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是觉得他们是累赘,为什么还要带他们出来闯荡啊?”
丞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顿,并未回头“他们不是累赘,他们很重要,所以危险的事儿需要我自己去。”
二狗攥着灵镜怒道:“看你的留影戏!话怎么这么多!”
“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吼女人!”
二狗:“……”
无论李小诗怎么嘲讽,这件事儿最后的决定就是丞老大一个人去。
用丞的话说,一切均是未知。
具体怎么个未知,都说了是未知,还要怎么细化?
强行解释,肆意猜想也不过就是“结果不定,好坏交织”八个字。
丞在蛮界经历了太多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其后更有猎人潜藏的故事。
在他的认知里,低估对手和高估自己一样,都是最恐怖的事儿。
弥散在胡家庄的阵法已经隐去。懂的人都懂,毫无波动的阵法才是最恐怖的。
小徒弟胡数算了一整夜,整个人蓬头垢面,眼睛通红。
他将计算器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道:“师父,我实在是算不出来啊,这个阵,这个阵,没有死角啊!”
“是阵就有破绽。就目前的结果,你下个定义。”
“这……这不是传统的速,威,禁,也不是叠加。”
“这是,这什么都不是啊!”
“所以,你的结论?”
胡数猛地抬头,“我们在阵外?!”
“哈哈哈……你才十二岁,就能凭借直觉猜出真相,为师欣慰的很。数学,有时候就是某一个猜想……”
“师父,别猜了!咱们马上就完了。人家是把我们当鱼饵了。”
“我不觉得我们是鱼饵。主要是为师不相信谁能钓那朵莲。獬豸想诛杀暗殿副殿主立威,巩固地位。我看是痴心妄想。”
说罢,他让小徒弟安心。然后继续躺在竹椅上吹风。
无论是谁来,谁获胜,在他看来,他这个在数学一道有些用的人,总不会死的。
是的,哪怕他背叛了曾经的破天宫。
而且,我真的怕死吗?我只是怕一身才学化为黄土。怕对不起死不瞑目的师父,他老人家说的对。
数学啊,不只是一切学科的基础,更不只是符道阵法垫脚的石头,它也是一切学科的爹呢!
暗殿副殿主青莲对他控而不杀,下了三层封印,让他最多能发挥出破虚巅峰的实力。
他只要不搞事,这修为在世间行走,按道理是足够用的。
可胡易是老实人不假,但这是封印啊,在他看来封印就是微型阵法,而破解封印不就是需要计算的吗?
硬实力碾压下来的封印,难道不能抽丝剥茧的破除?
他心痒难耐,对着这三层封印捣鼓了十余年,终于……
哪怕他不承认。
可是啊,有些东西,有时候真的是不讲道理的。
胡易从心底里认为他解不开这道封印,不是因为青莲实力太高,法以入道。
也不觉得这个封印只能用青莲封印的法匙或者用同样强大的道则硬生生破开。
他觉得一定有第三种方式——纯粹用数学去解开这个封印,用基础的算计去抽丝剥茧。
他暂时做不到,不代表永远做不到。实际操作不行,也绝不是理论不行。
按照他的理论,沿着身体最初的纹路去破解,其中的运算量堪称恐怖。
所以,他失败了一半,日常虽然是破虚境,可却能瞬间爆发出飞升初境的实力。
而用自己的身体做写字板来回验证,自然不是毫无代价的。
封印运转到某一时刻会骤然增强,导致他气海散灵,修为全无。
可这真是一道好题啊,甚至是天底下最好的题——求解道则!
阵外人出现时,他就想过了,也想好了。
哪怕青莲出现在他面前,要为他解封,他也一定会求他,千万别解封……
至于獬豸怎么能知道自己散功的日子,他只当对方有些神奇的手段,也决计不会想的太多。
在这位数学宗师朴实无华的逻辑思维里,刀剑隐世了,獬豸若是想杀他,也就是来一趟的事儿。
既然这位横空出世的圣人能捏死他,那就真没必要想太多。
看着眼前一米高的土堆,时间长了,我还能用尿冲塌它。可那是大山,是高峰,一泡尿下去也就是滋养了山里的花和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青莲,獬豸,他都打不过,也逃不脱。
既然如此,只要还能写写算算,为谁辛苦不是辛苦啊?若他真有骨气,青莲封印落下时,就该自杀了。这么多年,受制于人,似乎也就这样。
丞头戴西瓜面具,那种熟悉的强大感觉再度出现,呵,只要经脉承受的住,那就是无限灵气!
丞施展五阶隐身符,缓慢贴近胡家庄。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将能解封第一层封印的那段法匙口诀传给胡易。
丞小心翼翼的躲在暗处,观测着这个围困胡易的阵。
心眼扫描往来的风,流动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