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很快排到林嬷嬷,林嬷嬷眉开眼笑。
“神医,那日你为老身开了药,吃了三日果然见效。”
“原本日夜饱受折磨的我,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说吧,多少银子我都接受。”林嬷嬷是爽快人,为人耿直。
“那些药都是我自制的,也是寻常药材研制,你给个成本价,五两银子就好。”
“好。”五两银子不多,林嬷嬷爽快拿出钱袋子。
花娘收好银子,温柔笑笑,故意抬高音量:“下一位。”
林嬷嬷没有让位,再度开口:“神医,我家夫人身子虚,常年吃药调理,你可否帮忙看看?”
“可以。”花娘朝着人群看去:“不知是哪位夫人?”
林嬷嬷赶紧将姚氏拉到跟前,一脸和善:“这就是我家夫人,劳烦神医帮忙瞧瞧。”
今日的姚氏一身杏色衣裙,头上盘着牡丹髻,妆容得体大方,仿若三十出头的美娇娘,一点不像四旬多的女人。
“夫人,请上座。”花娘面上客气,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姚氏点头,上座后,将手伸了出去。
花娘像往常一样看诊,因姚氏常年无子嗣,她倒想看看问题出在哪儿。
林嬷嬷左右看了看,现场人多,有些话不宜当面说。
小声道:“神医,要不我们换个地儿。”
花娘点头:“天色不早,我也该收摊了,大伙儿都散了吧。”
姚氏没有多言,知道对方有话讲。
“神医若不介意,可同我回府用膳。”
“好。”花娘爽快答应。
姚氏:“......”她只是客气两句,没想到对方竟应了。
说真的,她对自己身子了解,不期待对方能看出点什么,也没想过能调理好。
“怎么,莫非夫人只是随便说说。”花娘诊脉完毕,并未第一时间说诊断结果,而是做收摊准备。
“哪里,府中便饭还是有的。”
回头看向林嬷嬷,姚氏喃声道:“帮神医收拾,咱们一同上回府。”
“是,夫人。”
摆摊完毕,花娘就坐上姚氏的马车去了徐府。
马车内,花娘看出对方不抱期望,请她用膳也是随口一说。
“不知夫人想看哪方面?”花娘率先打破安宁。
姚氏笑笑,觉得此人有意思。
身为医者不是直接说出诊断的病症?反倒问起她来了。
“敢问神医都查到了甚?但说无妨。”
花娘勾唇一笑:“夫人虽然身子虚,但很康健,用寻常补药就成,其他的,无大碍。”
闻言,姚氏不免多看了她一眼,就连林嬷嬷也是一脸懵。
不应该啊,神医看不去不像是骗子,她的症状都被说中,夫人的症状怎就一笔带过?
“神医,你可看仔细了?我们夫人真无大碍?”林嬷嬷多嘴问道。
“夫人身子康健,的确无大碍。”
“怎么,两位是怀疑我的医术?”
林嬷嬷哪敢怀疑,只是好奇:“神医误会了,实不相瞒,我家夫人四十多的年岁,一生都无子嗣,看了众多大夫也无用。”
“都说夫人身子虚,可这些年没少喝补品药,还是没效果。”
姚氏苦笑:“罢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抱希望。”
“怀不上子嗣,问题不在夫人,是家中男人不行,换个男人就好了。”
花娘这话露骨大胆。
姚氏:“.....”
林嬷嬷:“......”
“神医,你不是在说笑吧?实话告知你,府上除了夫人,老爷纳了两房姨娘,她们都怀了老爷的子嗣,就我家夫人怀不上,哪是男人不行?”林嬷嬷抹着额间汗珠。
“毋庸置疑,夫人要想有子嗣,的确需要换位夫君。”
“至于你说的那两房姨娘,这其中必有蹊跷,看来贵夫人府中的水很深呐。”
姚氏皮笑肉不笑,对花娘的话没放心上。
“说,谁派你来的,挑拨我与夫君之间的感情。”
“依我看,你别有目地。”
花娘才不会傻傻的承认,可她说的也是事实,子嗣问题不在姚氏身上,那就是在徐青广身上。
对方故意不让姚氏怀孕。
“东岳有一味药,男子在同房前食用后,女子当晚不会受孕,夫人与其质疑我的医术,不如先查清自家男人的用意。”花娘直言不讳,不慌不忙。
“避子药还有男子服用的?”林嬷嬷惊叹。
若真是老爷在行房前服用,夫人多年不孕的症状就说得通了。
“很奇怪吗?东岳的避子药向来圣明,花某不才,正好来自东岳,对这类药物十分在行。”
“可老爷这样做?又是为何?对他有什么好处?”林嬷嬷想不通了。
“这就是夫人府中之事了,俗话说,千防万防,难防枕边人。”
听花娘这一讲,林嬷嬷对徐青广不看好了,眼里怨念极深。
“夫人,老爷太过分了,府中大小事务都花着你的银子,却将子嗣都给了二房三房,这是在防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