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叫他寝食难安的是赢零会不会趁机南下?
大宋拿什么抵挡?
“童贯,马上召集重臣议事!”
不多时,蔡京、秦桧、高俅等人陆续进殿。
“臣等拜见官家!”
“都起来吧。”
“童贯,把军报给诸位爱卿念念。”
童贯展开战报,环顾众人后一字一句读起来。
蔡京等人早有预料,他们原本就反对开战。
如今惨败已成定局,木已成舟。
这份最新军报,详尽描述了溃败全过程。
战报明明白白写着韩世忠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如何被韩信与蒙毅联手歼灭。
百官越听越是胆寒这两个年轻将领未免太狠,竟敢带着不到十万人马直扑二十万大军?更蹊跷的是,韩世忠身为大宋名将,怎会这般容易中计?二十万大军败得如此干脆,简直比杀二十万头猪还利索!
满朝文武满腹疑窦,偏偏连主将韩世忠都折在东郡,如今死无对证。
唯一能确定的是,韩信与蒙毅确实用兵如神,东郡军力之强更是骇人听闻。
龙椅上的赵构沉声问:“燕云河东尽失,二十万精锐全军覆没。
值此危亡关头,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殿中群臣偷偷交换眼色,个个低头盯着鞋尖。
这种收拾残局的差事,办好了没功劳,办砸了要担责,谁愿意平白惹祸上身?
赵构早习惯臣子这般德性,干脆直接点名。
首当其冲的蔡京避无可避,当即打起官腔:“启禀官家,此次东征已耗银两千万两,还未算二十万将士抚恤和军械损耗。
如今新败之际,国内宵小必生异心,此乃动摇国本之危!臣恳请立即停战,以稳朝局。”
“停战?”赵构低声重复,这二字正合他心意。
想到赢零麾下虎狼之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还未表态,枢密使童贯突然出列:“官家明鉴,当务之急应在边境设防。
燕云河东虽失,若东郡趁胜南下如何抵挡?臣请调重兵把守边境要道。”这番话吓得赵构浑身一激灵他刚才只顾懊恼败绩,竟忘了敌军可能长驱直入!
“童贯说得对!”皇帝急忙下令,“立刻调兵增防边境,蔡相负责粮草辎重。”二人领命时,站在角落的高俅清楚看见,天子眉间的忧色仍未消散。
他心念一动,暗自拿定主意,迈步上前进谏。
“陛下,在边境驻守重兵固然要紧,但被动防守终非上策。”
“光是边境驻军的粮草消耗就难以维系。”
且不提东郡那支赫赫有名的黄金龙骑兵与雪山龙骑,行踪飘忽,来去如风。”
倘若这两三万精锐铁骑避开要塞,直插我大宋腹地劫粮断道,届时该如何抵挡?这些军需物资岂非付诸东流?
赵构频频颔首,满怀期待地注视着高俅。
这位自幼随侍的臣子平日里看似散漫,危急关头却总能力挽狂澜。
高俅果然不负重托,直截了当道:
陛下,边防守备不容懈怠。”
但关键在于稳住赢零。”
只要赢零无意开战,其麾下将领安敢轻举妄动?
如今赢零贵为秦国储君,威震四方。”
不如馈赠金银佳人,既可稳固边防,又能为发展国力争取时间,以图后计。”
话音刚落,王安石、苏轼等人便勃然大怒。
这些文臣与勋贵出身的高俅本就势同水火。
更因他们极力主战,坚持国仇家恨必须以血偿还。
而高俅主张先稳定内政,与其损兵折将,不如破财免灾。
陛下!高俅竟提议纳贡求和,实乃奇耻大辱!
恳请陛下严惩此獠,以肃朝纲!
苏轼言辞锋利,句句直指要害。
高俅当即反唇相讥:
微臣何曾说过纳贡二字?
既然战事不利,及时献上财帛美人,总胜过敌军长驱直入吧?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
王安石见状亦加入论战:
荒谬!若加强边境防御,增派巡逻,岂会防不住小股袭扰?
高俅偷瞄赵构神色,心中愈发笃定。
这些主战派哪里知晓,官家才是议和最坚定的支持者。
他再无顾忌,冷笑道:
王相说得轻巧。
调集重兵需耗费多少粮饷?能维持多久?最终不还是要议和?
王安石一时语塞。
虽学识渊博,终究是纸上谈兵之辈。
高俅并非胡搅蛮缠,所提问题确实切中要害。
见王安石无言以对,一直保持中立的司马光终于打破沉默。
司马光不能坐视主和派压制王安石等人。
若让一方独大,他们这些中立者日后也将举步维艰。
陛下,臣以为应当静候大隋战报。”司马光进言道,我朝与大隋联军,总兵力逾三十万。
东郡能抵挡一方,难道还能同时抵御两路大军?
若敌军主力集结于我大宋方向,待隋军抵达,东郡必将腹背受敌。
届时我朝可再次出兵试探。
即便敌军未遭隋军重创,也需了解战况再做决断。”