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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禅房好孕,清冷佛子夜夜缠腰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识人心

她喊了两声,却并没有真的让人去拦。

直到赵虎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她才缓缓放下手,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娘子……”

翠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咱们……咱们不去了吗?”

程知意转过身,重新上了马车。

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与平静。

“去。”

“怎么不去。”

“这么大的一场戏,才刚刚开场呢。”

赵虎这把刀,比她想象的还要快,还要利。

平阳,这一次。

我看你拿什么来挡。

大相国寺前的这场风波,并未随着马车的离去而消散。

反而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滚油锅,瞬间炸开了花。

赵虎是个直肠子,也是个硬骨头。

他拖着那匹死马,一路招摇过市,直奔大理寺。

血淋淋的马尸,配上将军那张黑如锅底的脸,引得百姓围观如堵。

不出半日,京城便传遍了。

平阳公主因妒生恨,买凶杀人,意图谋害靖安王府怀着身孕的侧室。

更有甚者,说那惊马若是再快一步,便是一尸两命的惨剧。

流言如刀,刀刀见血。

靖安王府内,却是大门紧闭,一片死寂。

程知意回府后,便称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卧床不起。

大夫进进出出,一盆盆血水端出来(那是鸡血兑的),看着触目惊心。

赵管事站在床前,垂手听命。

“外头的风声,如何了。”

程知意倚在软枕上,脸色虽苍白,眼神却清明得很。

哪里有半点受惊的样子。

“回娘子,满城风雨。”

赵管事压低声音。

“赵将军在大理寺击鼓鸣冤,说是要为王府讨个公道。”

“大理寺卿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折子已经递进宫里了。”

程知意唇角微勾。

赵虎果然没让她失望。

这把刀,舞得虎虎生风。

“做得好。”

她捻起一颗梅子,放入口中。

酸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让她精神一振。

“再加把火。”

“让人去市井里传,就说平阳公主早有疯癫之症。”

“太后为了掩盖家丑,才一直纵容。”

“如今连皇嗣都敢谋害,只怕是病入膏肓了。”

赵管事心头一跳。

这是要断了平阳的后路啊。

疯癫之名一旦坐实,这位公主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是,老奴这就去办。”

“慢着。”

程知意叫住他。

“还有一事。”

“太后宫里的张嬷嬷,她那个在京郊做小买卖的侄子,最近可是遇上了麻烦?”

赵管事一愣,随即点头。

“娘子消息灵通。”

“那张家侄子买了一块地,想盖个庄子。”

“谁知那地契出了问题,被当地的地痞给赖上了,说是这地早就卖给了旁人。”

“官府那边又有人压着,张嬷嬷这两日正为此事发愁呢。”

程知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拿我的帖子,去京兆尹府走一趟。”

“就说,那块地,我买了。”

“让京兆尹把地契理清楚,送到张嬷嬷侄子手里。”

“另外,再送五百两银子过去,说是给那庄子添砖加瓦的。”

赵管事倒吸一口凉气。

“娘子,这……这可是大手笔。”

“那张嬷嬷不过是个奴婢……”

“她是奴婢,却是太后的眼睛和耳朵。”

程知意打断他。

“能用钱买到的消息,都是便宜的。”

“去办吧。”

慈安宫。

太后坐在凤榻上,手中的茶盏重重地磕在案几上。

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殿内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混账东西!”

太后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哀家只当她是被惯坏了,有些骄纵。”

“没想到,她竟敢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买凶杀人,还要在大街上动手!”

“她是嫌哀家这把老骨头活得太长,想气死哀家吗!”

张嬷嬷在一旁替太后顺着气,轻声劝道。

“太后息怒,当心凤体。”

“此事……或许有什么误会。”

“误会?”

太后冷笑一声。

“赵虎都把死马拖到大理寺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那赵虎是什么人?”

“那是晏儿的左膀右臂,是出了名的死心眼。”

“若非亲眼所见,确有其事,他敢这般闹腾?”

太后闭了闭眼,满脸的疲惫与失望。

“传哀家懿旨。”

“即刻起,封死公主府。”

“除了送饭的,任何人不得进出。”

“把平阳身边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奴才,全部仗杀。”

“一个不留!”

“她若是敢踏出房门半步,就打断她的腿!”

这道懿旨一下,便是彻底断了平阳的念想。

张嬷嬷心中一凛,连忙应声。

“是,老奴这就去传旨。”

待张嬷嬷退下后,太后靠在引枕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作孽啊……”

“林家那个丫头死了这么多年,还要搅得家宅不宁。”

“如今连这个程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虽然恼怒平阳,但心里跟明镜似的。

程知意这次,怕也是顺水推舟,借力打力。

只是,只要不动摇王府的根基,只要能给晏儿生个一儿半女。

这点小心思,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翌日午后。

张嬷嬷奉了太后之命,带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来到了靖安王府。

名义上是安抚受惊的侧室,实则是来探探虚实。

程知意躺在床上,发髻微乱,脸色惨白。

见张嬷嬷进来,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嬷嬷来了……”

“娘子快躺好。”

张嬷嬷连忙上前按住她。

“太后特意吩咐了,娘子身子金贵,千万动不得。”

她看着程知意这副虚弱模样,心里也不禁软了几分。

不管怎么说,这女子怀着身孕,遭此大难,确是可怜。

“让太后挂心了,是妾身的不是。”

程知意眼眶微红,声音虚弱。

“妾身也没想到,公主她……”

她欲言又止,恰到好处地留白。

张嬷嬷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

“娘子受委屈了。”

“太后已经下了严旨,公主这次,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两人说了些体己话。

翠桃端了茶上来。

程知意挥退了左右,只留下张嬷嬷一人。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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