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市公安局家属大院的宁静。
项局长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了床头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王组长急促又压抑的声音。
“项局,立刻来局里一趟!”
项局长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半小时后,他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重案组的办公室。
整个办公室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王组长双眼布满血丝,手里拿着一份刚刚传真过来的报告,快步迎了上来。
“局长,出事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今天清晨六点十五分,有环卫工人在南四环外的一处绿化带里,又发现了一具女尸。”
“经过现场法医的初步鉴定,作案手法,和之前的三起案件,完全一致。”
“是同一个人干的。”
项德推开重案组办公室大门的时候,一股浓重的烟味和压抑感扑面而来。
他眉头紧锁,快步走了进去。
整个办公室里,人影绰绰,脚步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凝重。
“局长。”
王组长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声音沙哑,眼里的血丝像是要渗出血来。
他将一叠照片和一份报告递到项德面前。
“您看。”
项德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猛地一缩。
照片上的画面,触目惊心。
受害者是一名年轻女性,倒在绿化带的草丛里,死状和前三名受害者如出一辙。
手法干净利落,却又充满了某种残忍的仪式感。
“还是没有任何目击者,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脚印和指纹。”
王组长低声汇报着,语气里满是挫败。
“法医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致命伤同样是颈部的一刀。
凶手对人体结构非常了解,一刀毙命。”
项德一张一张地翻看着照片,脸色越来越沉。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打印机和电脑风扇的嗡嗡声。
这是第四个了。
短短一个月,第四个年轻的生命,以同样的方式凋零。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连环杀人案,这是对整个市公安系统的公然挑衅!
凶手就像一个隐藏在城市阴影里的幽灵。
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踩在警方的盲区,不留下一丝痕迹。
就在这时,项德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刺耳的震动。
他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那个来自省厅的号码,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张厅。”
“项德!你们市局是干什么吃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吼,震得项德耳膜生疼。
“一个月!两起恶性命案上报到我这里!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你们到现在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摸到?”
项德握着手机,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却火辣辣的。
“领导,我们……”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
对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已经顶了很大的压力了!
我告诉你,项德,这是第二起,我绝不想看到第三起案件的报告摆在我的办公桌上!”
“在下一名受害者出现之前,如果你们还破不了案,你这个局长,就别干了!
回家抱孩子去吧!”
“嘟……嘟……嘟……”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
项德拿着手机,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张厅口中的“两起”,指的是影响扩大、上报到省厅的第三起和刚刚发生的第四起。
但那句“不想看到第三起”,却像一道催命符,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猛地转身,走回办公室中央,眼神凌厉如刀。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被他身上的气场镇住,不自觉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王海!”
项德叫了王组长的名字。
“到!”
王组长一个激灵,立刻站直了身体。
“我给你最高权限!立刻!马上!从全市范围内抽调最精干的警力。
不管是刑侦、技术、还是网安,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全都给我叫过来!”
项德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以重案组为中心,即刻成立‘1.17连环杀人案’最高级别专案团组!”
“天黑之前,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侦查对策!”
“是!局长!”王组长高声应道,转身就要去打电话。
“等一下。”项德叫住了他。
王组长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
项德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办公室里的精英已经都在这里了,可面对如此狡猾的凶手,依旧束手无策。
常规的侦查手段,似乎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必须要有奇兵。
要有一个能打破常规,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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