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慈善基金事情后,柯小凡回到鸿蒙世界时,天还未亮。
夜风从虚空裂隙中渗出,带着一丝凉意,拂过他肩头尚未散尽的雷光。
他的身影在星河边缘缓缓凝实,衣角仍残留着外界时间流速紊乱带来的褶皱。
没有回寝殿,也没有见任何人,他径直走向主控大殿——那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青铜巨殿,宛如一颗沉睡的心脏,在晨雾中静静搏动。
大殿门扉无声开启。
步入其中,脚下是流转符文的地砖,头顶是亿万星辰投影而成的穹顶。
中央,一块巨大的光幕凭空浮现,如银河倾泻而下,上面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红蓝交错,起伏如脉搏。
那是天雷护卫慈善基金的实时流向记录,每一笔资金、每一次拨付、每一个终端反馈,都在这里汇聚成一条条清晰可见的生命线。
他站在光幕前,沉默地看了三分钟。
不是检查,而是感受。
仿佛能透过冰冷的数字,听见远方孩子们翻书的声音,看见破旧教室里重新亮起的灯光。
终于,他抬起手,指尖轻划,一道金纹符印在空中展开,基金管理协议的全息界面徐徐升起,层层叠叠的条款如古卷般铺展。
“钱已经到账,该发的已经下去了。”他低声自语,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大殿里激起微弱回响,“现在就看监管能力了。”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这不是施舍,也不是作秀,而是一场试验——一场关于善意能否穿透层层阻隔、真正落地生根的试验。
下一瞬,他打开通讯频道,接通张猛、林旭和高秋。
三人影像瞬间出现在空中,光影交织,各自带着刚被唤醒的模样。
张猛披着外袍,头发乱糟糟的;林旭正用毛巾擦脸,水珠顺着下巴滑落;高秋打着哈欠,眼神迷离,即便修至元婴期,依旧保留着普通人的生活习惯。
“这么早?”高秋揉着眼睛,“是不是又有任务?”
“不是任务。”柯小凡摇头,目光平静如水,“是规矩。”
话音落下,他抬手打出三道符文,青、赤、玄三色光芒如流星飞出,分别落入三人手中。
符文化作微型契约烙印在掌心,微微发烫。
“第一,所有支出超过一亿的项目,必须你们三人共同签字才能执行;第二,林旭你牵头成立审计组,每月抽查一次落地情况;第三,所有受助者的信息脱敏上传,进度实时更新。谁敢糊弄,系统会自动报警。”
空气一静。
张猛皱眉:“大队长,你不信我们了?”
“我信你们。”柯小凡看着他,语气坚定,“但我更知道人心有多脆弱。人会累,会松懈,会被熟人请托打动,会被权力压弯脊梁。可制度不会。流程定死了,责任就明确了,大家反而轻松。”
林旭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还真是抠细节。”
“我不是抠,是怕好心办坏事。”柯小凡敲了下光幕,数据流应声放大,“我已经请大长老当名誉监督人。他在官场几十年,最懂怎么防暗箱操作。有他在,没人敢乱来。”
高秋啧了一声,靠在椅背上:“那你这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啊。”
“不是烤你们。”柯小凡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是给你们撑腰。以后谁敢卡项目、截资金,你就拿这三层机制砸他脸上。告诉他:这不是哪个领导批条子就能改的,这是规则。”
三人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后,同时点头。
“行。”张猛沉声道,“那就按你说的办。”
当天上午,首项试点项目正式启动——西部十个贫困乡的小学教育援助计划。
每所学校两千万,专款专用,用于修缮校舍、配齐教学设备、接入远程授课系统。
公告一经发布,便如春风掠过荒原,激起无数涟漪。
柯小凡特别备注:办公楼修缮适度即可,不许搞形象工程,钱要花在孩子看得见的地方。
他还悄悄在每一笔转账中植入监察符文。
只要资金用途异常——哪怕只是挪用十万去买了办公茶具——系统立刻冻结账户,并生成追责报告,直达监管平台。
消息传出去那天,不少地方官员坐不住了。
某县教育局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几位领导围桌而坐,脸色阴晴不定。
“这笔钱能不能先纳入财政统筹?”一名副局长试探性开口,“等统一规划再拨付,效率更高。”
话音未落,第二天夜里,一份《真实需求对比报告》直接推送到省厅领导邮箱。
里面清清楚楚写着十所学校的原始档案:学生人数、师资缺口、建筑隐患等级、危房比例、冬季取暖设备缺失情况……还有当地近三年教育投入的对比数据,图表鲜明,逻辑严密,结论毫不留情:
“财政长期重基建轻教学,资源配置严重失衡。”
署名没有写,但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干的。
林旭带队第二天就到了其中一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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