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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桃花眼师姐 第152章 今夕何夕

酒。

酒并不是一个美好的东西。

至少它不会让喝它的人变得美好。

它会让人变得很糟糕。

糟糕的让人麻木,让人控制不了情绪,让人控制不了身体。

但,人多时,总会想起喝酒。

大抵,是因为它能营造一个气氛。

一个热烈的气氛。

悲伤也好,开心也好,在酒的麻痹下,绽放情绪。

就像烟花一样。

像天上的烟花。

总归是热烈的。

绽放过后,又谁也不记得。

就像,我已不记得自己在那个映影石里看见了什么。

也不记得三师兄去了哪里。

似乎少了人。

小柱和阮一也不见了。

这一晚,大家都喝了酒,喝了不少的酒。

四师兄调酒调的太多,发酒发的又勤,又没人克制——也许有。

但我实在是忘了。

我只记得,酒喝多了,会冷。

外面已然很冷。

我怕她着凉。

又将狐裘盖在她身上。

我:“回去?”

楼:“回去。”

懒。

两个人的嘴巴回去了,身子却都没有动。

我和师姐靠在在陆吾的身上,盖着大尾巴,手牵手,手里又拿着酒葫芦。

静静地看着天上的烟花。

“咻——嘭!”

光点拖着长尾窜上墨色的天幕,炸开,碎裂成无数拖着火星的流萤,簌簌坠落,映得雪地忽明忽暗,也映亮了她眼底的流光。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似乎,小师姐过来过。

因为我发现二师姐得双颊上被画了猫胡子。

长长的,细细的,左脸三条,右脸三条。

姜凝和楚师姐也来过。

因为她俩给我的头发扎了小辫子,一左一右两条麻花辫,然后又给我拆了辫子。

青青在我俩身边插了一炷细细的线香,青烟袅袅升起,带着松柏和檀木混合的涩香。

我还和师姐比了手,比谁的手指长——她非说她的手指很长,比我的长。

是不短。

但还是我的手指长,长了半个指节。

她的手,很白,很软,很滑。

窄窄的,很纤瘦。

我觉得,我一只手能握住她两只手。

事实也的确握住了两只手——

因为她非说自己的手很大,比我的大,不信我能握住她两只手。

醉了。

师姐的好胜心,便往四面八方全面扩散!

我就一只手,覆住她叠在一起的两只手背, 她就低头看着被我完全包裹住的双手, 絮絮叨叨,又开始讲她那些癫癫的故事。

我也听不清,只是一直在看她红润饱满、娇艳欲滴的唇瓣。

唇瓣上有酒水,有星光,闪闪发亮。

烟花散尽。

最后一点火星湮灭在黑暗里,只留下硫磺和硝石的味道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

师姐也说累了。

便往回走。

不记得,是我如以往那样,搀扶着她的小臂踏上竹林小径;还是她挽着我的手臂回了谷雨院……

只是在谷雨院里,她依旧挽着我的臂弯,手指捏着白狐裘的边缘, 看了好久的桃花。

月光泼在枝头,粉白的花瓣边缘被照得透亮,晚风吹过,花瓣便打着旋儿飘了起来,擦过脸颊,带着凉意和极淡的甜香。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花很好,月色很好,酒已喝多,却又不想回屋睡觉。

大抵是我舍不得此夜,舍不得此夜的她。

我:“冷不冷。”

楼心月偏过头看着我。

酒喝多了,就会看到自己想看的——

我好像,看见她唇角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眼波像投入石子的深潭,漾开细微的涟漪。

她也许笑了。

师姐:“你冷么。”

我没有说话,我已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我一定是笑了。

既然都不冷,就一起坐在院子里。

坐在院子里做什么呢?

看星星,看月亮,看她。

月光落在她脸上,皮肤像蒙着一层薄釉。

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伸手擦掉她脸上的胡子。

指尖触及她的脸颊,柔腻得几乎吸住我的指腹。酒意蒸腾出的温热,烧到了我的脸,让我的脸也很烫,手也很烫,红红的掌心,将那几道墨痕在化开。

四目相对。

我:“想做什么?下棋吗?”

楼:“你还有酒?”

我:“我还有酒。”

楼:“那就喝酒。”

我:“可是我已经醉了。”

楼:“所以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你也醉了。”

楼:“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因为醉酒的人什么也做不了?”

楼:“因为真正醉酒的人大抵只想睡觉。”

我:“可是我还不想睡觉。”

楼:“好巧,我也不想睡觉。”

我:“所以你还没有醉。”

楼:“所以我们还可以再继续喝酒。”

牵着师姐,进了屋子,在柜子深处摸出两支落满尘的、粗粗的红烛, 又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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