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又掏出支票本,写了张一万元支票递给老乡。
“知道我的意思吧?就说承蒙他的文章夸奖,斧头帮全体同仁必将再接再厉!”
老钱知道那位的脾气,这些大洋肯定送不出去。
“那位是大学教授,稿费也颇丰……”
“大病初愈,需要点营养品!”
“你的药的药效那么神奇,还需要什么营养品?”
“那就换套大一点的房子,有利于空气流通!”
“可是……”
“没有可是的。总之你想个办法,把这钱花在他身上!”
钱明宇叹了一口气,弱弱道:“好吧!”
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顺便转诉一句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文笔如刀似剑,剜除掉了国人思想上的毒瘤,又如同济世良方,专医愚昧昏庸!可谓文侠,国人之胆!”
……
出乎钱明宇的预料,文侠一开始是很坚决的拒绝这一万元的支票。可是在听完刘华强那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后,就接过了这张支票。
当着钱明宇的面,文侠直接给妻子派发任务:“我那些壮烈牺牲的学生后辈,你是知道他们家地址的,给他们每家都邮过去五百大洋,就说……算了,什么也别说了!”
妻子走后,那位点起了一支烟,转头对钱明宇说:“能再和我说一些他的事吗?当然了,即使是保密范围之外的,我也不会向外透露一个字的!”
钱明宇笑道:“他是一个思维很跳脱的青年,我总是摸不准他的脾气,因为他的逻辑根本没有规律可循,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是很热爱这个国家的!……”
这一说就到了掌灯时分。两人连女主人准备好的晚饭,都不曾多看一眼。
老钱走后文侠提起笔写到:“我有一位从未谋面的朋友,他是一位思维跳脱的青年。有人会把他当做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我却把他当做知己。
我们都曾为那些殖民者的丑恶嘴脸,而变得歇斯底里;也为上位者的虚伪和不作为而变得愤世嫉俗;更多时候,是为这个虚弱的国家,不能立即变得强大而失去理智。
我想,这可能是我们这一类人的通病!
我曾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很高兴,又遇到一个对这个世界不愿意沉默以对的人,一个不甘心沉沦的【疯子】……”
……
此时的刘华强,却在自己家那个熟悉的会客厅里,把王雍死死的按在椅子上。
“不是,小刘你要干嘛啊?先放开我!”
王雍是此时是真的使不上力气,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十九岁的小家伙力气这么大。
“干嘛?好你个【小犹太】!自己一身旧伤,却不吃药!还把属于你的药送给别人,就你是菩萨心肠!就你会无私奉献不是?”
说着刘华强掏出一颗药丸,掰开蜡封。另一只手扣开王雍的上下颌,一把把药丸塞下去。
王雍一听自己的事败露了,也就不再挣扎。而且认出了刘华强拿着的,是被战士们称作【保命丹】的【干细胞修复丸】!
命运这种事吧,有时候还真的反抗不了,王雍选择默默接受了。
吞下去还吧唧吧唧嘴,你还真别说,以前光听战士们说着保命丹味道不错,今天一尝……嘿!怪不得被叫做【仙丹】!
真他娘的好吃!
“早说你要喂我吃药啊!整这么大的阵仗,我以为你对我工作不满意呢?”
“嘿!你还没认识到你的错误不是?”
刘华强抱着膀子,居高临下的数落王雍。
“那位名叫王顿的同志都已经告诉我了,你身上的旧伤不计其数!比如腿部中弹,战斗中腿骨粉碎性骨折,四年前年腹部又中了一枪……
这每一处重伤都够废掉一个普通人的了,你还不当事是吧?”
王雍脸红的低下头道:“这位王顿同志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然后不服气的说:“我跟你说,你别看他是德意志海德堡大学的博士生,他其实第一次救治伤员的时候,还哭过鼻子!
那次反围剿,他用精湛的医术把所有重伤员都就回来了,可是却因为没有消炎药。负责照顾伤员的战士,也没有经验!最后那些重伤员又全部牺牲了!
王顿在那段时间就相对了魂一样,不吃不喝,还经常发呆!”
刘华强指着小犹太的鼻子吼道:“现在我在说你的问题,为什么不服从上级安排,老老实实服药?”
然后又抬起头:“比起那些重伤不治的战友,至少我是活下来了;比起那些陷进沼泽里救不上来的同志,至少我活着走出大草地了,我这点旧伤根本不算什么!”
刘华强知道这些老前辈,总是忘记不了那些艰苦的岁月。
王雍又嘻嘻哈哈的说道:“再说了,我就知道你这位【大少爷】心疼咱,这不是亲自给咱喂药了吗?”
这一瞬间,刘华强感觉时空错位了!仿佛自己是拿着马鞭的大旅长,而王雍是混不吝的李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