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的秋意,在几场淅淅沥沥的夜雨后,变得愈发浓稠。空气清冽,天空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湛蓝,阳光失去了夏日的酷烈,变得温煦而明亮。解雨臣的生日,十月三日,近在眼前。
与黑瞎子的热闹、周舟的新生感不同,解雨臣的生日,总带着一种与他气质相符的、内敛而雅致的氛围。众人准备起礼物来,也更多了几分“走心”与“投其所好”的考量。
黑瞎子这次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反而显得有些“鬼鬼祟祟”。他时常拉着周舟躲在厨房或者工具房里,对着一些皮质、金属部件和看起来颇为复杂的图纸嘀嘀咕咕,偶尔还传出打磨和调试的细微声响,神神秘秘的。
张起灵的准备则一如既往的沉默而直接。他花了数日时间,在海岛深处寻到一块木质极其细密坚硬、色泽沉黑如墨的“乌木”,又动用了签到获得的、一套微雕工具,对着那块木头日夜打磨雕刻。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有淡淡的木香和专注的背影,预示着这份礼物的不凡。
白玛则拿着针线,在周舟的辅助下,一针一线地缝制着一个样式古朴雅致的眼镜袋,用的是深蓝色的绸缎,边缘以银线细细锁边,简洁而大方。她缝得很慢,每一针都带着对这位总是冷静睿智的“孩子”的慈爱与祝福。
周舟更是绞尽脑汁。他知道解雨臣学识渊博,兴趣广泛,寻常物件难入其眼。他反复检索系统签到记录和空间库存,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解雨臣一个极少显露的爱好戏曲,尤其是京剧。解雨臣出身九门解家,自幼熏陶,虽然后来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但那份对传统艺术的欣赏与理解,是刻在骨子里的。周舟曾偶然见过他在无人时,对着水影微微哼唱,身段架势,依稀可见当年风范。
‘系统签到第……天(2000年10月2号)!奖励:【清音润喉糖(特效),服用后可持续保护喉部黏膜与声带,极大增强耐受力,免受辛辣、干燥等刺激影响,效果持续24小时。】’×∞
‘系统签到第……天(2000年10月3号,解雨臣生日)!奖励:【全套定制戏服头面(含:白蟒、帔、官衣、褶子等基础行头;点翠头面全套;水衣、彩裤、厚底靴等一应俱全;可根据意念自动调整至最合身状态)。附:基础身段功法影像资料。】’
看着这两份几乎是量身定做的奖励,周舟心中大喜!尤其是那【清音润喉糖】,简直是解决了唱戏之人最大的顾虑之一!他立刻将这两份珍贵的礼物妥善准备好,心中充满了期待。
生日当天,清晨。别墅里弥漫着一种不同于往常的、安静而郑重的气氛。早餐桌上,摆放着黑瞎子精心制作的、口味清淡雅致的广式早茶点心,显然是为了照顾寿星可能敏感的喉咙。
礼物在早餐后依次送上。
白玛送上她亲手缝制的眼镜袋,解雨臣接过,指尖拂过细密的针脚,眼中流露出温和的笑意:“谢谢伯母,很实用,我很喜欢。”
张起灵捧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整套微缩的、却极其精美的文房用具:笔架、笔筒、砚台、镇纸、印章……皆由那块乌木雕刻而成,线条流畅,打磨得光可鉴人,每一件都堪称艺术品。更难得的是,这些微缩器具并非摆设,笔架真可搁笔,砚台内里微凹,甚至能研墨,只是分量极轻,适合把玩。这既投合了解雨臣的学识与雅趣,又暗含了一份于细微处见真章的匠心。
解雨臣仔细看着这套乌木文房,眼中闪过惊艳与触动,他拿起那方小小的印章,底部竟真的刻了他的表字“雨臣”,篆刻功底深厚。他郑重道:“小哥,费心了。此物甚合我意。”
黑瞎子嘿嘿笑着,捧出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以真皮和金属加固的扁长箱子。“小花,看看黑爷我给你弄的好东西!”他打开箱盖,里面竟是整套保养得极好、闪着幽光的……易容工具与材料?从特制胶水、肤蜡到各种型号的假发、胡须,从精细的化妆笔到可以改变瞳色的特制薄片,琳琅满目,专业程度堪比电影道具师。“知道你有时候需要‘换个身份’办事,这套家伙事儿,绝对顶尖!以后想扮谁扮谁!”
解雨臣看着这一箱“专业装备”,有些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认,在某些特定情境下,这东西确实直接有效。他无奈地摇头笑道:“瞎子,你这礼物……还真是别出心裁。谢了。”
最后,是周舟。他没有立刻拿出实物,而是先递上了那个装着【清音润喉糖】的小巧玉盒。“小花,先尝尝这个。”
解雨臣有些疑惑地接过,依言取出一颗放入口中。糖粒入口即化,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凉舒爽之感瞬间浸润咽喉,仿佛干涸的土地得到了甘泉的滋养,连呼吸都变得格外顺畅。他微微挑眉,眼中露出讶异。
这时,周舟才深吸一口气,将那份厚重的【全套定制戏服头面】从空间中取出。刹那间,客厅仿佛被一道流光溢彩的霞光照亮!只见一套套叠放整齐、刺绣繁复华丽的戏服悬浮于空,蟒袍上的龙纹呼之欲出,女帔上的花卉娇艳欲滴,官衣的补子威严庄重;旁边是璀璨夺目的点翠头面,凤凰、珠钗、步摇,在灯光下流淌着如梦似幻的蓝绿色光泽;厚底靴、水衣、彩裤等一应俱全,所有物件都散发着浓郁的传统艺术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