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咽了口唾沫,双手呈上一封用火漆封装的信件。
“王爷!是……是张莽张工头,在平阳县境内,修建平桐村的村路时。”
“他的一个修路手下,休息去山上打猎,发现一处疑似银矿脉,但不确定!”
夏侯玄接过信封,撕开火漆,信纸上的字迹潦草,迅速扫过,心想。
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北境三州之地,藏着些矿产资源再正常不过。
看来,得专门派一支勘探队,在整个北境好好转转,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惊喜。
夏侯玄放下信,对那名亲卫吩咐道:“你去一趟城建司,找到李书岳。让他从城建司抽调一支勘探小队。”
“以北州城为起点,在北境三州所有山脉区域,展开全面的矿产资源勘探。”
“找到之后,不必声张,详细标记在地图上,绘制成一张北境矿产资源分布图,直接呈送给我。”
“是,王爷!”
亲卫领命,快步退出书房。
待人走后,一旁静观棋局的苏晴鸢落下一枚白子,问道:“王爷,就算我们探明了矿脉,除了北州的可以立即开采,青州的铁矿也已在规划之中。”
“可若是在云州、青州的其他地方发现矿藏,按照朝廷律法,这些皆为朝廷所有,我们无法擅自开采,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夏侯玄拿起一枚黑子,在指间悠闲地转动着,笑道:“王妃,话不能这么说。”
“探明之后,在当地的知府县衙都还蒙在鼓里的时候,我们可以让商会出面,用最低的价钱将那片山地、荒地尽数买下。”
“届时,是等着朝廷反应过来派人扯皮,还是我们直接开采,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
“此举也是为本王的修路大业,多注入一些资金。”
“户部那些老顽固,在没见到确切的真金白银的回报之前,想让他们再点头同意专项拨款,比登天还难。”
“我父皇那里,虽已拨款两次,合计五千万两白银,但他面临的压力想必也不小。”
“父皇心里也清楚,那些钱与其放在国库里,早晚被朝中那些蛀虫以各种名目侵吞掉,不如孤注一掷,让本王拿来修路。”
“路修起来,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功绩。”
“可即便如此,在没看到通商带来的巨大收益前,本王总不能厚着脸皮,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奏,让我父皇继续从国库掏钱。”
苏晴鸢纤指又拈起一子,分析道:“王爷是担心,会引来朝堂官员的集体上奏,给陛下施压,从中作梗?”
“以目前北州现有的财富,明年同时修建南境、西境的道路,虽说绰绰有余,两线同时动工,摊子铺得太大,资金流确实会紧张一些。”
夏侯玄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笑道:“王妃,实际情况确实如此。”
“通往北齐的黄金商路,目前的进度只修建到了一半,想要在入冬前完工,是不可能的。”
“北元那边,塔山部落承包的‘北元大道’,最快也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竣工。更别提后续向北元王庭腹地延伸的规划,图纸都还没画出来。”
“这两条最重要的商路没有贯通,商会的收益会减少很多。”
“如果因步子迈得太大,导致资金链断裂,拖欠工程队的工钱,你觉得,那些视工钱为养家活口之本的百姓,还会相信本王吗?”
“书院里那些未来的工头,工程师,管事们,也需要时间成长。”
“步子不能迈得太大,稳健一点,总没有错。”
……
北州城工坊区。
钱多多走在工坊区宽阔的水泥路上,他身侧,跟着宋之问。
“宋总司,咱们先去酒厂看看!”
钱多多伸手一引,将宋之问领进一座飘散着浓郁酒糟与粮食发酵气味的厂房。
厂房内热气蒸腾,巨大的木制发酵桶一字排开,工人们正将蒸熟的大米铲入桶中。
深处,一排造型奇特的蒸馏设备正呼呼地冒着白汽,亮晶晶的酒液顺着铜管,滴滴答答地流入下方的陶瓮之中。
宋之问看得目瞪口呆,他在夏都也见过酿酒的酒坊,但那都是小打小闹,何曾见过这般景象。
钱多多指着那流淌的酒液,说道:“宋总司,您瞧,这便是咱们北州商会卖得最火的‘梦露醉’。“
“这么一坛酒的成本,不到夏都那些名酒的一成!“
“就这酒,北元草原上那些牧民们爱死了,一坛能换两头肥羊!”
宋之问心想,这酒真是暴利啊!
紧接着,两人又来到造纸厂。
工人们用巨大的纱网在纸浆池里一捞一翻,一张张湿润的纸张便铺在了木板上。
隔壁的印刷厂更是让宋之问挪不动步。
排字车间里,上百名工匠在字架前,飞快地捡拾着铅活字,排入字盘。印刷车间内,数台手摇印刷机旁,工人们两人一组,一人上墨,一人压印,一张张印着工整字迹的纸张被飞速地印刷出来。
宋之问看着那,刚刚印好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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