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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选择躺平 第110章 北行寻光与雪国列车

冰城的冬天,在《白头诗》引发的持续热潮中,缓缓走向尾声。街道上的冰雕在阳光下日渐消融,棱角变得圆润,却更添一种晶莹易逝的美感。

游客的热度未减,但沈屿的心,已如解冻的松花江水,开始向往更远的北方。

冰城文旅局的厚待,他心怀感激;“荣誉市民”的称号,他坦然接受。但内心深处,那个渴望独处、探索未知的“旅人”灵魂,始终在呼唤着他继续前行。

冰城的舒适与喧嚣,如同一处温暖的驿站,让他休憩良久,但终究不是终点。他向往的是更纯粹的寂静,更极致的风景,以及那种在陌生天地间重新找回自我的感觉。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位于华夏神州最北端的漠城。那里是中国唯一有可能观测到极光的地方,虽然概率渺茫,但那份追逐“欧若拉女神”裙摆的浪漫与未知,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同时,他也想体验一下比冰城更寒冷的北国极地,在那里的冰封江河上,体验一番真正的“极限冰钓”。

决心已定,他便开始悄然准备。他没有声张,只是在离开前,通过旅馆老板娘,向冰城市文旅局转达了诚挚的谢意和告别的消息。

文旅局方面虽然不舍,但也理解这位“诗人旅人”的习性,没有强留,只是再三表示冰城永远是他的家,欢迎他随时回来,并贴心地为他提供了前往漠城的交通和防寒建议。

正月十五刚过,年味彻底散尽。一个清晨,天还未亮,沈屿便收拾好行装。

他的行李依旧简单,但御寒装备升级到了极致:可抵御零下五十度的加厚羽绒服、雪地靴、保暖面罩、雪镜,以及他那套宝贝钓具。

他拒绝了文旅局派车相送的好意,像来时一样,独自一人,背上行囊,踏着未消的积雪,走向火车站。

他选择乘坐普通的绿皮火车前往漠城。并非为了省钱,而是他想体验这种慢速交通工具所带来的、独特的时空感和旅途韵味。飞机太快,缺少过程;自驾太累,且冬季北疆路况复杂。

唯有火车,能让他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从繁华都市,逐渐过渡到无垠雪原,感受纬度与温度的渐变,体会那种“在路上”的漫长与真实。

他买的是软卧车票,一个相对安静独立的小空间。检票,上车,找到自己的包厢。

同包厢的是一位去漠城探亲的东北大爷,嗓门洪亮,热情健谈,得知沈屿是去旅游看极光的,便打开了话匣子,从漠城的气候讲到风土人情,从看极光的注意事项讲到当地特色美食,滔滔不绝。

沈屿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倒也并不觉得吵闹,反而觉得充满了生活气息。

火车缓缓启动,离开了灯火阑珊的冰城站,驶入了黎明前的黑暗中。沈屿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光影,最终完全被沉沉的夜色和偶尔闪过的零星灯火所取代。

冰城的喧嚣与温暖,被迅速抛在身后,一种熟悉的、属于旅途的孤寂与自由感,重新将他包裹。

天光渐亮时,窗外的景色已经彻底变了模样。不再是城镇和农田,而是一望无际的、被厚厚积雪覆盖的原始森林和荒原。白雪皑皑,天地间只剩下蓝、白、灰三种最纯粹的颜色。

高大的白桦林和松树披着银装,如同沉默的卫兵,伫立在铁路两旁。天空是一种高远而冰冷的蓝色,阳光照射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气温明显比冰城低了很多,车窗上结起了厚厚的冰花。

沈屿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窗外的雪原景色,没有配文,只是简单地发了个定位:“K****次列车,前往漠城。” 算是向关心他的人报个平安。

接下来的旅程,漫长而安静。火车在广袤的雪国中穿行,车轮与铁轨撞击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沈屿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包厢里,看书,看风景,或者只是闭目养神。餐车的饭菜简单而温热,他也会按时去吃。

同包厢的大爷到站下车后,又上来一位沉默的、像是地质工作者的中年人,两人相安无事。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正好让他彻底远离了网络的喧嚣。他沉浸在书中的世界,或者只是看着窗外几乎一成不变的雪景发呆。

这种极致的单调与空旷,反而让他的内心变得异常宁静和清澈。他思考着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一切,从宁安的平静,到恒阳的风波,再到冰城的际遇……如同翻阅一本厚重的书,每一页都充满了故事,但合上书页,前方依旧是空白,等待着他去书写。

偶尔,火车会停靠一些小站。站台简陋,上下车的旅客寥寥无几,穿着厚重的棉衣,呵出长长的白气。

站名也充满了北疆特色:塔河、阿木尔、图强……每一个名字背后,可能都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沈屿会下车透透气,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刮在脸上,却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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