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看着她机灵的模样,眼底闪过笑意,这只傲娇又善良的孔雀,他定要得到,无论是用强,还是用别的什么法子。
孔阙见他笑得一脸荡漾,恶狠狠地瞪着他,强撑着矜贵姿态:“出招吧!本公主倒要看看,你这妖怪有何能耐!”
金翅大鹏低笑一声,衣袍无风自动,脸上的表情也正经起来。
他明明能一招将她制服,却偏要放缓动作,手上带起一缕微弱罡风,轻轻扫向她,既想试探她的修为,又舍不得真伤了她。
孔阙见状,心头愈发恼怒。
看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分明是没将她放在眼里!她何时受过这般轻视?
七彩翎羽如箭雨般射向他,口中娇斥:“你竟如此戏耍我?当我是软柿子不成?”
孔阙心头火起,却没有被怒意冲昏头脑,她岂会不知大鹏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他这般轻慢于她,反倒给了她可乘之机。
眸中寒光一闪,扇面轻挥,一股能令神魂震荡的劲风破空而出,直扑大鹏面门。
这羽扇是她以自身最坚韧的尾羽炼化而成,寻常仙魔挨上一下便会昏沉倒地,纵使大鹏神通广大,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劲风扫中。
他只觉神魂猛地一震,眼前竟短暂晃了晃,攻势顿时滞涩。
但这失神不过刹那,眼底便燃起炽热的光,非但未恼,反倒注视着她执扇的模样,大笑出声。
足尖轻点化作残影,险险避开第二扇的锋芒,周身法力收敛,金翅虚影缓缓拢在身侧。
“公主这般厉害,寻常之辈怎配得上?放眼三界,唯有我方能与你匹配。”
孔阙憋得胸口发紧,恨不能当场喷出一口老血,自己如临大敌,对方却闲庭信步,这种时候还在油嘴滑舌。
如同寻常妖兽到了发情期一般,真是令人不齿。
她下手愈发狠厉,羽扇骤然变化,原本流转七彩光晕的扇面瞬间化为利刃,边缘泛着冷光,带着破空声朝大鹏心口处而去。
大鹏眼底先掠过一丝讶异,转瞬便化为惊喜。
他侧身轻巧避开要害,却故意放缓了闪避的速度,任由扇缘锋利的翎羽擦着心口掠过。
一道血痕骤然绽开,殷红血迹顺着衣裳纹路缓缓滑落,他却浑不在意。
反而借着避让的势头,再次逼近她,抬指轻轻拭了拭血珠,“公主这般凶悍,反倒让我更加喜欢。”
“无耻!”孔阙又羞又怒,却依旧不肯示弱。
她猛地后退,伸出脚狠狠扫向他的小腿,想趁他不备将他绊倒,这般孩子气的招式,落在大鹏眼里,只觉得愈发可爱。
他顺势屈膝,故意让她扫中,装作踉跄了一下,引得她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可下一刻,孔阙便反应过来,以大鹏的修为,怎会被这般简单的招式击中?
她脸色一沉,语气冰冷:“你故意放水!”
大鹏缓缓站直身形,指尖还按在心口血痕上,金瞳里却闪过一丝促狭,“放水?公主说笑了。”
他挑眉,故意挺了挺胸膛,理直气壮道:“不过是公主太厉害了,再说这点小伤算什么?若是能让公主开怀,挨一下也值。”
非但不认,反倒胡搅蛮缠的狡辩,实在是让孔阙难以招架。
孔阙扫了眼他流血的伤口,又看向他的脸,“说得好听,那我让你放了狮驼国的人,你放是不放?”
什么真心,这大鹏鸟说得再好听,不过就是见色起意而已。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通,既然他一直做出这样的姿态,孔阙干脆就利用这一点好了。
“可以。”大鹏点头,语气带着出人意料的平静。
只是还不等孔阙诧异,他又笑着道:“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孔阙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她警惕发问:“什么条件?”
“我可以放过他们,但你要留下,做我的王后。”他慢悠悠说出自己的条件,眼里满是势在必得。
孔阙握紧羽扇,压下心头的火气,“不可能!我好歹是孔雀族公主,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却步步紧逼,你哪里是喜欢我,不过是满足你的征服欲。”
她撇过头去,声音带着委屈,“我到现在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一上来就要成亲,你分明是看轻我。”
“不是的,公主。”见她满脸屈辱,大鹏哪里还敢再逼迫。
他急忙上前解释道:“我是那西方世界的金翅大鹏雕,与你孔雀家也有亲缘,那孔宣便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
他再没有方才的霸道,反而带上了几分无措,只能抬出孔宣的名头来拉近距离,以此讨对方欢心。
他伸手便想要拉住她的手,却又猛地顿住,她原本就觉得自己看轻她,再这般唐突,怕是会更加恼怒。
一时到有些进退两难,他只能温声细语道:“公主,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绝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孔阙听到他的身份倒是第一次认真打量了他一番,她心中虽有猜测,如今得了肯定的回答,更加想啐他一脸。
“你真是不知羞,你既然与我家先祖是兄弟,如今竟来逼迫我一个小辈。”
见她态度果然软化,大鹏笑着地凑到她眼前,“公主,咱们凤族又不是那凡人讲究伦理道德,孔雀与大鹏雕更是绝配,今日你我相遇,未必不是天定姻缘呐。”
他这番说得真心实意,孔阙却是不信,冷笑,“天定姻缘?”
说着还转身离他两步远,“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我可不是你看中的物件,想要便能得到。”
大鹏见她虽仍带冷意,却未再动怒,眼底笑意更深,忙亦步亦趋跟上,语气放得愈发软和,带着几分讨好:“自然要看公主意愿。”
他绕到她身前,言语满是认真和恳切:“凤族随性自在,本就不拘俗礼,我与你皆是凤族,脾性相投,修为相当,若不是天定,怎会这般契合?”
孔阙闻言面带嫌弃,修为相当?若真是修为相当,他早被自己打出去了,哪里还会与他周旋,亏他说得出口。
察觉到她身形不再紧绷,他又趁热打铁,带着几分蛊惑道:“我知公主自有风骨,不愿被人强求。
我不逼你立刻应下,只愿你留在狮驼国,让我多陪陪你,看看我对你的真心,你若日后仍是不愿,我绝不纠缠,如何?”
才怪,他不过是缓兵之计,他大鹏可不是那好性的人,就算是水磨功夫,他也一定要得到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