。

晨光熹微,门外站着的是个熟面孔……城北的白婆婆。

赵十三松了口气,拉开门栓。

老人佝偻着背,满脸的褶子深得像刀刻的沟壑,她一手拄着拐,另一只手里,却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锈迹斑斑的小铜铃。

正是曾经被当做“仙家法器”兜售的那种。

“小哥,”白婆婆声音干哑,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恳求,“仙子……那位谢姑娘,是不是真的走了?”

赵十三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个老人,她的孙儿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她没有去请大夫,而是变卖了家里最后的半袋米,换了这么个破铃铛挂在孙儿床头,日夜祈求。

意料之中的崩溃没有出现,白婆婆浑浊的眼眶里滚下两行泪,可她的神情却是一种解脱后的平静。

“走了好,走了好啊……”她喃喃着,举起手中的铃铛,“我老婆子糊涂,信错了东西。昨晚,我梦见仙子了,她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我床头,可她没摇铃铛,也没念咒,她就跟我说了一句话。”

赵十三下意识问:“什么话?”

“她说,病,要吃药;人,要靠自己。拜铃铛是拜不死人的。”

说完,老人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颤巍巍地走到院中那只尚有余烬的火盆前,松开手。

“铛啷”一声轻响,那只被当做希望的铃铛,掉进了曾经焚烧过织魂族秘典的灰烬里。

“烧了吧。”老人擦了擦眼泪,脸上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省得……省得我家那傻小子,以后还信这玩意儿。”

火盆里,红色的余烬舔上了生锈的铜皮,把它最后一点虚假的光环,也烧成了灰。

谢扶光始终没有回头,她只是将那研磨好的,混着先祖骨血与智慧的墨汁,小心地装入一个小瓷瓶。

做完这一切,她拿起早已备好的粗布包袱,一言不发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当京城从沉睡中苏醒,为新的一天奔忙时,谢扶光已经站在了城外十里渡口。

她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粗布褐衣,摘下了帷帽,那张足以倾倒众生的脸在晨风中不施粉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透明亮。

她最后一次回望那座囚禁了她仇恨与过往的雄城。

目光掠过远处若隐若现的皇城高墙,掠过柳青枝与孩子们读书声琅琅的断线塾,掠过裴明远那间挂上了新招牌的木匠铺,最后,落在了护国寺高耸的钟楼上。

那里,曾是她与萧无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并肩作战的地方。

她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恨,没有爱,只有一片化雪后的了然。

她从怀中摸出那只萧无咎送她的素银铃铛,通体光滑,从未有过一丝声响。

她曾以为,这铃铛不响,是因为她心门紧锁,情意不通。

现在她才明白,真正的力量,从来就不需要靠声音来证明。

她弯下腰,将那只精致的银铃轻轻放在了渡口岸边的青石上,转身,踏上了即将离岸的渡船,再也没有回头。

风吹过,拂动岸边柳丝,那只素银铃铛在青石上纹丝不动,一如既往,寂静无声。

而它身后的那座京城,却正发生着无数无声而剧烈的回响。

断线塾门外,柳青枝没再教孩子们读书,而是拿出了一堆木料和刻刀,手把手地教他们雕刻最简单的木偶。

“姐姐,以后我们还会怕鬼吗?”一个虎头虎脑的五岁女童仰着脸,天真地问。

柳青枝刚刚因为“妖言惑众”的罪名被关押,是苏婉儿送来的《脉魂录》残卷和百姓无声的围堵,逼得官府不得不将她放出。

她的手因为受了点拶指之刑还微微发颤,但握着刻刀的样子却异常稳定。

她摸了摸女童的头,温柔而坚定地说:“怕啊,怎么不怕。但我们现在知道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黑夜里的鬼。”

她的目光望向每一个孩子,一字一句道:“是光天化日之下,抢走你的脑子,替你做决定的那只手。”

孩子们似懂非懂,却都握紧了手里的小木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京城府衙,空空荡荡。

礼部郎中韩崇礼独自一人坐在大堂之上,往日里威风凛凛的官威荡然无存。

他手里捏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传抄来的《醒民帖》,纸张粗糙,字迹歪扭,但上面的话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慌。

“你以为你在管百姓?其实你在怕他们醒来。”

他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响起昨日那个老农的质问:“这木头,它会说话吗?它会自己走路吗?它若都不会,为何要说我卖的是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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