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路,夺城!
这一路由近千名原在峡州和归州投降钟鹏举军队后,又在白帝城城下反叛的蜀兵组成,首领是低调且冷静的谢梅兴团长。
这支队伍实际上是钟鹏举的另一支卧底队伍。
投降后早已对钟鹏举心悦诚服,他们是从峡州和归州六七千降兵中精心挑选而出。他们冒险担任卧底,不仅是为了立功和获取丰厚的赏金,钟鹏举还为确保他们的安全,配备了充足的防护和先进的进攻武器。今晚行动时,这支队伍又增派了两三百名炮手。
东门又叫东水门。
位于城正东面,正对长江主航道。
功能是商旅往来、货物装卸的重要码头区,比朝天门更具商业气息。
东门同样是水师攻击的重点目标。此处码头设施齐全,便于登陆,但可能防御工事也更密集。
他们的目标是抢占这一段城墙,尤其是控制吊桥的机关和压制城头的守军弓箭手。
寅时初刻,这支队伍来接防,值守下半夜。
谢梅兴做了个战术手势。一直精神高度集中的众将士立即对身边的还在懵懂状态的以赵高老将为首的渝州守军部队发动了无差别攻击。
他们放下钟鹏举军队特有的丈二长的陌刀和马槊;手持连弩和弓箭开始无声地射杀。
有的朝控制吊桥的机关扔出冒出刺鼻的硫磺烟弹。
“你们……你们干什么!”赵高目眦欲裂,他亲眼看到一名穿着钟鹏举军队特有的澄澄亮明光铠的士兵用连弩射中了他一名亲兵的面部。
“赵将军!对不住了!钟公才是明主!”两百个峡归兵边举着连弩,拉起复合弓,边向他和他的亲信们围拢过来。
直到此刻,赵高才彻底明白,他们收纳的不是援兵,而是引狼入室!他悔恨交加,拔刀怒吼:“弟兄们!跟我杀光这些叛徒!”
硫磺烟弹瞬间炸开,浓烈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遮挡了渝州守军的视线,让他们陷入了混乱之中。与此同时,谢梅兴带领的队伍如猛虎下山,趁着烟雾的掩护,快速向吊桥机关和城头守军弓箭手的位置逼近。
一些反应较快的渝州守军试图组织反击,但在浓烈的烟雾中,他们根本无法准确瞄准目标,只能盲目地挥舞着武器。而谢梅兴的队伍则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事先制定的战术,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手持连弩和复合弓的士兵们不断发射着弩箭,一道道寒光闪过,渝州守军纷纷中箭倒地。那些朝控制吊桥机关扔出硫磺烟弹的士兵,在完成任务后,立刻挺起陌刀或马槊,加入到近身搏斗中。
赵高老将大声呼喊着,试图稳住阵脚,但为时已晚。上百支弩箭齐发把他和身边的数十个将士射得鲜血飞溅,气绝身亡。
谢梅兴的队伍趁势而上,干净利落地控制了吊桥的机关和东门城头的城墙上和城墙下部分区域。
寅时四刻,朝天门码头的大炮和大量手投天雷弹终于运到东水门,炮兵团团长黄景盛立即指挥众将士把这种轻型的能快速部署和转移的野战机动炮安装在城头上……
谢梅兴指挥手下正在奋力转动绞盘。
“嘎吱吱——”
沉重的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巨大的包铁城门开始缓缓提升!同时,吊桥也在被缓缓放下!
今晚任欢欢带领的一千白帝城士兵值守下半夜的“西门”。
严格来说,渝州城(重庆府城),并没有一座被称为“西门”的城门。
原因在于重庆母城独特的地理形态:
三面环水,一面靠山:古代的重庆城位于嘉陵江和长江交汇的半岛上。半岛的东、南、北三面都被江水环绕,因此这三面修建了多座临江的城门(如朝天门、东水门、太平门、储奇门等)。
西面为陆路,但连接的是半岛的“根部”:半岛的西面,是通远门以外的更高山地(如今的上清寺、两路口一带),并非开阔平原。因此,西面的主要功能是通往成都方向的陆路官道,而非临江。
功能上相当于“西门”的城门:通远门。
虽然不叫“西门”,但有一座城门承担了西向陆路交通枢纽的功能,它就是:
通远门
位于半岛西部的最高处,是古代重庆城唯一的陆路城门。
它是连接重庆城与外界陆路(尤其是通往成都的古道)的咽喉要道。所有从西面陆路来的客商、军队、信使,都必须通过通远门进入重庆城核心区。
因其是陆路门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在冷兵器时代,守住通远门,就守住了重庆城的陆路生命线。
因此,在功能上,通远门就是古代渝州城的“西门”。
这支军队本是西方邺的一支奇兵,向钟鹏举假投降,原计划待西方邺各路援军到达白帝城下时里应外合冲击钟鹏举军攻城的炮兵阵地,摧毁其炮兵阵地并俘获数门火炮拿回来研究使用。
然而,在钟鹏举的洞察之下,这支军队被他巧妙地分化瓦解。钟鹏举首先亲自做通了这支队伍以任欢欢为首的各个将校的思想工作,凭借蜀国的大势所趋、保障家人安全、确保个人前程以及承诺高官厚禄等手段,成功实现了策反。随后,各级将校分别对其所属部众进行说服。对于表现出丝毫抵触情绪者,立即予以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