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重阳节。望归岛上虽无茱萸可插,但登高望远、祈福安康的意趣却不可少。
清晨,天色微熹。张起灵便陪着白玛来到了岛屿的最高点——一处经过修整、视野开阔的观景平台。这里可以俯瞰全岛,远眺无垠海面。晨风带着凉意,张起灵细心地为母亲拢了拢身上的薄毯。
“阿妈,看那边。”张起灵指着海平线尽头,那里正酝酿着一片瑰丽的朝霞,如同打翻的调色盘,色彩由深紫渐变为橙红,最终,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将万道金光洒向海面,景象壮丽非凡。
白玛静静地望着,被阳光映照的眼中闪烁着光彩。她缓缓抬起手,指向那轮旭日,又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臂,嘴角噙着一丝宁静而满足的笑意。对她而言,能与儿子一同沐浴在晨光中,便是最好的节日礼物。
山下,黑瞎子正忙活着准备重阳糕。他非要用周舟空间产出的新米磨粉,加上枣泥、栗子等馅料,说是要还原“古法风味”。结果厨房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最终端出来的糕点形状有些豪放,但味道竟然意外地不错,得到了白玛的点头认可。
‘系统签到第……天(1996年10月30日,重阳节)!奖励:【微型恶作剧礼花弹(一盒十枚,效果:无害但视觉效果惊人,附带短暂滑稽音效)】。’
周舟看着这盒画着夸张笑脸图案的礼花弹,有点哭笑不得。这系统给的奖励真是越来越五花八门了。他想起之前“整蛊吴三省”的想法,心里琢磨着,这东西或许哪天能派上用场?他小心地将礼花弹收好,列为“待使用物品”。
节日的气氛温馨而短暂。几天后,解雨臣收到了一份来自“磐石”的加密简报,内容让他眉头微挑。
“吴三省的人,在湖南那边的一个地下拍卖会上,抢了‘磐石’盯上的一件东西。”解雨臣将简报内容告知黑瞎子和张起灵,“东西不算顶重要,但这事做得不太地道,踩过界了。”
黑瞎子一听就乐了:“嘿!吴老三这是手伸得够长啊!怎么着,咱们‘磐石’现在也是正规安保公司了,不能明着揍他,但给他添点堵总行吧?” 他搓着手,一脸跃跃欲试,“正好,小周舟不是刚得了点好玩的小玩意儿?”
解雨臣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适度警告即可,不必伤人,也别暴露我们。” 他看向周舟,“周舟,配合黑爷,挑个合适的时机,用……嗯,就用那个礼花弹吧。目标锁定吴三省个人,别波及无辜。”
“明白!”周舟立刻来了精神。他早就看那个老是算计人的吴三省不太顺眼了。
机会很快到来。“磐石”的情报网显示,吴三省近期会独自去视察郊区的一个废旧仓库,那里是他一处不常用的秘密据点。
月黑风高夜,正是恶作剧时。吴三省打着手电,刚推开那间仓库生锈的铁门,脚还没踏进去——
“咻——嘭!噼里啪啦——!”
一连串尖锐的呼啸声响起,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五颜六色、极其刺眼的闪光在他面前猛然炸开!彩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一股廉价的香精气味直冲鼻腔。吴三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光效果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手电筒也脱手飞出,咕噜噜滚到角落。
混乱中,他似乎还听到了一阵极其诡异的、如同鸭子被掐住脖子般的滑稽笑声在空荡的仓库里回荡。
等彩烟散去,吴三省惊魂未定地捡起手电四处照射,仓库里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残留着一些彩色的纸屑和那股令人不快的香味。他脸色铁青,又惊又怒,完全搞不清是谁、用了什么方法、目的何在。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憋屈感,比挨一顿打还让他难受。
远在望归岛的周舟,通过黑瞎子带回来的微型传感器传来的模糊画面——避免被发现不敢靠太近,看到吴三省那狼狈又困惑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偷笑。黑瞎子更是拍着大腿直乐:“该!让他抢咱们东西!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小周舟,干得漂亮!”
张起灵虽然对这类恶作剧不置可否,但看到黑瞎子和周舟高兴的样子,也没说什么。解雨臣则淡淡评价:“效果达到即可。‘磐石’那边会适时放出些模糊消息,让吴三省疑神疑鬼一段时间。”
这个小插曲并未打破岛上的宁静,反而像是一味调剂,让生活多了点轻松的笑料。
秋意愈发浓郁,海岛的夜晚开始需要披一件薄外套,日子在酿酒、观星、务农与陪伴中平稳度过。白玛那句关于“指引之杓”的模糊记忆,如同在解雨臣庞大的研究迷宫中点亮了一盏小灯。他投入了更多精力在星图与古老传说的交叉验证上,书房里的灯光常常亮至深夜。张起灵则成了他最重要的“活体数据库”,那些深埋在血脉本能中的碎片化知识,被解雨臣一点点挖掘、整理,融入不断完善的模型之中。
黑瞎子对此敬谢不敏,宣称“脑细胞需要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比如——研究如何用签到获得的新奇道具找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