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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错题本当成了情书投递箱 第136章 幻醒雨润江南岸,木刻牵缘现实间

南京的九月雨总带着江南特有的缠绵,淅淅沥沥的雨丝敲在老院子的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也把苏晓棠从一片金黄的幻境里敲醒。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靠在老院子的胡杨树下,石凳上还放着没绣完的胡杨叶绣品,指尖的丝线缠着针,悬在半空——哪里有敦煌的胡杨王,哪里有林阿婆的绣架,连江亦辰都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手里拿着爷爷留下的旧木刻,正低头擦拭上面的灰尘。

“醒了?”江亦辰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眼里带着几分担忧,“刚才你靠在树下看木刻,突然就睡着了,还说梦话,喊着‘林阿婆’‘胡杨王’。”他放下木刻,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是不是最近筹备传承墙太累了?”

苏晓棠还没完全缓过神,指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幻境里林阿婆送的绣架、阿岩给的刻刀,全都没有,只有掌心残留着一丝虚幻的木纹触感。她低头看向石凳上的绣品,只绣了半片胡杨叶,针脚还带着几分生疏,哪里有幻境里绣完的“胡杨全家福”?“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她声音有点发涩,看着眼前的胡杨——叶片虽已泛金,却远没有幻境里胡杨王的壮阔,树干上的“棠辰”刻痕清晰依旧,却没有幻境里新增的“缘”字,“梦到我们去了敦煌,见到了林阿婆,还埋了传承牌……”

江亦辰蹲下身,拿起石凳上的旧木刻——正是之前阿岩带来的阿木的木坯,上面还没有幻境里刻的“解”字。“你说的林阿婆,我好像在爷爷的手札里见过。”他翻出手机里存的手札照片,指着其中一页,“你看,爷爷写‘一九七三年,敦煌遇林氏女,善绣,助其修绣架,授以胡杨叶纹绣法’,原来真有这个人。”

苏晓棠凑过去看,手札上的字迹确实和幻境里林阿婆描述的一模一样。她又想起幻境里阿木的误会、小木月牙的陪伴,那些细节鲜活得不像梦——阿木木坯上的刻痕、月牙绣品里的胡杨芽、老木匠爷爷手里的旧刻刀,甚至敦煌李广杏干的甜味,都还在舌尖残留。“不是梦。”她忽然反应过来,指尖抚过阿木的木坯,“是这木刻,是爷爷的木刻引的幻境。”

她想起睡着前,曾反复触摸木坯上阿木未完成的刻痕,当时就觉得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像有什么东西顺着纹路钻进心里。“这木坯里藏着阿木的执念,还有爷爷的遗憾。”苏晓棠抬头看向江亦辰,眼神逐渐清明,“幻境不是假的,是那些未完成的因果,在我们心里织的一场‘圆满’——它在提醒我们,现实里的遗憾,该去解开了。”

江亦辰若有所思地点头,拿起木坯仔细查看,果然在刻痕深处看到一丝极淡的黑气,像幻境里胡杨树干上的裂缝。“你说得对。”他起身走到井边,打了桶清水,把木坯放在水里浸泡,“之前我们只埋了阿木的笔记,没解开他刻痕里的执念,这木坯还在‘记着’当年的遗憾。”

雨还在下,苏晓棠把绣品收进帆布包,从里面拿出错题本——最新一页停留在九月五日,写着“传承墙图纸修改,石叔说要加‘未解之缘’板块,留着放阿木爷爷的木坯”。没有幻境里九月六日的敦煌之行,没有那些温暖的重逢,却多了现实里待解的谜题。她在新的一页写下:“九月六日午,老院子胡杨树下。靠在树下看阿木爷爷的木坯,竟入幻境,见敦煌胡杨王,遇林阿婆、阿岩,解了所有遗憾。醒来方知,幻境是心的倒影,现实是未竟的因果。那丝藏在木坯里的黑气,是阿木爷爷的执念,也是我们该补的‘债’。”她在旁边贴了张木坯浸在清水中的照片,水面泛着淡淡的涟漪,像幻境与现实的交界。

下午,石建国带着社区的工匠来老院子,准备测量胡杨的尺寸,好给传承墙做“胡杨剪影”。看到苏晓棠和江亦辰在研究阿木的木坯,他凑过来:“这木坯怎么了?之前泡过防虫药水,没这么黑啊。”

“里面藏着阿木的执念。”苏晓棠把幻境的事简单说了,也提到了手札里的林阿婆,“我们得找到林阿婆的后人,找到阿木的家人,把当年的误会说开,这木坯的黑气才能散,传承墙才算真的圆满。”

石建国愣了愣,忽然拍了下大腿:“我想起了!阿木当年离开敦煌后,好像回了南京溧水,我听师父提过一嘴,说他有个儿子,叫阿岩,后来去了敦煌做木匠,跟老木匠是同乡!”他拿出手机,翻出一个联系方式,“这是老木匠去年给我的,说阿岩要是来南京,让我帮忙照顾,没想到真能用上!”

江亦辰立刻拨通了电话,铃声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对面传来熟悉的敦煌口音:“喂?是石叔吗?”

“阿岩,我是江亦辰,江先生的孙子。”江亦辰握着手机,声音有些激动,“我们在整理阿木爷爷的木坯,发现他当年误会了我爷爷,想跟你聊聊,解开这个心结。”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阿岩哽咽的声音:“我知道……我爸临终前跟我说过,他总觉得对不起江先生,可拉不下脸道歉。去年我去敦煌,老木匠爷爷也跟我说了当年的事,我一直想找你们,又怕你们不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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