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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秽不堪的你最可爱了 第75章 去成为和相遇时一样的模样吧

8月17日,阴

事情变得……不对劲了。

高烧像一场被强行抹去的噩梦,只留下虚弱的四肢和一种更难以名状的晕眩。

而这晕眩的源头,是她。

花谱。

她开始出现在我半径一米内的任意地方,像一道无法屏蔽的固定程序。

午餐时间的食堂,喧闹得令人头皮发麻。

我缩在最角落,机械地戳着盘子里的冷掉的食物,试图用这毫无意义的动作在人群中凿开一个安全的真空泡。

食物的气味、人声的嗡鸣、金属餐盘的碰撞……所有感官都在尖叫着过载。

然后,阴影落下。

“这里没人?”

她的声音,穿透嘈杂,清晰得像冰锥凿开薄冰。

我猛地抬头,餐叉在盘底划出刺耳的锐响。

花谱端着餐盘,就站在桌边,微微歪着头看我。

阳光从她身后高窗斜射进来,给她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看不清表情。

没等我吐出那个在喉咙里滚动的“有”字,她的餐盘已经咔哒一声,落在我对面。

帆布包随意地甩在旁边的空椅上,宣告着物理空间的占领。

“挤一挤。”

她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个既成事实。

随即坐下,动作流畅自然,打开饭盒的动作都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节奏。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像被无形的弦勒住。

周围的喧嚣似乎被一只巨大的玻璃罩隔开,罩子里只剩下我和她,以及餐盘上蒸腾的、带着她气息的热气。

她咀嚼的声音,细微的、规律的,敲打着我脆弱的耳膜。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垂着眼时,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的扇形阴影。

她身上那股熟悉又混合着清冽植物的干净味道,在这充满油腻食物气息的空间里,像一剂强效的神经毒素,精准地麻痹着我的思考能力。

我捏着冰冷的餐叉,指节泛白,盘子里的食物成了模糊的色块。

吞咽变得异常困难,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诡异又令人窒息的平衡。

她偶尔抬眼扫过我几乎没动的餐盘,眼神平静,却让我感觉像被仪器扫描内脏。

放学后的图书馆,寂静被无限放大。

我缩在书架投下的最幽深的阴影里,企图把自己伪装成一册无人问津的旧书。

数学练习册摊在面前,复杂的公式像纠缠的荆棘,刺得我眼睛生疼,脑子一片混沌。

脚步声靠近,停在我桌边。

阴影再次落下,带着熟悉的压迫感。

“这里光线太差。”

她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点不赞同的意味。

我心脏骤停了一拍,几乎想立刻合上书逃跑。

但她已经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帆布包放在地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她摊开自己的习题册,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规律得如同催眠曲。

好近。

近到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手臂活动时带起的微弱气流拂过我的小臂皮肤。

近到她身上那股干净的气息,霸道地侵入我的鼻腔,混合着纸张和旧书的灰尘味,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混合物。

她低头解题时,一缕碎发垂落额前,随着她书写的动作轻轻晃动。

我的余光不受控制地黏在那缕发丝上,思维完全停滞。

练习册上的字迹扭曲变形,心跳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每一次搏动都清晰地传导到耳膜。

时间变得粘稠而漫长,图书馆的寂静不再是保护,而是将她存在的每一个细节无限放大的扩音器。

我像个被钉在椅子上的标本,僵硬地维持着握笔的姿势,连翻动书页都成了需要巨大勇气的动作。

她解题的沙沙声,成了我混乱心跳唯一的背景音。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被这无处不在的入侵逼疯时,一个更重磅的炸弹被引爆了。

班主任在课间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歌爱同学啊。”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官方感。

“是这样的。”

“花谱同学呢,和现在同寝室的同学在生活习惯上……产生了一些难以调和的矛盾,继续住下去对双方都不太好。”

“学校这边呢,考虑给她调换一下寝室。”

我的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蛇缠了上来。

“老师知道你是一个人住一个寝室。”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询问。

“条件也足够,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愿不愿意让花谱同学搬过去和你一起住?相互也有个照应嘛。”

照应?

这个词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脑中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

和她?

同一个屋檐下?

共享一个私密的空间?

我眼前瞬间闪过无数混乱的画面。

她带着肥皂味的毛巾挂在我的旁边。

她的帆布包放在我昂贵的地毯上。

她规律的呼吸声穿透夜晚的寂静。

她清晨带着水汽的身影在洗漱室里晃动……

恐惧和一种连自己都不敢剖析的战栗感瞬间攫住了我!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脸颊不受控制地烧起来,指尖冰凉。

“我……”

喉咙像是被砂纸堵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拒绝的话在舌尖翻滚。

父母安排的独立空间,我仅存的堡垒,怎能容许入侵者?

但那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刚刚喂我吃过药、笨拙地煮过粥、用暧昧威胁逼我喝水的复杂存在,像两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我。

“老师……我需要……考虑一下。”

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不像自己的。

逃也似的离开办公室,走廊的空气依然冰冷,却无法平息我胸腔里那场无声的风暴。

心跳声大得盖过了所有背景音,咚咚咚,敲打着肋骨,宣告着某种秩序即将到来的不可逆转崩塌。

……

……

你从宝座上下来,站在我草舍门前。

我正在屋角独唱,歌声被你听到了。

你下来站在我草舍门前。

在你的广厅里有许多名家,一天到晚都有歌曲在唱。

但是这初学的简单的音乐,却得到了你的赏识。

一支忧郁的小调,和世界的伟大音乐融合了。

你还带了花朵作为奖赏,下了宝座停留在我的草舍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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