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由于事情来的太突然,我这一系列举动无疑犯了大忌。事到如今再想起来,我也是很后悔,若是我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狍子靠近过来,哪怕我突然间坐起来端枪再打,时间也绝对来得及。可我万万不该在狍子还没有靠过来之前,做出了以上一系列的举动。哪怕我的动作幅度再小,可黑色的枪管在洁白的雪地上还是显得异常的明显。当然,也惊动了突然间跑过来的狍子,当我猛然间发现了狍子已经往沟底跑下去的时候,我才发现了我犯的致命的错误!作为一个打了这么多年的猎人,我很惭愧,也很自责。
慌忙之中,我瞟了一眼身旁的沈烨,他依旧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于是便小声说,狍子下沟里去了,沈烨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我,说道,别动。大嘴和石头还在沟里呢,它们可能很快还会上来的。
我突然间有些惭愧,若是刚才我像沈烨那样一动不动的话,说不定此刻我们手里的枪已经响了。我还是坐了起来,端着枪瞄向了沟底的方向,但由于没到枪的射程以内,我也只能默默的等待着。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大嘴和石头身上。希望他们能把狍子再一次给我撵上来。
突然,一团青烟在空中炸开,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炸响,叭——的一声,我看向了沟底的大嘴和石头,或许是因为大嘴和石头一直躲在沙棘林里,由于沙棘林的遮挡,狍子根本就没有看见他俩。也或许是躲在我正下方的大嘴和石头发现了我们准备开枪的动作,他们也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也提前做好了准备。
当他们听见了山坡上的动静的时候,就默默的等待起来,当三只狍子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的时候,大嘴这才果断的向空中发射了一颗泥球。而这一切,藏在高处的我们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我也能想得到。
当时狍子离大嘴和石头的距离绝不会超过二十米,若是他俩有一杆枪的话,也绝对可以打一枪。或许是大嘴一直研究着怎样才能让他制作的泥球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所以,这一次大嘴发射的泥球很是及时。当他们看见狍子又被撵上去的时候,石头才在沟底里又大声提醒我们,狍子上去了。
我端着枪一动不动的瞄着斜插而上的狍子,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可惜的是,三只狍子并没有直直的向我们这里跑来,而是在我脚下六七十米的地方向北边斜插而上,离我们却是越来越远了。本来也是,它们既然发现了我们躲着的地方,又怎么会继续向我们跑来呢?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妈的,多好的一次机会呀!真是可惜。我的心里也感到一阵阵的酸楚和后悔。
这时候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本想着快速跑过去迎头拦截,可这么陡的雪坡我又怎么能跑的过狍子呢?我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身旁的沈烨,这时候,就连沈烨也坐了起来,把横枪放在了腿上,或许在他看来,我们这次已经再无开枪的机会了。
突然,一颗泥球在狍子的正前方再一次炸响,正在狂奔的狍子突然间又改变了往北面山坡逃命的方向,居然直直的往东跑了上去。而我和沈烨的位置也正好在正东方,若是它们继续往上跑的话,虽然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但也有开枪的可能了。
而这一次,我和沈烨都没有动,依然坐在那里,枪依然横担在腿上。妈的,吃了一次大亏,我又怎么能再犯第二次错误呢?
狍子终于上来了,七十米,六十米,我们依然没有动,犹如一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它们,我一边看着奔跑中的狍子一边也盘算着它离我们最近的距离,经过仔细的观察,狍子离我们的距最近也就是四十多米了,我猛然间弓着腰站了起来,举枪上肩,前腿弓着,后腿蹬着,枪口随着狍子移动而移动,嗵——,一阵沉闷的巨响从我的枪口处传了出来,伴随着滚滚浓烟,紧接着,身旁的沈烨手里的枪也响了。我把枪扔在地上就跑了出去,等我冲出浓烟才看见,两只狍子已经远去,只留下一只转身又往下跑去。
我弯下腰,一边抓着地上干枯的灌木一边往前跑。头也不回的对沈烨喊道,老三,快装枪,紧接着又对着沟底的大嘴和石头大声喊道,狍子又下去了,你俩在沟里拦住它。
没错,由于狍子一直在跑,再加上距离有点远,这两枪并没有让狍子直接倒下,只是受了很重的伤。
或许大家会好奇,我怎么知道沈烨跟我打的是同一只狍子呢?这就是默契,这么远的距离我们绝不会各打各的,只要能倒下一只,今天的收获就足够了,我与沈烨的合作已经有两年多时间了,再加上对彼此的了解,所以就是不用问,我也能想得出来。
当我一口气跑到狍子正上方的时候,我才停了下来,直起腰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然后在皮袄上擦去手上的积雪,抱着双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哈了起来。我知道,狍子可能再也没有往上跑的力气了,因为此刻它突然间趴了下来,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我回头看看沈烨,他已经装好了枪也向着我慢慢的走了过来,这个雪坡太陡了,所以我才扔了枪,也是为了加快速度迎头拦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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