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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之刃:只为她袖手天下 第296章 对峙(完)

程凌霜没有去管自己那番话在蝴蝶忍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也没有再去解释那首词的归属。她只是微微侧身,从放在池边的衣物中摸索了片刻,取出了一枚玉佩。

那玉佩质地温润,色泽莹白,上面精心雕琢着莲花的图案,花瓣舒展,脉络清晰,透着一种清雅出尘的气息。玉佩由一根略显陈旧却依旧结实的红绳系着。

她将玉佩递向蝴蝶忍,语气平淡自然,仿佛只是送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物件: “送你了。”

“……”蝴蝶忍彻底愣住了,看着那枚在氤氲水汽中更显莹润的莲花玉佩,一时间竟忘了去接。这突如其来的赠礼,与之前那些令人困惑的对话交织在一起,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玉佩……是何用意?是补偿?是认可?还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象征?

程凌霜见她不动,也不催促,只是保持着递出的姿势,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收下它,有些答案或许在未来自然会揭晓,而有些过往,不必再追问。

温泉的热气缭绕在玉佩周围,那朵莲花仿佛在悄然绽放。

程凌霜看着蝴蝶忍那完全懵懂、无法理解的样子,知道以这个世界的认知,根本无法理解她话语中的含义。

她无意多做解释,只是用了一句近乎禅语的话作为总结: “你相信世间有一样的雪花便可。我就是你。”

蝴蝶忍:“……???”

她彻底听不懂了。一样的雪花?这怎么可能?我就是你?这又是什么比喻?她贫乏的知识体系里。

完全没有能够理解这种高维度概念(比如平行世界、同位体)的基础,只能将其归结为对方在打一个深奥难懂的比方。

尽管满心疑惑,但出于对这位神秘前辈的一种莫名信任,或者说是不敢违逆,她还是伸手接过了那枚温润的莲花玉佩。

程凌霜见她收下,淡淡补充道:“记得一直戴在身上,以后有大用。”

蝴蝶忍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但心中的迷雾却更浓了。

程凌霜似乎完成了某件任务,神态彻底放松下来,恢复了那副慵懒随性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些石破天惊的话语都只是幻觉。

她掬起一捧水,随意地说道: “好啦,别想那么多,你就还是认为我是他师父吧,随便说点什么吧。”

她将主导权轻飘飘地抛回给蝴蝶忍,自己则重新变回了那个看似只是来泡温泉、顺便逗弄一下后辈的闲散过客。

蝴蝶忍握着玉佩,看着眼前气质陡然变得“正常”起来的程凌霜,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场谈话,从开始到结束,都充满了太多她无法消化和理解的东西,最终只能化作一片混沌的沉默。

就在蝴蝶忍握着玉佩,陷入一片混乱的沉默时,一旁的香奈惠适时地开口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妹妹的不知所措和气氛的凝滞,便用她一贯温柔体贴的语气,将话题引向了轻松日常的方向。

香奈惠的目光落在程凌霜那身干练的文武袖和佩刀上,带着真诚的好奇问道: “前辈这身服饰很是别致,是神州那边的样式吗?不知神州的风土人情、美食佳肴,与我们这里有何不同?”

这个话题安全、中立,又恰好戳中了程凌霜的来处。

果然,程凌霜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谈到熟悉的故乡,她清冷的眉眼似乎也柔和了些许。

她随意地靠在池边,开始描述起神州的景致——那与她此刻所处截然不同的壮丽山河,那不同于东瀛料理的丰富菜系,诸如西湖醋鱼的酸甜、北京烤鸭的酥香,还有各地不同的风俗习惯、街市风貌……

她并非热情洋溢地介绍,语气依旧平淡,但言语间自然流露出的熟悉感,却勾勒出一个鲜活而遥远的世界。

香奈惠听得十分专注,适时地发出惊叹或提出疑问,引导着对话。

蝴蝶忍也渐渐从之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被姐姐和程凌霜之间这看似寻常的闲聊所感染,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

气氛终于从之前的诡异和紧张,转变为一种略显奇异却平和融洽的共浴时光。

温泉的热气氤氲,三个女人暂时抛开了那些复杂难解的身份与过往,仅仅作为分享见闻的女性,进行着一场跨越世界的普通交谈。

随着话题深入,程凌霜谈及自己早年跟随仙人修行的岁月,那股子毒舌腹黑的劲头又上来了,只不过这次是针对自己那段苍白过往的犀利点评:

“那十八年?呵,枯燥得能闷出鸟来。”

“眼里除了山就是云,心里除了剑就是气。”

“师父让往东,绝不敢往西,活像个提线木偶。”

“师兄师姐师弟?不过是另一群较劲的木桩罢了。”

“有趣事?拂云观就没有过。”

“喜怒哀乐?多余的情绪,她老人家总说无用,结果最后是谁绝食两年多?”

“现在想想,那时候活得跟块河边顽石没两样。”

“七情六欲?怕是早就被当成杂质炼化掉了。”

“日子过得……比庙里的清规戒律还寡淡。”

“现在回头看去,简直白活了。”

她语气带着自嘲,细数着那段被清规和修炼填满、几乎没有任何色彩与波澜的岁月,活脱脱一个被迫早熟、压抑天性的“修炼机器”。

蝴蝶忍静静地听着,看着程凌霜谈及过往时那副“不堪回首”却又带着点释然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动。那种被责任、使命和严苛环境所束缚,不得不压抑本性、磨平棱角的感觉……她确实能在自己身上找到些许影子。

难道……真的如同片雪花,在不同世界有着相似的结晶形态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又被她按下。太过深究只会自寻烦恼,眼前的谜团已经够多了。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重新浮现出往日的柔和笑容,带着点看开的意味想道:‘算了,也挺有意思的嘛,就当……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吧!’

温泉的热气依旧袅袅,将这段跨越时空的对话,连同那些沉重与轻狂的过往,一同蒸腾、淡化,最终融入锻刀村宁静的夜色里。

不知聊了多久,月色已然悄悄爬上了中天。程凌霜忽然止住了话头,从温泉中站起身,水珠从她白皙的肌肤上滚落。她语气随意地说道:

“好了,就聊这么多吧,我该走了。”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目光扫过蝴蝶忍和香奈惠,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对了,告诉他二弟,还有你们,不要说我来过,提也不要提。”

蝴蝶忍还没从闲聊的氛围中完全抽离,下意识地愣了一下:“啊……?”

程凌霜看着她懵懂的样子,那股子腹黑的恶趣味又冒了出来,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改口道: “其实也行,”

她仿佛在设想那个场面,语气里带着点期待,“吓死他得了。”

这截然相反的两种叮嘱,让蝴蝶忍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还是香奈惠最先反应过来,她温和地笑了笑,拉起妹妹,对着程凌霜恭敬地点头: “好吧好吧,前辈说的,我们记住了。”

程凌霜不再多言,随意地挥了挥手,身形便如同鬼魅般几个起落,迅速消失在温泉氤氲的水汽与浓重的夜色之中,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留下蝴蝶姐妹站在原地,手中握着那枚微凉的莲花玉佩,回味着这个夜晚光怪陆离的遭遇,以及那位神秘前辈最后那句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的叮嘱。

程凌霜穿好那身干练的文武袖,佩好环首刀,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温泉区域。

她并未走远,而是凭着感应,再次回到了后山那处林间空地。

月光凄清,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身上。他依旧维持着痛苦的蜷缩姿态,七窍残留着骇人的血痕,脸色苍白如纸,唯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程凌霜在他身旁驻足,沉默地凝视了许久许久。林间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他微弱的气息。

最终,一声极轻的、仿佛叹息般的低语从她唇间逸出,融入了清冷的夜风里:

“……真像啊……”

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有对过往某个身影的追忆,有对眼前之人惨状的复杂心绪,或许还有一丝跨越了世界与时间的、无可奈何的怅惘。

话音落下,她不再停留。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缓缓淡化,最终彻底融入了夜色与空气之中,仿佛从未踏足过这片土地。

只留下昏迷的他,独自承受着体内的痛楚与记忆的混沌,以及那句无人能解、却重若千钧的叹息,在林间久久回荡。

看着程凌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温泉边紧绷而奇异的气氛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蝴蝶忍和香奈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如释重负却又意犹未尽的复杂情绪。

“这位前辈……还真是个妙人。”

香奈惠率先轻笑出声,一边整理着衣物,语气中带着回味。她天性温柔豁达,更容易看到他人有趣的一面。

蝴蝶忍也忍不住勾起嘴角,之前那些震惊、困惑、甚至一丝不安,此刻在安全的氛围下,都转化成了对新奇经历的玩味。

她摩挲着手中那枚温润的莲花玉佩,点了点头: “啊啦,确实……又强又神秘,说话还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又……挺有意思的。”

她回想起程凌霜那副清冷面容下时不时冒出的毒舌和腹黑,觉得这人性格真是矛盾又鲜明。

“而且,感觉她其实……并不坏?”

香奈惠补充道,带着她惯有的善意揣测,“虽然说了很多让人吃惊的话,但最后还送了礼物,也答应了不打扰。”

“嗯,” 蝴蝶忍应道,将玉佩小心地收好,“就是不知道,她说的‘以后有大用’指的是什么……算了,不想了。” 她决定遵从程凌霜最后的“建议”,不再过多纠结。

姐妹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踏着月色往回走,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刚才的种种细节,像分享了一个秘密的少女,将这场光怪陆离的遭遇,当作了一段值得回味的、有趣的插曲。

至于那些更深层的谜团,就留给时间和未来吧。至少此刻,她们的心情是轻松而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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