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清辞身形没入前方茂密山林的下一个刹那,两道裹挟着暴烈法力的攻击轰然炸响在他方才停留之处!
“轰.....!”
土石迸溅,烟尘冲天而起。
原地赫然出现一个直径丈余的焦黑深坑,边缘处泥土翻卷,还残留着灼热与锋锐交织的法力余波。
紧随其后,两道裹挟着滔天怒意的身影轰然落地,正是面罩寒霜的司徒剑秋与一身煞气的毒娘子。
“混账东西,给我留下!”
司徒剑秋目眦欲裂,厉声咆哮,声音中充满了被戏耍的狂怒。
“敢动司徒公子的人,拿命来抵!”毒娘子尖利的声音带着刺骨的阴寒。
两人含怒急追,神识似两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疯狂向前延伸扫荡。
然而,那道亡命飞遁的流光速度实在太快,决绝无比,气息在他们的感知中迅速变得模糊,继而遥远。
最终彻底消失在神识所能触及的极限边缘。
“可恶,还是让他跑了!”
司徒剑秋猛地停下身形,脸色铁青得可怕,蕴含怒意的一拳狠狠砸在旁边一棵需两人合抱的古树树干上。
“嘭!”
古树应声而碎,木屑纷飞如雨,狂暴的灵力将残枝断叶瞬间绞成齑粉。
身后的毒娘子亦是满脸寒霜,眼中杀意未消,却又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公子,现在……”
她小心翼翼地上前半步,低声请示。
“回去!”
司徒剑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冰冷刺骨。
虽心有不甘,但他也清楚,以对方那不惜燃烧精血换来的惊人遁速,再追下去也只是徒耗法力,于事无补,反而可能耽误了真正的要紧事。
毒娘子不敢多言,默默跟上。
两人满心憋闷与杀意,循原路返回那处精心布置的伏击地点。
刚落下遁光,一股焦糊与血腥混合的气味便扑面而来。
就在这片狼藉之中,一声微弱的呻吟般的声响起。
两人看去,只见那被烈阳珠炸飞,浑身焦黑如炭的矮小青年,竟还未彻底咽气!
他瘫在一片碎石瓦砾之中,胸口极其微弱地起伏着,一只焦黑的手掌艰难地抬起几寸,朝着司徒剑秋的方向,浑浊的眼珠里充满了对生命的最后渴望与哀怜:
“公…公子…救…救我……属下…还想…效忠……”
司徒剑秋眼神淡漠如冰,甚至连眉头都未曾动一下。
他身旁的毒娘子会意,脸上没有丝毫怜悯。
她走近矮小青年,俯视着垂死的同伴,声音平静:
“李道友,莫要怨我,你周身经脉尽碎,五脏成灰,已是药石无医。
留着这口气,不过是徒增痛苦,更会拖累公子的大事。”
她的话语微微一顿,继续道:“安心上路吧,你的后人,公子仁厚,自会替你妥善照拂,不使他们流离失所。”
“不…不……公子!……”
矮小青年眼中瞬间被无尽的绝望与恐惧吞噬,挣扎着还说出最后的乞求。
但毒娘子并指如刀,一道幽暗锐利的流光自其指尖迸发,精准地洞穿了他的眉心!
矮小青年身躯猛地一颤,抬起的手无力垂下,眼中最后一点光彩彻底湮灭,再无生机。
司徒剑秋对此视若无睹,仿佛脚下只是一块碍眼的石子被踢开。
他目光阴沉地扫过现场留下的战斗痕迹与那具新鲜的尸体,冷嗤一声:
“没用的废物,连拖延片刻都做不到,死不足惜!”
毒娘子面无表情地处理完同伴,指尖一缕幽火弹出,将尸体化为灰烬,这才走近司徒剑秋,低声询问道:
“公子,如今我们人手接连折损,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如何行事?自然是按原计划进行!”司徒剑秋语气不容置疑,“少了几个累赘,难道你我二人还办不成事了?”
“那刚才逃掉的那人……”
毒娘子小心请示,随即补充道,“此人遁法诡异,实力强横,虽未看清其容貌,但他所着服饰,确是丹尘宗内门弟子制式无疑。”
“丹尘宗?”
司徒剑秋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与凛冽杀意,“哼!丹尘宗又如何?
敢杀我司徒剑秋的人,坏我布局,便是与我为敌,这笔血债,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略作停顿,压下翻腾的怒火,沉声道:“不过,眼下夺取那物才是重中之重,关乎本公子以后结丹大道,不容有失。
待正事办妥,再来慢慢清算。
我倒要看看,他一个丹尘宗弟子,能否活着走出这药林小境!”
毒娘子连忙躬身应和:“公子英明,大局为重。”
随即,她又带着一丝庆幸道:“幸得楼主深谋远虑,早在我们核心几人身上种下了同心引秘术。
一旦身死,公子便能立刻感知到其陨落的大致方位,否则那三人死得不明不白,我们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得到消息又如何?布局引他入瓮,还不是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