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村西，虫鸣在寂静里忽远忽近，只有月光撒在地面。
小果蹲在大槐树最粗的树杈上，怀里抱着灵缘鼠“缘缘”，指尖轻轻摸着它脖子上的黑色项圈——项圈上固定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微型摄像头，是林木前一天特意改装的，镜头能180度旋转，还能通过蓝牙实时传画面到小果手里的迷你显示屏上。
“缘缘，等会儿就靠你啦，记得别出声，爬到房梁上把他们的样子拍清楚。”小果凑到缘缘耳边轻声说，指尖点了点显示屏，“我会在这儿看着你，有事就给你发信号。”
缘缘像是听懂了，小脑袋蹭了蹭小果的手心，黑亮的眼睛盯着不远处的破庙，小爪子在树杈上轻轻扒了扒，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树底下，小宇猫在草丛里，手里攥着对讲机，时不时抬头看向小果，比了个“一切就绪”的手势。
小果对着领口的微型对讲机压低声音：“林大哥，小果就位，缘缘装备检查完毕，信号满格！”
对讲机那头传来林木沉稳的声音，带着点电流音却格外清晰：“收到，先等李二他们进去，让缘缘从破庙东侧的缝隙钻，那里的木板松了，容易进。注意安全，别让放风的人发现。”
“明白！”小果应着，目光落在破庙东侧——果然有块松动的木板，缝隙刚好能容下缘缘的身子。
她调整了一下显示屏的角度，确认能清晰接收画面，才轻轻把缘缘放在树杈上，指了指破庙的方向：“去吧，小心点。”
缘缘抖了抖身上的绒毛，像一道白色的小闪电，悄无声息地从树杈上跃下，落在草丛里没发出一点声响。
它贴着地面快速移动，避开露水珠，绕到放风少年的身后——那少年正低头刷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完全没注意到脚边掠过的小身影。
到了破庙东侧的缝隙前，缘缘停顿了一下，小鼻子嗅了嗅，确认里面没有异味，才灵活地钻进缝隙。
破庙里飘出淡淡的烟味和汗味，缘缘顺着墙壁往上爬，爪子抓着粗糙的墙面，没发出一点动静。
爬到房梁下方时，它轻轻一跃，精准地落在一根粗壮的房梁上，房梁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它小心翼翼地挪动，生怕扬起灰尘惊动下面的人。
小果的显示屏上，画面瞬间清晰起来——从房梁往下拍，正好对着破庙中央的赌桌。李二穿着深色夹克，正从黑色布袋里往外掏现金，一沓沓零钱堆在桌上，旁边还放着个搪瓷碗，里面装着骰子。另外三个男人围着桌子坐，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纸币，眼神紧盯着桌上的钱，脸上满是急切。
“林大哥！缘缘成功上房梁了！画面特别清楚，能看到李二他们在掏现金！”小果对着对讲机兴奋地说，手指在显示屏上轻点，把画面截图发给林木，“证据肯定够了！”
对讲机里传来林木的声音：“好，继续盯着，等他们开始赌，确认场面后我就报警。让缘缘在房梁上待稳，别掉下去。”
“放心吧！”小果盯着显示屏，只见李二拿起骰子，在手里晃了晃，“啪”地扣在搪瓷碗里，对着另外三个人喊：“押了啊！押大押小，买定离手！”
那三个人立刻把手里的钱推到桌前，有人喊“大”，有人喊“小”。李二掀开碗，骰子点数加起来是“九”，他笑着把桌上的钱往自己面前扒拉：“哈哈哈，又是大！钱都是我的！”
显示屏里，李二得意的嘴脸、桌上的现金、晃动的骰子，都拍得清清楚楚。小果赶紧对着对讲机说：“林大哥，他们开始赌了！缘缘拍得特别清楚，连李二收钱的样子都拍到了！”
“收到，我现在报警。”林木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沉稳的笃定。
小果继续盯着显示屏，缘缘在房梁上慢慢移动，摄像头跟着转向门口，拍到放风的少年偶尔探头进来问“叔，没事吧”，李二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出去。突然，房梁上落下一点灰尘，正好飘在李二的肩膀上，他抬手拍了拍，完全没察觉头顶房梁上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没过多久，对讲机里传来林木的声音：“警察十分钟到，王叔和治保主任已经在路口就位了。小果，让缘缘在房梁上别动，等警察控制住人再让它下来。”
“好！”小果轻声回应，手指在显示屏上点了点，给缘缘发了个“保持不动”的信号——这是她和缘缘约定的，屏幕闪烁三下就是让它待着别动。
缘缘看到屏幕闪烁，立刻趴在房梁上，小脑袋缩了缩，只留摄像头对着下面，连呼吸都放轻了。
很快，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虽然被夜色削弱了不少，但在安静的村西格外清晰。放风的少年终于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刚想冲进破庙报信，就被从草丛里冲出来的治保主任按在地上：“别动！警察来了！”
破庙里的人听到动静，瞬间慌了。李二赶紧把桌上的现金往黑色布袋里塞，想从后门跑，可后门早就被王叔带着人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