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舟的尾焰还沾着木灵洲的绿光,舷窗外的水灵洲已经撞进眼里 —— 原本该是淡蓝色的水云,现在成了灰蓝色的雾,像揉皱的蓝布;原本绕着岛屿流的柔水,变成了翻着白浪的急流,撞在礁石上 “轰隆隆” 响,溅起的水花像碎玻璃,砸在舷窗上 “叮叮当当”。
绿芽抱着藤条缩在阿鸿怀里,藤须卷着他的衣角:“阿鸿哥哥…… 水灵洲的水在‘吼’!” 她把脸贴在阿鸿背上,藤条沾着舷窗的水痕,“像火灵洲的燥火‘喊’,我怕藤条被冲断!”
赤焰蹲在舷窗前,火把的红光撞在急流上,溅起的水浇灭了半根火把:“哇!水会‘吃’火!” 他用手摸了摸被浇湿的头发,火光照得他鼻尖发亮,“蓝歌!你用冰棱冻我的火把!我好做‘冰火棒’—— 烤急水!”
“冰火棒?你昨天要砍冰枯剑,今天要烤急水,明天是不是要烧水灵的柔水?” 蓝歌抱着冰棱法杖戳了戳赤焰的后背,冰气裹着发梢却挡不住急水的寒,“再闹,我把你冻成‘冰裹的湿赤焰’,扔到急流里冲三圈!”
阿鸿握着操作杆,电弧短棍的青蓝光扫过航线图 —— 水灵洲的水流像乱缠的线,没有半分水的柔:“水的‘活’是‘柔’。” 他回头看艾妮,她正用指尖贴着舷窗,双子母环的蓝光裹着急水的浪慢慢旋转,“妈妈在阿尔法星洗‘柔水布’时,用的是‘晨溪’的水 —— 水要‘柔’,像妈妈的手,能接住掉落的杯子,能抚平皱巴巴的布,能把小石子裹在怀里慢慢磨圆,不会硌疼手心。”
艾妮把舷窗上的水痕放在掌心,蓝光裹着它 —— 没有柔,只剩急的刺:“黑雾把‘柔’抽走了,水的魂本是‘柔中带容’,却被拧成‘拧’,像没有闸的河,一冲就毁。” 她指尖挑出急水里的黑丝,像蓝布上沾了墨,“水昭的控水术以前能让急流变缓,能让漩涡成镜,像温柔的抱;现在却成了‘砸’的锤,连幼崽的玩具都被冲跑。”
星之舟降落在浅滩时,急流像发狂的兽,撞在礁石上溅起半人高的浪 —— 绿芽攥着阿鸿的衣角跳下去,藤条刚碰到浪,立刻 “嘶” 地缩成小卷:“呀!浪在‘打’我的藤!” 她把藤条藏在身后,藤须沾着浪的冷,“像火灵洲的燥火‘烧’我 —— 疼得藤须都要卷起来了!”
阿鸿扶着艾妮跳下去,电弧短棍的青蓝光裹住两人的脚,浪的急气立刻软了点:“水的‘柔’藏在‘急’里。” 他指了指远处的木屋,屋顶的茅草被浪冲掉一半,“像妈妈的晨溪,有时候会急着流,但碰到石头会绕过去,碰到小花会弯下来,不是要撞碎什么,是要‘抱着’什么走。”
前方传来 “哗啦” 的巨响 —— 水昭攥着断成三截的水杖站在浪里,淡蓝色的头发像被揉乱的丝,眼睛是浑浊的蓝,她刚用控水术挡浪,浪反而冲毁了幼崽的木屋:“又毁了……” 她把水杖插在沙里,声音像急流撞石头般沙哑,“以前能让急流变缓,能让漩涡成镜,像妈妈的抱;现在黑雾来了,控水术变成‘砸’的锤,幼崽的玩具会被冲走,木屋会被冲毁 —— 我是水灵的守护者,却成了族人的‘灾’。”
绿芽抱着藤条跑过去,藤须轻轻碰了碰水昭的水杖:“水昭姐姐!我的藤条能编网!” 她把藤条展开,像绿色的网,“能挡住小浪,像妈妈编的摇篮网,能接住掉落的小娃娃!”
赤焰攥着火把蹦过去,火把的红光刚碰到浪,立刻被浇灭:“哇!水会‘吃’火!” 他用手甩了甩火把上的水,“蓝歌!你用冰棱冻我的火把!我好做‘冰火棒’—— 烤浪!”
“冰火棒?你前天要烤枯木,昨天要浇冰露,今天要烤浪 —— 等你把浪烤成蒸汽,水灵要喊你‘火烤的赤焰’!” 蓝歌抱着冰棱法杖走到浪边,冰气裹着浪尖却挡不住急的刺,她用冰棱敲了敲赤焰的火把,“再闹,我把你冻在浪漩涡里,做‘冰裹的湿赤焰’!”
艾妮走到水昭面前,蹲下来用双子母环的蓝光裹住她的手:“我妈妈有串‘柔水珠’。”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阿尔法星的小珠子 —— 淡蓝色的 “柔水珠”,能让急水变柔,“你看,它能把急流裹在怀里,像妈妈抱我,不会摔疼,不会冲散。” 她把珠子放在水昭掌心,“像妈妈洗柔水布,要慢,要轻,要把‘心’揉进去 —— 水的魂不是‘急’,是‘能容’。”
水昭的指尖轻轻发抖,她摸着珠子的纹路,浑浊的眼睛泛起水光:“我记得……” 她声音里的沙哑慢慢融化,“以前控水术是‘柔’的,能让急流绕开木屋,能让幼崽的玩具浮在水面,像妈妈的手,能接住我掉落的陶碗,不会摔碎。” 她把珠子贴在浪尖 —— 像妈妈吻她的额头,像晨溪落在手背上。
“我…… 想试试!” 水昭攥紧珠子,她站起来,走向浅滩后的 “柔水潭”—— 那是水灵洲用来 “柔” 水的晨溪池,以前能把急水变缓。她把幼崽的玩具放进柔水潭,晨溪裹着玩具慢慢旋转,她伸手进去,指尖沾着晨溪的暖:“像妈妈的晨溪……” 她轻轻捧着玩具,用嘴唇碰了碰玩具的边缘 —— 像妈妈吻她的发顶,像晨溪落在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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