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机的沙沙声在密室里回荡。
鸣人按下停止键，手指在扶手上敲击。
一下，两下，三下。
“影子会笑。”
他低声重复这句话。
矢仓的录音里，这句话被咳嗽声打断了三次。但每次重复，都带着更深的恐惧。
鸣人站起来，走到墙边。墙上挂着一张木叶村的地图。密密麻麻的红点标注着监控摄像头的位置。
他伸手，指尖在地图上滑动。
“零号。”
“在。”
“调取木叶村所有监控。”鸣人转过身。“重点关注影子。”
“所有人的影子。”
“明白。”零号的声音顿了一下。“需要具体的筛选条件吗？”
“延迟，扭曲，任何不正常的移动。”鸣人走回椅子旁边。“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
“笑容。”
“如果影子的边缘出现了类似笑容的形态，立刻标记。”
“是。”
加密通讯器断开。
鸣人重新坐下，闭上眼。
脑子里全是矢仓的声音。
“会吃掉你内心黑暗的东西。”
不是写轮眼的幻术。
是更深层的。
鸣人又想起了亚空间的寄生体。
它们不需要物理形态，只需要一个缝隙，一个能让它们渗透进现实的缝隙。
而人心里的黑暗，就是最好的缝隙。
……
音忍村。
地下实验室的灯光很暗。
药师兜站在一个巨大的培养槽前。
槽里装满了紫色的液体，液体在缓缓翻滚，像是活着的。
大蛇丸走进来。
脚步声在空荡的实验室里回荡。
“怎么样？”
兜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紫色的光。
“成功了。”
他转身，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我将它命名为污染种子。”
大蛇丸走到培养槽前。
他盯着那团紫色的液体。
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
“这是什么？”
“一种能够通过精神共振传播的查克拉波动。”兜打开旁边的笔记本。“它的本质是一段特殊的频率。”
“这段频率会与人类的负面情绪产生共鸣，恐惧，愤怒，绝望，仇恨！”
“只要有这些情绪存在，种子就能扎根。”
“然后……”
他顿了一下。
“无限放大。”
大蛇丸伸手，想要触碰培养槽。
兜立刻拦住他。
“别碰，它现在还不稳定。”
大蛇丸收回手。
“需要多少剂量？”
“极微量。”兜翻开笔记本的一页。“一滴就够了。”
“一滴可以污染一个人，被污染的人会成为新的传播源。”
“他们的查克拉，他们的呼吸，甚至他们的影子，都会携带这种频率。”
大蛇丸盯着兜。
“你确定能控制它？”
“当然。”兜合上笔记本。“我已经设计了传播途径。”
“什么途径？”
“墨水。”
兜走到实验台前，拿起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黑色的液体。
“这是我特制的封印墨水，性能优异，价格低廉，最重要的是……”
他晃了晃瓶子。
“它已经混入了污染种子。”
大蛇丸接过瓶子，举到眼前。
“这东西，各国都在用？”
“对。”兜推了推眼镜。“三个月前开始投放黑市。”
“现在五大国的封印班，都在大量采购，他们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
“每一个用这种墨水绘制的术式，都是一个污染节点，每一个接触术式的人，都会被种子感染。”
大蛇丸笑了，像是蛇在吞食猎物。
“你真是个天才。”
“过奖了。”兜接回瓶子。“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种子的激活需要一个引子。”
“什么引子？”
“强烈的负面情绪。”兜走回培养槽前。“普通的恐惧和愤怒不够。”
“需要更深层的，比如……”
他盯着紫色的液体。
“对某个人的仇恨。”
“针对性的，无法被理性压制的仇恨。”
大蛇丸眯起眼。
“你打算怎么做？”
“我在种子里植入了一段刻板印象。”兜转过身。“一段关于漩涡鸣人的刻板印象。”
“内容是……”
他顿了一下。
“他在毁灭忍界，他必须被消灭。”
“这段记忆会在种子激活后，强行植入目标的精神海，然后……”
兜推了推眼镜。
“他们会把鸣人当成唯一的敌人。”
大蛇丸沉默，他盯着兜，盯了很久。
“你疯了。”
“是吗？”兜笑了。“我觉得这很合理。”
“鸣人是这个忍界最大的变量。”
“只要他在，我们的计划就永远无法成功，所以……”
他摊开双手。
“让整个忍界都成为他的敌人，让他被所有人追杀，让他在绝望中死去。”
大蛇丸转身，走向门口。
“你最好确保这东西不会失控。”
“否则……”
他停下脚步。
“我会亲手杀了你。”
门关上。
兜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他走到实验台前。
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张忍界地图。
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闪烁，每个红点，代表一个已激活的污染节点。
兜盯着地图。
“保守估计……”
他低声自语。
“再过七天。”
“五大国至少有一千人会陷入精神失控。”
他合上抽屉，走向培养槽。
紫色的液体还在翻滚。
兜伸手，轻轻触碰槽壁。
“鸣人。”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你会后悔的，后悔成为这个世界的敌人。”
……
木叶村，加密通讯器响了。
鸣人睁开眼。
“政委。”
零号的声音很急促。
“奈良鹿丸发现了异常。”
鸣人站起来。
“什么异常？”
“影子。”
“十七个人的影子出现了延迟现象。”
鸣人走到门口。
“什么意思？本体移动后，影子会晚零点五秒才跟上。”
“而且……”
零号顿了一下。
“影子边缘出现了细微的扭曲。”
鸣人推开门，走廊里很安静。
“立刻隔离这十七个人。”
“是，还有。”
鸣人走向电梯。
“通知鹿丸，让他亲自监控，如果有任何异常，立刻汇报。”
“明白。”
电梯门打开。
鸣人走进去，按下一层的按钮。
电梯开始下降，他靠在墙上。
闭上眼。
脑子里全是那些红点，污染节点。
每一个节点，都是一个定时炸弹。
而现在……炸弹开始爆炸了。
电梯到了一层。
门打开，奈良鹿影站在门外。
脸色很难看。
“政委。”
“说。”
“隔离过程中……”
鹿影咬了咬牙。
“有三个人暴起攻击了根部成员。”
鸣人眼神一冷。
“现在在哪？”
“训练场三号。”
“走。”
两人冲出大楼。
街道上还很安静。
但鸣人能感觉到，空气里有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训练场三号。
围了一圈根部成员。
他们手里拿着特制的镇压武器。
但没人敢靠近。
因为中间的三个人，已经完全失控了。
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年轻女人，还有一个少年。
他们的眼睛里，全是疯狂。
瞳孔深处，闪烁着诡异的紫色纹路。
男人抓着一根钢管，女人手里拿着苦无，少年赤手空拳。
但他们的力量和速度，远超平时。
男人一棍子砸在地上，地面裂开一道缝。
女人扔出苦无。
苦无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
少年冲向根部成员，拳头带着破空声。
根部成员勉强躲开。
但少年的下一拳已经到了。
砰！
根部成员被击飞。
撞在墙上，吐出一口血。
鸣人走进训练场。
三个失控者同时转过头。
盯着他。
眼睛里的紫色纹路，开始剧烈闪烁。
“他必须死。”
男人低声重复。
“他必须死。”
女人跟着说。
“他必须死。”
少年也开口了。
三个人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同步了。
一模一样。
鸣人停下脚步。
“佐助。”
一道身影从旁边闪出。
佐助落在鸣人身边。
三勾玉写轮眼已经开启。
“鸣人。”
佐助盯着三个失控者。
几秒后。
他的脸色变了。
“这是……”
“怎么了？”
“他们的查克拉流动完全紊乱。”佐助咬牙。“而且……”
他指着三个人的影子。
“在影子与本体的连接处……”
“有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量在涌动。”
鸣人眯起眼。
“什么能量？”
“我不知道。”佐助摇头。“但这种感觉……”
他顿了一下。
“和当年大蛇丸的咒印很像。”
“但更加邪恶。”
鸣人抬起左手。
手背上的死神符文开始发烫。
“退后。”
佐助立刻后退。
鸣人走向那个中年男人。
男人举起钢管，冲过来。
鸣人没躲，他伸手，按在男人的额头上。
瞬间，死神符文爆发出幽紫色的光芒。
一股冰冷的力量从鸣人手心涌出。
灌进男人的体内。
男人惨叫一声。
身体剧烈抽搐。
然后……
一团黑雾从他体内被强行拉出来，黑雾在空中翻滚，挣扎，试图逃跑。
但死神的力量死死锁住它。
鸣人另一只手掏出特制容器。
打开。
黑雾被吸进去，容器盖上。
男人倒在地上，昏迷了。
但他的影子，恢复了正常。
鸣人转身。
看向另外两个失控者。
“继续。”
同样的过程，同样的惨叫，同样的黑雾。
三分钟后。
三个失控者全部昏迷。
鸣人手里拿着三个容器。
容器里的黑雾在疯狂翻滚，并发出人耳无法听见，但精神能感知到的尖啸。
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头痛欲裂。
鸣人走到佐助身边。
“通知古铁。”
“让他立刻过来。”
佐助点头。
转身离开。
鸣人盯着容器里的黑雾。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雾没有回答。
只是更加疯狂地翻滚。
……
十分钟后。
古铁族长赶到训练场，他看到容器里的黑雾，脸色瞬间变了。
“这是……”
“你之前分析过的东西。”鸣人把容器递给他。“但纯度更高。”
古铁接过容器，小心翼翼地举到眼前。
“它们在活动。”
“对。”
“而且……”
古铁拿出一个小型检测仪。
对准容器。
仪器上的数据开始跳动，越来越快。
最后……嘀嘀嘀！
红色警报灯亮起。
古铁抬头。
“政委。”
“这东西的能量波动特征……”
他咽了口唾沫。
“和佩恩黑棒内的残留物高度相似。”
“但纯度更高，活性更强。”
鸣人盯着容器。
“有人在人工培养这种东西？”
“很有可能。”古铁点头。“而且……”
他看向鸣人，培养的规模不小。”
鸣人转身。
“召集核心成员。”
“紧急会议。”
……
木叶地下。
会议室。
鸣人站在会议桌前。
没有坐下。
“我们正在经历一场看不见的战争。”
他的声音很冷。
“敌人不是某个忍村。”
“而是一种会吞噬人心智的力量。”
纲手皱眉。
“什么力量？”
“我不知道它的真名。”鸣人摇头。“但我知道它在做什么。”
“它在渗透，渗透人心，渗透查克拉，渗透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被它感染的人，会失去理智，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而且……”
他顿了一下。
“所有被感染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杀死我。”
会议室里安静了。
所有人都盯着鸣人。
雏田想说什么。
但被鸣人抬手制止。
“这不是针对我个人的阴谋。”
“而是一场针对整个忍界的战争。”
“幕后黑手想用这种方式……”
鸣人盯着桌上的地图。
“把整个忍界变成我的敌人，然后……让我们自相残杀。”
鹿影站起来。
“政委，我们的情报网有新发现。”
鸣人看向他。
“说。”
“最近三个月，黑市上突然出现了一种高纯度封印墨水。”
“价格低廉，性能优异。”
“各国封印班都在大量采购。”
“但……”
鹿影翻开文件。
“没人知道供应商是谁，所有交易都通过中间商完成。”
鸣人盯着文件。
“墨水。”
他想起了古铁的分析。
污染种子可以通过查克拉传播。
而封印墨水……
也是能承载的产物。
“立刻追查墨水的流通路径。”
鸣人抬头。
“同时……”
“木叶所有封印术式，暂停使用这种墨水。”
“改用传统配方。”
“已使用该墨水的术式……”
他顿了一下。
“全部净化。”
“是。”
佐助突然开口。
“鸣人，我想起一件事。”
鸣人看向他。
“上次在草之国执行任务时……”
佐助皱眉。
“我在一个废弃据点发现过类似的墨水瓶。”
“当时没在意。”
“但现在回想起来……”
他停顿了一下。
“那个据点附近的村民，精神状态都很不对劲。”
“经常自言自语。”
“说什么？”
“他们说……”
佐助咬牙。
“木叶是灾难的源头，漩涡鸣人必须死。”
会议室再次安静。
所有人都看向鸣人。
鸣人没说话。
他盯着地图，脑子里在高速运转。
墨水，污染种子，精神控制，定向仇恨培养。
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
“鹿影。”
“在。”
“给我一份黑市墨水的完整流通记录。”
“所有采购方，所有中间商，所有交易时间。”
“一个都不能漏。”
“明白。”
鸣人转身。
走向门口。
“还有。”
他停下脚步。
“通知医院。”
“也让纲手亲自检查那三个失控者。”
“我要知道他们的精神海里，到底被植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