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汲,感觉你昨天好像没睡好啊?”
津北区轧钢厂的大厂房二层内,见到炎汲那黑眼圈,常巩不可置信地问道。
回想起昨天女生之间的那场战斗,炎汲兴奋得几乎难以入睡,直到快一点才勉强睡了会儿。家里距离津北区远,他设定了半夜四点五分的闹铃,今天的事儿若不是死约定,他可不愿意这么早起床。
“对于今天和池宿的对决,感到有些紧张了?”
听何腾这么问,炎汲红着脸点点头:“多少有一点儿...不过,腾哥,你真觉得池宿会老老实实听从你的建议吗?咱们兴华中学的二十人,加上从各校抽调的精锐,还有庄严和公冶锋,池宿真敢一个人过来?”
炎汲所提出的问题,正是常巩也想问的,他也有些搞不懂,为啥池宿如此干脆地答应与他们的约定。不敢说这是陷阱吧,起码如此多的精锐等着池宿,对于池宿来说算是龙潭虎穴吧?他们都有些整不明白,池宿为何答应如此对自己不利的条件。
“我的提议对于我俩来说,都属于相互的制约。池宿有多能打,你和常巩也不是见识一次两次的,包括咱们家的李力还有四天王,几乎都亲眼目睹过池宿的打斗。你可别忘了,马煜跟班君实之前分别拿下了徒生会的两个王牌,若在战场上,马煜同时应付班君实和池宿怎么办?池宿虽然表现出艺高人胆大的样子,我觉得他不会一个人来的,谁也不敢拿今天的决战开玩笑。包括池宿在内,他的想法,应该也是想借由自己的影响力来牵制一部分咱们兴华联合的主力。坦白地说,我并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在这里将池宿拿下。请你们原谅我最后的任性......”
何腾的话点醒了炎汲和常巩,他们二人还是头一次见何腾如此耐心对两人讲事情的细节。听何腾事无巨细地为两人分析双方的心理,以及对于整个局面的影响。他们的心中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酸楚:这一战之后,无论胜败,他们都要跟何腾等人分别了。一想起平常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炎汲眼圈顿时红了。他急忙扭过身子,点上了一支烟,不敢开口说话,他怕自己哽咽的声音影响到其他人。
常巩也是低下头,沉默不语。他回想起自己跟炎汲总是给何腾闯祸,每次何腾基本都不朝他俩发火,都在背后默默支持他们。这样的学长,这样的领路人恐怕这辈子都很难再遇见了。
就在他们情绪有些低落的时候,只听楼下的人头开始躁动起来,池宿从轧钢厂的大门口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
只见他今天穿着一双黑色的帆布鞋,裤子也是黑色的,上身的衣服也是黑色的开衫连帽卫衣,左胸前用白线绣着“铃兰”的字样,他走进来是左顾右盼,时不时转身也看看周边的环境,他卫衣背后也用白线绣着“十三中”三个字。
看见池宿出现,炎汲上前两步大喝道:“好啊!池宿!你真敢一个人来啊?!”
何腾看着炎汲的表情,似乎池宿的出现将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从炎汲的脸上和说话的语气,何腾只觉得炎汲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听到炎汲声音从上面传来,池宿抬起头冲楼上的几个人打了招呼,刚想说什么,只觉裤兜里手机振动了,打开手机一看竟然是老王发来的短信:今天打完架,无论到什么程度都得来学校报道,只要到学校报道,一切好商量,否则的话,你懂得......别给我丢脸,加油!
“他就是池宿吗?看上去跟个路人甲似的。没发觉有什么奇特之处啊。”说话的是靖博高中的王牌庄严,他身穿一件淡雅的白色衬衫,衬衫的纽扣总是严谨地扣到最上面一颗,凸显出他的严谨与整洁,而那微微敞开的领口,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他独有的气质,他的眼睛清澈明亮,仿佛闪烁着火花一般,额头那几缕短发随风轻舞,散发出异样的气质。个头超过一米七五,身形属于消瘦的那类。
起初见庄严这副打扮,炎汲非常不爽,明明是来打架的,干嘛要穿纯白色的衬衫?他到底是对自己的实力有多自信?
本来炎汲就对他有些不爽,听他又这么说,炎汲没好气地说道:“正因为感受不出他的强大,才令人觉得可怕!待会儿他动手的时候,你就知道那家伙究竟有多强了......你看看他那个态度!这哪是独闯龙潭虎穴的样子?分明是来玩一样!都特么马上要动手打架了,还有功夫看手机!?”
炎汲说得没错,池宿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丢人堆里,找不出的那类,可接触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他的诸多优缺点,像天上的繁星那么多。
正因为炎汲说出这些话,何腾感觉炎汲已经打心底非常认可池宿了,只不过处于立场不同加上对自己的尊重,以及他那与生俱来傲娇的性格。其实炎汲说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注意,他不经意间嫌弃的语气已经透露出一丝对池宿的担心了。
搞不懂,老王这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还是心血来潮恐吓自己。池宿刚将手机放入口袋,这时候又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