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医疗室的窗棂外，夕阳将最后一缕金辉洒在青石地砖上，映得案头那碗“纹力汤药”泛起暖光。林野靠在床头，指尖捏着一枚刚领到的“议会正式成员令牌”——令牌由玄铁打造，正面刻着“界纹议会”四字，背面是一道简化的聚纹阵，入手冰凉，却能隐隐感受到其中流动的微弱纹力。
“这令牌不仅是身份象征，还能凭它进入议会的‘低阶纹库’，每月还能领取两枚低阶界纹石作为俸禄。”赵峰坐在一旁，手中把玩着自己的令牌，笑着补充道，“不过你别抱太大期望，低阶纹库的典籍大多是基础纹法，高阶纹库和稀有资源库，只有长老和高阶议员才能进入。”
林野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心中却在思索——成为正式成员只是第一步，想要查清父母被害的真相，必须接触到议会更深层的信息。他抬眼看向赵峰，犹豫片刻问道：“赵峰兄，你在议会待了两年，可知议会内部是否有关于‘林家’或‘界纹实验事故’的记载？”
赵峰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压低声音说道：“林家？我倒是隐约听过这个名字，好像是几十年前在中州有些名气的界纹师家族，后来突然销声匿迹，据说和纹魔宗有关。至于‘界纹实验事故’，这在议会是禁忌话题，尤其是保守派，从不允许下属提及。”
林野心中一沉，看来想要从议会内部获取信息，并非易事。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名身着灰色短袍的少年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身材瘦小，袖口没有任何纹路标志，显然是议会最底层的“杂役学徒”。
“林大人，您的伤口还需要换药，我来帮您清理一下。”少年声音怯生生的，动作却十分麻利，熟练地将热水放在床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药盒。
赵峰见少年进来，笑着打招呼：“阿石，今天又是你值勤？”
“是赵大人。”阿石点点头，目光落在林野身上时，带着几分好奇，却不敢多问，只是专心致志地打开药盒，里面装着淡黄色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林野看着阿石熟练地为自己换药，手指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显然是长期接触界纹石或刻画纹阵所致。他心中一动，轻声问道：“你也是来学习界纹之术的？”
阿石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低声说道：“我是孤儿，三年前被议会杂役总管收留，成为学徒，每天负责打扫、换药、整理纹库，偶尔能跟着杂役师傅学一些基础的凡纹刻画。不过像我这样没有背景、没有天赋的人，这辈子恐怕都成不了正式成员。”
林野看着少年眼中的失落，想起了自己在南域的日子——那时他也是靠着一本废书自学，受尽嘲笑，若不是有解析纹天赋，恐怕也无法走到今天。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低阶界纹石，递给阿石：“这枚界纹石你拿着，去买些好的药膏涂抹伤口，刻画纹阵时记得保护好自己的手。”
阿石愣住了，连忙摆手：“林大人，我不能要您的界纹石！议会规定，杂役学徒不能接受正式成员的馈赠。”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林野将界纹石塞进阿石手中，笑着说道，“你帮我换药，我谢你是应该的。而且我看你手指灵活，对纹力的感知也比普通学徒敏锐，只要肯努力，总有一天能成为正式界纹师。”
阿石握着界纹石，眼眶微微泛红，用力点了点头：“多谢林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赵峰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赞许的神色——在中州，等级森严，大多数正式成员都看不起底层杂役，林野却能平等对待阿石，这份心性实属难得。
待阿石换药离开后，赵峰才开口说道：“阿石这孩子不容易，他师傅去年在整理纹库时，不小心触发了一枚残缺的高阶纹阵，被炸断了手臂，再也无法刻画纹阵，阿石只能靠自己摸索。不过他对议会的情况很熟悉，尤其是底层的人和事，说不定能帮你打听些消息。”
林野心中一动，他想起阿石刚才提到“整理纹库”，或许能从阿石口中得知一些低阶纹库之外的信息。他对赵峰说道：“明天我伤口好些后，想去低阶纹库看看，顺便找阿石聊聊，不知赵峰兄是否有空陪我一起？”
“当然有空，正好我也要去纹库查阅一些关于‘灵纹传导’的典籍。”赵峰爽快地答应下来。
次日清晨，林野的伤口已无大碍，只是行动还需小心。他和赵峰吃过早饭后，便朝着议会的低阶纹库走去。低阶纹库位于议会主楼西侧的一座偏殿内，殿外站着两名身着灰色长袍的执事，负责登记进出人员的信息。
“林野，正式成员，进入纹库查阅基础纹法典籍。”
“赵峰，正式成员，进入纹库查阅灵纹传导相关典籍。”
两名执事核对过令牌后，在登记册上写下两人的名字，然后打开殿门，提醒道：“纹库内禁止喧哗，禁止携带食物和火源，典籍不得带出殿外，违者按议会规矩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