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剑丸与【御剑术】的兴奋,如同炽热的岩浆在墨青胸中涌动,几乎要满溢出来。那种掌控锋芒、踏剑凌虚的诱惑,对于一个少年而言,是根本无法抗拒的。
在家中狭窄的空间内简单尝试了御剑飞行的奇妙后,墨青深知,想要真正熟悉这门术法,必须找一个足够开阔、足够隐蔽的场地。城市里显然不行,楼宇林立,摄像头遍布,他可不想明天就以“御剑仙人”的身份登上社会新闻头条。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郊区,投向了那些人迹罕至的荒野。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当晚,月朗星稀,是个适合“夜航”的好天气。墨青没有选择常见的公园或河边,而是将目标定在了市郊一片连绵的、尚未被完全开发的丘陵地带。这里植被茂密,沟壑纵横,白天都少有游人,夜晚更是万籁俱寂,唯有虫鸣风声。
他先是施展【御风术】,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城区,来到丘陵深处一处四面环山、中间有一小片干涸河床的谷地。这里地势隐蔽,视野相对开阔,正是理想的练剑场所。
站定之后,墨青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凉爽空气,平复了一下有些激荡的心情。他心念一动,那枚温润的银白色剑丸便从贴身口袋中飞出,悬浮在他掌心之上,滴溜溜旋转着,散发出柔和而内敛的光泽。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练习了。”
他按照脑海中【御剑术】(基础)的法门,运转丹田内的星河灵力,将其缓缓注入剑丸之中。同时,神识高度集中,如同无形的手臂,紧紧包裹住剑丸,与之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
“化!”
一声低喝,剑丸骤然亮起,表面流光急速闪烁,瞬间化作一道长约三尺、凝练无比、吞吐不定的银色剑光!剑光出现的刹那,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切割开来,发出细微的“嘶嘶”声,一股凌厉的剑意以墨青为中心扩散开来,脚下的野草纷纷伏倒,如同被无形的利刃斩过。
墨青并指如剑,小心翼翼地向上一引。
“嗖——”
银色剑光应声而起,如同一道挣脱束缚的银蛇,骤然射向夜空!它在墨青的操控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即开始绕着谷地盘旋。初始速度还不算快,轨迹也有些生涩,偶尔还会微微颤抖,显示出操控者的不熟练。
但墨青的学习能力和对力量的掌控天赋极高。他全神贯注,心神完全沉浸在驾驭这道剑光之中。神识如同最精密的传感器,感受着剑光飞行的每一丝波动,灵力则如同最稳定的能源,根据神识的反馈进行着微妙的调整。
一圈,两圈,三圈……
剑光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轨迹也越来越流畅自然。时而如燕子抄水,贴着地面疾掠而过,带起一阵劲风,卷起几片落叶;时而如鹞子冲天,直上数十米高空,在皎洁的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寒芒;时而又如穿花蝴蝶,在几棵孤零零生长在谷地中的大树间灵巧穿梭,剑光过处,几根细小的树枝无声断落,切口平滑如镜。
“痛快!”墨青感受着心神与剑光之间越来越紧密的联系,以及那种驰骋天地、无拘无束的自由感,忍不住在心中呐喊。这与【御风术】的飘忽灵动是截然不同的体验。御剑飞行,更添一份凌厉,一份决绝,一份我道唯剑的孤高与强大。
他开始尝试一些更复杂的动作。急速转向、骤停骤起、螺旋升空……剑光在他精妙的操控下,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在夜空中演绎着一曲无声而凌厉的剑舞。
随着练习的深入,他对灵力的消耗也越来越大。丹田气海中的星河灵力如同潮水般涌出,维持着剑光的飞行与变化。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这种高强度的运用下,原本停滞不前的灵力,似乎变得更加凝练、更加活泼,那道无形的瓶颈,松动的迹象愈发明显。
“果然,战斗和运用,才是突破的最佳途径!”墨青心中明悟,练习得更加卖力。
他一时兴起,操控剑光猛然拔高,冲出了环抱谷地的山丘,来到了更广阔的夜空之下!
脚下是沉睡的、灯火零星的大地,头顶是璀璨的、仿佛触手可及的银河。踏足于三尺剑光之上,御风而行,穿梭于星月之间,此种意境,难以用言语形容万一。
他忍不住将速度提升了几分。剑光化作一道更为凝聚、更为迅疾的银色流萤,在深邃的夜空中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微弱光痕。为了追求更极致的速度感,他甚至将部分灵力用于破开空气阻力,使得剑光飞遁之时,后方隐隐带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气流尾迹。
他沉醉在这种速度与力量带来的快感中,却浑然未觉,在遥远的下方,城市边缘的一栋高层住宅楼的天台上,正有一双充满好奇与专注的眼睛,通过一架高倍率的天文望远镜,扫描着这片看似平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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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是一名资深的天文爱好者,也是本地天文爱好者协会的积极分子。今晚天气晴好,视宁度极佳,正是观测深空天体的好时机。他早早就在自家天台架好了心爱的望远镜,调整好参数,准备捕捉一些星云星团的美丽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